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知道,作为缝尸一脉的死士,早在祖师爷鹿鸣山创下缝尸一脉之时,就是以十二死士作为创帮根基,薪火相传,相传至今。
其实十二死士,只是一个代号而已,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这其中要是有人赴死,自然会有人补上,始终有人为了缝尸一脉前赴后继,勇往直前。
而缝尸一脉能够延续至今,与祖师爷立下的规矩,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个规矩,自缝尸一脉以来,绵延几百年的神秘传说。
这十二死士,非同一般,他们都是一群极富技巧和信仰的缝尸匠,他们以不灭的信念和超凡的手艺,使得缝尸一脉得以传承和发扬。
在祖师爷鹿鸣山,创建缝尸一脉的时候,他深深地知道,要想将这个门派传承下去,必须有一群不畏生死的死士,他们必须具备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斗志,才能在各种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完成缝制尸体的工作,让尸体重新获得生命。
这十二死士,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以生命为赌注,一次次地在生死边缘挣扎,一次次地用他们的信念和手艺,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在缝尸一脉中流传了数百年,成为了传奇一般的存在。
但他们的名字,不仅仅是代号,更是尘封的记忆,历史的碎片,记录着一段段惊心动魄的冒险。
在缝尸一脉的秘史中,他们的名字,被小心翼翼地传下来,每一个继承者都明白,这些名字背后承载的是一种永恒的使命,而鲜为人知的是,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平衡,为了守护人类的安宁。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曾经如雷贯耳的名字,逐渐被淡忘,只留下了一个个传说。
哪怕现在的缝尸一脉被排挤,被惯以旁门左道,背负‘邪魔外道’的骂名,十二死士却始终对缝尸一脉忠心耿耿,不离不弃,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文化传承。
尽管他们面临着种种困难和艰辛,但十二死士始终坚守着他们的信念和使命,他们在缝尸一脉的传承中,找到了自己的根源和归属,坚信只有通过坚持和努力,才能让这个几乎被世人所遗忘的技艺重新焕发生机。
他们不断苦练缝尸技艺,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他们用汗水和泪水铸成的,他们承受着无名和寂寞,却始终未曾动摇过他们的信念。
他们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为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点,属于自己的痕迹。
而他们不仅要传承缝尸一脉的记忆,更重要的一个任务,那便是以性命相搏,守护缝尸一脉三大祭器的安危。
缝尸一脉的三大祭器,外人只知道它们称之为冥灯,冥戒,冥镜。
但缝尸一脉,尤其是像余火这样的嫡传弟子,自然知道这三样东西的真实用法,它们分别是“幽冥灯”、“亡灵戒”和“尸骨镜”,它们的力量,是缝尸一脉,用以对抗来自幽冥力量的关键。
三大祭器,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但凡少了一件,都将会给阴阳界带来不可预想的灾难。
暗河并不知道三大祭器之间的生死环,但是身为死士,他当然知道冥灯被人夺取,所带来的后果。
因此,无论如何,他都会想方设法保护冥灯,哪怕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暗河身为缝尸一脉的十二护法之一,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眼下面对如此多的埋伏杀手,势力悬殊,要想突出重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留下留下来抵御强敌,想办法杀出一条血路,让莫问带着冥灯千万月牙骨。
暗河深知自己的任务和责任,他的内心坚如磐石,尽管他并不知道三大祭器之间的生死环,但他清楚保护冥灯的重要性。于是,他丝毫没有犹豫,决绝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暗河方向敌人越来越来多,看来是有备而来,不抢夺冥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暗河一边对付攻击自己的强敌,一边向自己的搭档莫问靠近,来到莫问身边的时候,暗河松了口气。
暗河当即把背在后背的背包取下,交给了莫问,说道:“看来你我二人组的日子到期了,为了缝尸一脉的光复大业,绝对不能让冥灯毁在我们手上,这样,待会我来吸引敌人,你找机会逃走,只要到了月牙骨,冥灯就安全了。”
“暗河,你干什么,要死一起死,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暗河要独自面对强敌,要独自去受死,对于长时间与他搭档的莫问来说,此行痛苦不堪,心如刀绞,但她知道,身为缝尸一脉的死士,早已断了七情六欲,无论她对暗河的感情有多深,在此刻,都应该把儿女情长,抛诸于脑后。
暗河又何尝不是煎熬呢,在与莫问搭档相处的这些时日,他对她的情感,天地可鉴,可在缝尸一脉的光复大业面前,个人情感,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阿问,你知道缝尸一脉的规矩,也知道门主为什么会让我们二人同行,就是要让我们知道,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让一个人走出来,你明白吗?”
