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巧搭浮桥,大军强渡赣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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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战马猛然加速,轻松追上了那道仓皇的背影。吴老二手腕一翻,骑兵刀掠过,鸟枪兵扑脖颈飙血,扑通倒地。也许是被温热的血溅到了,战马不安的刨着蹄子,打着响鼻。他俯身安抚战马,凑近长耳朵低声说道:“没事,没事。打完仗帮你刷洗,再忍忍啊。”……吴老二,从一个缩着脖子笼着手、谁也不敢得罪的老农到见血不慌的合格军官,没花太久时间。其变化之迅速之彻底,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也许,正如调查论文说的那般:77%的汉人天生就有战士基因!他正要离开。隐约听见厢房里有女人尖叫一声,刚出声就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厉声喝道:“出来!不然老子开炮了。”“军爷饶命,饶命啊。我们是老百姓。”吴老二望着3个哆嗦着,走出来跪地磕头的家伙,瞬间笑了。“你们穿一身缎子老百姓”……穿黑色绸袍的俩男的没敢吭声,旁边那女的慌乱的抬头张望了几眼。脸上居然没涂锅灰,却涂抹了脂粉。天气渐热,衣着略显单薄。只一瞬间,吴老二就决定了。今天不论会有什么后果,他都要弄一回这娘们。“驾”他催马向前两步。跪着的三人望着缓缓靠近的染血马蹄,抖得更加剧烈了。吴老二伸手一捞,女子就被拉上了马背。浓重的血腥味带来的死亡恐惧,让女子宛如中了定身法,趴在前半段马鞍上,浑身僵直不敢动弹。而跪地的2名男子依旧筛糠一般,不敢抬头。“哈哈哈哈”吴老二放声大笑,这一瞬间他觉得前30年白活了。那些欺负自己的乡绅、衙役、帮闲,都如同肥猪一般可笑。自己以前怎么就那么懦弱,那么畏惧呢。……一老一少,显然是这家宅门的2代男丁。“你们两个怂货,把头抬起来。”俩人被吓的一哆嗦,连忙抬头将最卑微最讨好的表情堆在脸上。吴老二只觉心中畅快无比,用力拍拍马背女人的ass。“军爷要她了。”年轻男子似乎还有些悲愤,年老男子却是连忙抢着表态:“军爷请便,您看上什么尽管带走。”……吴老二再次放声大笑。数年前,他曾在家乡彭泽县,被一乡绅的家丁踩着脑袋打板子,只因他偷看了一眼乡绅的丫鬟。凶神恶劣的家丁打一棍子问一声:“你服不服”自己当时涕泪横流,直呼饶命。路人闲站两侧看热闹,颇有幸灾乐祸之意。家丁下手狠辣,打的自己满脸血,昏迷后扔在路边,仅有的一件夹袄也被人剥走了,拿去当铺能换几百枚铜钱。痛苦的记忆潮水般回溯,一种难以形容的屈辱感笼罩了吴老二。他眼睛发红,愤怒暴躁,左手猛的发力。随着一声清脆的绸子撕裂声,鞍前女子的襦袴成了两截。俩乡绅赶紧低头,不敢再看。依旧磕头不止“嘿,你们,服不服”“服!军爷,我们心服口服。”一瞬间,吴老二觉得自己踏上了人生巅峰。就算立刻死掉,这辈子也值了!他并不懂,这叫权力的满足感,生杀予夺,言出法随。除了君权和神权,这已是人世间最极致的精神满足。……“痛快,痛快。”他从马鞍边摸出一个窜天猴,就着燃烧的房梁引燃咻。窜天猴在半空炸裂,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撤退信号。“驾”吴老二纵马狂奔,马鞍上驮着女人。刚冲出宅门,拐入附近的石板街就看见了十几个清军。他还未来得及举刀,这十几名清军顿作鸟兽散,钻入两侧房屋逃命。士气一旦散了就是这般模样。数千绿营兵被一队吴军骑兵吓的到处躲藏。甚至有人仓皇间跳进了水井,只为了躲避那恐怖的马蹄声。吴老二沿途高举染血长刀,狂笑怒吼:“骑兵军团吴老二在此,何人敢来一战”9人出,6人回。