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各方封赏,有条不紊的安排锦衣卫处理后事,诸葛亮这才回过头来,看向了这位年轻的小将。
如此良将,却不得赏识,目前仍然屈居一个小小的兵道备,着实可惜。
诸葛亮也不含糊,当即问向那卢象升道。
“卢象升,我观你有心纵横沙场,兵道备一职,着实限制你了。”
那卢象升也是聪慧,一听新皇说这样的话,立马反应过来,再次下跪叩首道。
“回皇上,无论何等职位,都是深受皇上重托,亦是百姓供养的,臣自当竭尽全力,不敢言限制。”
诸葛亮点点头,这番回答着实满分。
若说先前他看这卢象升耍刀还有几分像二爷的话,那现在之就只能认为他像是子龙了。
昔年子龙亦是如此谦逊有礼,但打起仗来,总是悍勇无双。
能得此将,真是上天庇佑啊!
尽管心中喜爱,但诸葛亮还是遵照自己任人的流程,总是要先考核一番,才能委以重任。
他遂用羽扇一指卫所方向,询问道。
“你不必自谦,我观你自训乡勇,若问你之乡勇与卫所兵勇相比,谁能取胜?”
卢象升不假思索,径直说道。
“臣能取胜。”
“喔?竟然如此自信?说说为何。”
“回皇上,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臣所统之兵勇,兵源是县中壮丁,底子上佳,再经训练,已成良卒。然而卫所之兵勇,深受兵制之苦,早就沦为了训练不足,老弱病的农夫罢了,如何能成军?”
诸葛亮点点头,表示认同。
他也亲眼考察了,这些卫所基本残废,平常欺压百姓尚可。
稍遇劫匪,自然溃不成军,完全不可用。
诸葛亮又问道。
“若让你统卫所兵勇,你又会用何法重振他们?”
谈及此处,卢象升稍有迟疑,这才如实回答道。
“臣以为,应当审理所有兵勇,老弱病残者清退,补充壮丁入伍,加强训练,方可解决。”
诸葛亮连连点头,眼前这小将在他眼中,已算合格。
只不过嘛,这位小将虽喜好兵法,却独缺一味。
拔苗助长并非好事,既然他已有训练乡勇之经历,不如就让他再发展一番。
他遂招过王承恩,将八阵图以及训练手册各取了一份,交予了卢象升,轻抚羽扇道。
“卢象升何在?”
“臣在。”
卢象升不明白这些图像是什么,只得连忙下跪回答。
“此乃我所画阵法图,以及相应的训练之法。令你募集乡勇三千,训练此阵,所系粮草军械,皆由兵部供养。若你能练好此阵,另有封赏。”
诸葛亮说完以后,又从腰间取下一金牌,交予卢象升道。
“若训练之中有任何不懂之处,可直接持此金牌寻找锦衣卫,我自会知道。”
卢象升见之,心中激荡。
特赐金牌,可直达天听,旁人何曾听过如此殊荣.
果不其然,那金牌一到他手上,周遭的锦衣卫立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恐怕这些锦衣卫们,都不及眼前这卢象升受宠吧!
这也更加激励了锦衣卫们,新皇赏罚分明,任人不唯亲,只要有能力,必然会受重用。
既如此,又何必羡慕他人!
做完这一切以后,诸葛亮心情大好。
他当即带着队伍,返回宫去。
卫所糜烂,也到了大刀阔斧变革之际。
只是他这边欢喜,京城之中却有人忧愁了。
...
成国公府,同是雅阁处,正有一衣着华贵,却满脸愁容的老者来回跺着步。
旁人谁也不敢惹。
一来,是他臭脸一个,见人就要骂。
第二个,则是他身份特殊,乃是当朝国丈,无人敢惹。
周这奎又急又怒,刚停下来喝口茶,发觉茶竟凉了。
他不禁猜想这是人走茶凉之意,当即大怒,冲着侍女发火道。
“国公爷怎么还没来,你们快去帮我请他啊!十万火急啊!”
侍女很是无辜,但也只能被迫承受。
终于等到门外小厮一声吆喝,她这才如蒙大赦般逃了出去。
成国公朱纯臣这才在左右簇拥下,缓步到来。
“哎呦,我的国公爷啊,您怎么这么不着急啊。我听说锦衣卫已经抓到那大盗了,您可得想想办法啊!”