暗河的苦口婆心,莫问又何尝不清楚缝尸一脉的规矩,十二死士守护的缝尸一脉的生死存亡,是缝尸一脉的命门,绝对不可儿戏。
“我知道。”
此时的莫问眼角泛着泪花,她知道,此一别,注定了自己要与暗河天人永隔,因为面对如此多的强敌,以暗河一个人的力量,只有送死的结局。
“快走,阿问,记住,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暗河说完,一把推开了莫问,头也不回,毅然决然的冲进了混战当中,开始了最后的战斗,续写最后的悲歌。
莫问看着,暗河勇敢地冲进了混战之中,身边是刀光剑影,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她满脸泪花,护着冥灯,趁人不注意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莫问边跑边回望,看着暗河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担忧,他知道暗河的实力,但他也明白,这场战斗不是简单的力量比拼,而是需要智慧和勇气的较量。
混战中,暗河面对着强大的敌人,他毫不退缩,用他的刀刃和敌人们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
然而,敌人越来越多,暗河也越来越疲惫,他的心中充满了杀戮和血性。
在这场悲歌般的战斗中,暗河不断受到敌人的攻击,但他也用他的刀刃,斩杀了无数的敌人,他的身上充满了伤痕和血迹,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最终,暗河面对着最后一个敌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量,一刀斩向了敌人,敌人倒下了,暗河也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他咬着最后一口气,看着莫问逃离的方向,仿佛看到了莫问那一颦一笑,再看时,却不见莫问的踪影,暗河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笑容,那笑容划过天际……
暗河死了,而莫问一路在悲痛中奔跑,她知道,只有尽快上月牙骨,只有月牙骨才能护着冥灯,才能让即将陨灭的冥灯,姑且续命。
但莫问并不知道,这场截杀,埋伏在半路的杀手,不仅仅只是刚才的那一拨,等待莫问的将是一场更加悲壮的生死战斗。
莫问带着失去暗河的背上,急促的行走在前往月牙骨的路上,她丝毫不敢停歇,因为她知道,想要冥灯的势力,大有人在,绝对不能让人在半路劫道,抢了冥灯。
很快,天黑了下来,并且下起了雨,夜色如墨,林间的风声,显得格外凄冷。
莫问独自穿行在前往月牙骨的小道上,心中满是疑虑,她并非无知,反而感觉一股深深的危机逼近,这并非来自眼前的困境,而是未知的阴谋。
暗伏的杀手们的目光,如同饿狼,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他们隐匿在暗处,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莫问,必须要他死。
而冥灯,今夜,必须留下。
突然,一道冷光闪过,莫问立即警惕地一闪身,险些避开,杀气纵横,照亮了黑暗,也划破了死寂的夜。
莫问手中的长剑,瞬间挥出,剑尖,指向暗夜中的黑影。
然而,接下来的攻击更加猛烈,如同暴雨狂风,一时间,莫问竟有些手忙脚乱。
但她并未失去冷静,反而更加明白了自己必须坚持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守护冥灯的安全。
然而,寡不敌众,敌人越战越多,莫问依然坚定地护着冥灯,她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以保护冥灯的准备。
“你已经到了极限了,冥灯留下,只要你投降,我可以破个例,不杀女人。”
见莫问已经被逼到了死路,敌人领头的一个人,突然停下了攻击,他并非怜香惜玉,而是不想与缝尸一脉彻底结怨。
毕竟缝尸一脉,在坊间的传闻,几近‘邪魔外道’的存在,对缝尸一脉的死士,赶尽杀绝,对方似乎对此,有所忌惮。
然而,已经遍体鳞伤,嘴角不停的留着鲜血的莫问,咬着最后一口力气,仰天大笑了起来,怒骂道:“要我投降,做梦!”
莫问说完,抚摸了一下护着胸前的那盏冥灯,满脸愧疚的说道:“看来天要亡我缝尸一脉,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莫问捶足顿胸,语气中充满了悲愤,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她嘴角上扬,仰天长啸,说道:“暗河,我来找你了,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