校长办公室——琳琅满目的桌子上,原本摆满了各种奇怪玩意的地方,多了一叶嫩芽。
那是欧文特意挑选送给校长的。
他从城堡外的空地上,移植过的一盆金色蒲公英。
别问,没别的的意思。
只不过——就像狐狸说的:麦田和我毫不相干,真令人沮丧。
不过,你有金黄色的头发。
想想看,如果你驯服了我,那该有多好啊!
我会喜欢上麦田里的风声——因为哪会使我想起你,金色的头发。
碰巧,他姥爷年轻时就是金色的头发...
————
致——盖勒特。
邓布利多拾起桌上鎏金的羽毛笔,蓝色的眼眸目光淸澄。
像是陷入了回忆。提起笔许久他都没有落下一个字。
他的心底始终认为,自己一手毁掉了一个魔王,又放任了另一个。而现在——就正如五十年前一样,他又得将精力用来对付一个魔王,而可能放任下一个。
欧文·桑切斯。
他不会不就是下一個呢?
这样的沉思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一声凤凰的啼鸣声,才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接着,邓布利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笔记饱含墨水与温情,触摸信纸,写下了46年来给他的第一句话:近来可好?
...
窗外的太阳从东边高高升起,将早晨最后一丝寒气驱散。
直到阳光普照。
天边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凤凰啼鸣。
那是邓布利多的凤凰。
身姿卓绝福克斯叼着一封早该在46年前就寄出去的信,掠过霍格沃茨城堡,掠过静匿的黑湖,飞向远方。
飞向了,他们曾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平原上,约定的方向。
“他肯定都知道了。”
黑魔法防御课上,奇洛的目光逐渐慌张、祈求、担忧了起来,一系列的情绪变动,让他差点装不下去。
一瞬间,他的脑袋里飞快的闪过无数思绪。
他是想借助伏地魔的力量成为魔法界具有影响的大人物,或者再自以为是点,从伏地魔那里学到几个强大魔法,然后在举报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救世主。
所以——奎里纳斯·奇洛,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他是自愿敞开灵魂接受寄生的。
毕竟以当时伏地魔的状态——只能寄生于没多少智慧的蛇类,甚至连大型哺乳类动物都无法寄生的他,怎么可能对付的了一位精英巫师。
可现在——一步错,步步错的他,已经后悔这个决定了。
伏地魔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他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位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
“主人——”
捂手无措的奇洛带着莫名兴奋的情绪,唤醒了窃据在他脑袋后面的伏地魔。
“安静。”不用奇洛唤醒,自从顶着他的废物,开始胡思乱想之际,伏地魔就已清醒了过来。
“是。”
听着心底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奇洛的脸色瞬间恢复到了以往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当然,如果你仔细观察,开始清楚的看到他那双眼睛中有着闪过一丝别样的亮光。
“教授?你怎么了?”欧文一直都在观察着奇洛的脸色,他是不相信,伏地魔会突然狗急跳墙,给他一道绿光。
但,本着能看一点乐子,就看一点乐子的心态,欧文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奇洛的眼睛。
就算是最细小的变化,都被他看在了眼底。
‘哎呀呀!这么明显的吗?’欧文差点笑出了声,伏地魔寄生在一头铁狼,而邓布利多以为是死忠的食死徒身上,这多少有点黑色荒诞。
我们奇洛教授似乎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他越是表现的反常,邓布利多就越是不会动他,因为这会给人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是某个黑魔头的敢死队,急先锋,最忠诚的手下,老邓头当然会选择继续放长线钓大鱼。
毕竟,邓布利多做梦都不会想到,伏地魔会跟他玩一手灯下黑。
“没事。”奇洛说话的腔调突然有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像你这样优秀的小巫师,可不常见。”
欧文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现在说话的不是奇洛,而是窃据在他绝顶聪明的大脑上的伏地魔。
哇!
与黑魔王的初体验耶!
虽然一周目,他与黑魔王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认可其纯血的理念。
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整个英国除了食死徒外,也就只剩下凤凰社和魔法部两个组织了。
首先,让我们一脚踹走全员变性的凤凰社,其次将目光投向魔法部。
....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穿越到魔法世界还去上班吧!
所以,不是欧文选择了食死徒,而是他莫得选择啊!
“优秀?”欧文腼腆的说着,“也还好吧,向我这样的魔法天才,一千年前也还有个嘛。”
“?”一代枭雄伏地魔被如此恬不知耻的发言整的有点猛,他愣是没想起这孩子对标的另一个是谁?
“梅林啊!从小我姥爷就跟我说,我的天赋只有梅林才能勉强与之对比。说我是梅林转世什么的。”
“哎呀!我怎么可能是梅林转世呢!”
“我又不喜欢男人。”欧文侃侃而谈,像是脱掉缰绳的哈士奇,一时嚣张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呵呵——是吗?”伏地魔望着大言不惭的,年纪十一岁的欧文,心底掀起一丝波澜,毕竟,他的名号可谓在英国响亮,这个小东西竟然看不起自己,而直接对标梅林...还真是,不知所谓。
一时间,他对欧文的兴趣锐减了大半,原本他还以为这是个可塑之才,可现在看来,不过是学了几个魔咒就忘乎所以的白痴。
“真的,我不骗你,当年梅林和亚瑟王的爱情故事,渍渍渍,那可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参考:英剧《梅林传奇》)
欧文佯装哀愁的45度角仰望天花板,“我们头顶梅林,难逃命运,爱而不得。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所以生命呀!为何苦涩如歌。”
欧文的眼中透露出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
一双扇形图般的眼睛,透过漫长的魔法史。
这满篇荒唐言,只当夜深人静时,才能从字里行间中看出一个字来。
虐!
啊!一把大刀砍向魔法史,全怪亚梅没开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