众人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突然望见远处狂奔而来的一队传令骑兵。“陛下有令,南昌集结。”……南昌城。李郁再次召见王三松。询问了一句:“先生,赣江浪急水宽,浮桥如何搭设”这一声“先生”,王三松激动的眼眶通红。他连忙用衣襟擦拭眼睛,冷静了片刻后说道:“陛下,草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听到自称“不成熟”,李郁瞬间就轻松了几分。果然,王三松接下来的方案很亮眼:“草民渡赣江时,见到了挂着吴国旗帜的战舰。以数艘满载巨舰,抛下铁锚固定江中,再牵引浮桥作为支撑。如此,浮桥或可成!”世上的事就是这么魔幻:“信誓旦旦、优势在我、赢面很大”的那些建议,往往很扯淡。“信心不足、不太成熟、或可一试”的建议,反而具有很大的可行性!如此反差,倒不是因为玄学。而是谋士们那一颗颗七窍玲珑的心,到底在汉还是在曹又或者在哪里……站在李郁身后的谭沐光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以他的阅历,此建议有7分可行。“陛下”“既然如此,你等2人一起督工吧。对了,通知刘武配合,调最大的战舰过来!”王三松的心中瞬间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一刻也不敢停留,带上他的神童小孙子赶赴赣江。谭沐光则是征用了所有辎重车辆,以及南昌城数目不限的夫役,还有4个火枪营。人拉车装,从东面的抚河将浮桥所需材料全部搬运至西边的赣江。工程量很庞大。然而,好在有充沛廉价的劳动力。车马不够,就上人力,100个,1000个,个,只是一串数字而已。吴军面临生死存亡,顾不得怀柔城中百姓,直接下军令征用夫役。为此,甚至不得不再次启用了一批原清廷衙役,这帮人绝处逢生,抓丁那叫一个卖力。从抚河到赣江,几十里路,人嘶马喊。数不清的民夫拉着船只、木板、麻绳艰难行军。不必问,这一次吴国在南昌的民心尽丧!……刘武紧急调动了2艘江南级、1艘苏松级。这3艘原本在湖口周边游弋的战舰接令抵达南昌城下,已经是第3天了。搭建浮桥所需的材料早已全部到位。王三松激动的手掌哆嗦,不露声色的藏入袖中掩饰。“爷爷,有把握吗”“有!堵上我王家几十口的性命,堵上我在兵部任职的阅历,今日浮桥必成。”谭慕光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数千士兵在岸边列队,上万民夫忐忑不安的原地待命。3艘战舰,逐个靠岸装载大石头。把船舱尽可能压下,增加自身重量。之后,船逆流航行至赣江江心。甲板上的水手长一声大喝:“下锚。”7名水手奋力推动绞盘,控制着2000多斤的铁锚不那么快的沉入江底。感觉到铁锚接触江底后,又多放了一些。“控制速度,缓退。”在指挥下,战舰以缓慢的速度向下游移动。移动几十丈后突然不动了,铁锚明显绷住了。很显然锚爪已经受力,抓住了江底。水手长观察了一下岸边的参照物,然后大吼:“挂全帆,借风。”这是为了测试,船在水流和风向全部施加向北力量的情况下,能否稳如泰山。幸甚,整艘船纹丝不动!……其余2艘也有样学样,完成了抛锚固定的战术动作。望着战舰打出的旗语。岸上的谭沐光松了一口气。王三松激动的大呼:“老天保佑,陛下乃真龙天子。胡人无百年国运,我汉人的大好江山又要重归汉人了。”于是,顺理成章的引起了士兵们的山呼万岁。南昌城西城墙,李郁放下了千里镜,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搭建浮桥了。所有人紧张的注视着进展。战舰泊位的上游50丈,一艘艘小船陆续离岸,开始按照事先约定的顺序作业。配备4桨手的小船先是借助水流,斜向抵达战舰身边,然后和舰上水手合作固定缆绳。每艘战舰挂尾固定住1艘小船作为浮桥的关键支撑点。……紧接着,更多的小船和这3艘小船对接。首尾各一道,用麻绳固定住。水流的冲击力超乎想象,拇指粗的麻绳被拉的紧绷,令人担忧。