周奎一见朱纯臣,连忙上前拉住对方,苦苦哀求道。
朱纯臣眉头一皱,巧妙的推开了周奎,这才悠哉道。
“国丈,你不必着急,抓到那大盗又如何,听说那人很讲信誉,只要钱给够,他断然不会将这些事情抖出来,除非用大刑伺候。可要是大刑伺候,那我们就可以造谣那刘一燝逼供,到时候新皇为顾忌名声,还不是得不了了之?”
朱纯臣说完以后,更是放松。
他自信,凭他的调配,不说全国,掌控这京城风雨,还是轻而易举的。
然而这时候他才忽然发现,那国丈爷沉默了。
朱纯臣困惑,皱眉道。
“国丈,你刚刚不是还很着急吗?怎么不说话了。”
“呃...那个这个马翩翩要收多少钱,他才讲信誉啊?”
周奎额头渐冒冷汗,试探着问道。
朱纯臣心一沉,皱眉问道。
“伱给了多少?”
“也很多啊...一千两。”
周奎嘿嘿一笑道,脸上多有窘色。
那朱纯臣一听,脑袋嗡得一下就炸了,当即跳起来吼道。
“才一千两!?我的国丈爷啊,您当时糊弄鬼呢!那马翩翩不光自己一人,手底下打底也得二十多号人,一千两随便分一下,每人到手才不过四五十两。这么点钱,您就让人去卖命吗”
周奎骂得头都不敢抬,自己当时确实是想着省钱,这才抽走了两张千两银票,只想着那些都是底下人,给点银子就打发了。
不曾想他们居然被抓住了,而且还是活捉,这才满盘皆输。
还好那朱纯臣长居高位,气度还是有的。
冷静过后,这才想到了关键,放松道。
“罢了罢了,钱给的少就算了,总归那大盗没见过你们的人。回去以后,把你们与那大盗联络的佣人干掉吧,弄個死无对证。”
朱纯臣说完,已对这周奎失望透顶,还以为能靠着外戚更进一步,现在看来,不要拖累他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然而即便如此,那周奎还是面露难色。
朱纯臣懵了,当即追问道。
“你该不会没有心腹,直接就让你儿子直接去联络马翩翩了吧?”
“呃,是的,国公爷...我也是想到要避开,所以我自己没去啊...”
那周奎说着,脸上居然还出现了几分得意之色,像是在为自己的小聪明而庆幸。
至于他为什么没让佣人或是心腹去,愿意他自己也清楚。
那也是因为自己抠,底下人没几个愿意给他卖命,这才不得不让自己的儿子去。
而这一幕被朱纯臣给见到,气的是满脸涨红,浑身发抖!
怎么会有这么蠢,又那么抠的人啊!
他原以为周奎多少有点脑子,知道联络这种大盗不会自己亲自出面,而是让心腹去做。
结果没想到这人抠到心腹都没有,还得靠自己儿子去联络。
这不是蠢到家了吗?
他真是一口老血喷出,气了个半死。
暴怒过后,朱纯臣几近绝望,竟然哀求周奎道。
“国丈爷,算我叫你一声爷了!您行行好,从哪来回哪去吧,我啊,惹不起您这尊佛呐!”
说完,他拂袖就跑,头都不带回一下。
那周奎也是个狠角色,发觉朱纯臣要跑,竟然大胆的上前拉住了朱纯臣的衣服。
朱纯臣发觉衣服被扯,还是被周奎这种蠢货给扯住了,心中更怒。
发怒之下,也不甘示弱,大力回扯起来。
“一帮蠢货,还不来帮忙,把国丈给拉回去!”
与此同时,他不忘了指挥下人,让他们拉住周奎。
然而他们两人都是身份特殊之人,谁人敢拦。
于是两人便在原地拉扯了起来,十分滑稽。
忽听撕拉一声,本就不喜穿衣,放浪形骸的朱纯臣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扯开了,露出了自己白花花的屁股来。
这一下被下人们见了,个个都是窃笑难止。
朱纯臣气得是浑身发抖,他从小到大还未曾出过这样的丑,一发狠直接把衣服给扯开了,逃也似的躲进了后院。
这场闹剧啊,这才结束。
而周奎杵在原地,也只能为自己的蠢笨抠门而后悔。
可惜呐。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