于是又紧急增加了1道麻绳。最后,2个军团辎重营所携带的绳缆全部耗尽。望着那在水浪中颠簸的船只,王三松捏了把汗。不知不觉之间,他的脚已经浸入水中。原本是站在岸边,水位逐渐上涨,居然淹过了自己的脚背。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爷爷,还来的及吗”“若有天佑,必然无惧天灾。”王三松硬着头皮把李郁和真龙天子捆绑起来。一旁的黄肆听见了,诧异的望了这老家伙一眼,又瞅了他孙子一眼。然后,默默后退了1丈。脚下好好的军靴,一双价值2两,没必要泡了水。……赣江西岸。有第2军团不到半个营的火枪兵驻扎。而驻扎在生米渡的绿营游击将军王连,得知了本镇主力被困三江口镇的消息后,大惊失色。信使划着小船带来了总兵周西发的手令:收集船只,救援主力!王连连忙派出几百号人手沿着赣江往上搜索,但收获颇少。他骑快马跑到最近的丰城县求援。知县却换了面孔,冷脸抛下一句:“你们贵州绿营救援无力,还有脸要船要银子”“10两的首级银,本省可是拿出了十成的诚意!除此之外,一概和本省无关。”王连语塞,望着知县离去的背影,还隐约听到了一句,“讨饭,还嫌碗不干净!”气的他想拔刀血洗县衙,最终忍了一肚子气,回到生米渡。斥候又带回了一个情报:“报将军,吴军在赣江搭浮桥!”“什么你没看错”“千真万确。”……王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丰水季,在赣江搭浮桥伪吴王会法术不成。突然,他一激灵:“那他们岂不是有很多船”“是,是吧。”“兵法云,半渡击之,顺便夺船。集结弟兄们,随本官血战。”王连原本就是小兵出身,靠在征缅之战中率先孤身跳入缅寨,立下了先登功劳。乾隆一激动,下旨连升6级。直接成了游击将军!所以,他的事迹贵州绿营人人皆知,军中威望颇高。王连左手持藤牌,右手持短刀。向兵丁们做战前动员:“老天爷不长眼,江西突发大水。2位总兵都被困在了三江口,伪吴王也被困在了赣江东岸。现在贼兵在搭浮桥!弟兄们,跟着本官搏一次,敢不敢”兵丁们鸦雀无声。王连高举佩刀:“杀,杀,杀。”……于是,这支2000人的队伍踏上了向北的征程。贵州绿营兵虽然人人脚蹬草鞋,可行军速度飞快。走惯了山路的铁脚板,在平原行军步履如飞。30里路,只花了1个时辰。而且,许多人心里都怀有一个小目标,像王游击那样,一藤牌一短刀,拼个官爵。哪怕升个把总也好啊。不用天天吃番芋土豆,能吃点正经粮食。不用天天吃酸,可以吃的咸一点。贵州人爱吃酸是有复杂历史原因的,地处边陲、道路险峻、完美避开了所有盐矿脉,也不靠海。盐,成了高端奢侈品。素来有“斗米换斤盐,斤盐吃一年”的说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通过吃酸可以补充钠,补充电解质,完美的替代了盐的最重要功效。生命,自会寻找出路!每一项特殊的地方风俗、饮食癖好,背后都是无数人的鲜血总结出来的经验。……赣江江面太宽,超过2里。吴军发现船只还不够,只能从南昌城中又搜集民船。七拼八凑,2个时辰才完成了所有小船的连接。李郁看着天色,心中焦虑。“传令下去,撤掉民夫,让军队上!要快!争取在今日,大军全部渡江。”军队令行禁止。士兵们每人拿几块木板,放到什么位置,各个营交替进行。好似接力赛一般,忙而不乱。同时,派兵在城中搜罗木板。城中大户朱门、原巡抚衙门大门,甚至巡抚办公的大案都被锯成了木板。士兵们甚至把孔庙的两扇大门也卸下来了!老榆木的,平整宽敞,踩在脚下特踏实。不过锯的时候,士兵们诧异的发现,原以为老榆木很硬,结果很软。锯子拉开一个口子,后面就自动裂开了。一点都不费力!可能是耳濡目染吧!毕竟这块榆木成为孔庙的大门超过一百年了,多少也沾染了点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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