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开车去接乐乐了。
车开到了学校门口,学校的大门已经是打开着的,不过这个时候乐乐还没有放学。
这个年头出生率还没有降低,学校学生还挺多的,为了让学生能够有序的回家,每个年级放学的时间都不一样。
最早的是幼儿园,然后是一年级二年级这样。
乐乐读的是四年级,现在还没到放学的时间。
方浩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等着,看着从学校里面出来的学生,思绪却飞到了姜琳那里。
现在其实他人都有点迷迷糊糊的——怎么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呢?
他确实对姜琳有着那样的感觉,但这个势头来的也未免太快了一点。
哪怕昨天晚上向姜琳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有没有想过会发展得那么快,只是想着慢慢的来。
他觉得,他已经多活了一辈子,能够控制得住自己,不会那么猴急。
可是没曾想到,心里很成熟,身体上却还是那么的猴急,昨天才表明心意,今天就把人家给睡了,而且还是两次!
那個速度简直比渣男的速度还要快。
速度太快了,感情都有点追不上来的样子。
明明已经发生了那种亲密的关系,但没在床上的时候,相处就跟跟普通的朋友一样,热情中还带着一些客气,一点都不自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敬如宾吗?”
方浩心里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感觉有点好笑。
其实现在这个样子,他倒是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姜琳的性格就是那样的,脸皮特别的薄。
而且,两个人的关系进展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点,不要说姜琳没有那么快适应得了,就他自己也适应不了。
有时候看到姜琳那种含羞带怯的模样,还觉得挺可爱的。
明明是一个孩子都已经十岁的少妇,却给了他一种十七八岁纯情少女的感觉。
——现在好多十七八岁的少女,都未必有那么纯情了。
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得又浮现出了笑容。
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又一波学生从大门里面走出来。
在那一大群出笼的神兽里面,方浩看到了乐乐。
背着一个书包在那里东张西望的,应该是在找姜琳的踪迹。
他下了车,朝着那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还挥着手臂大叫:
“乐乐!这边!”
乐乐望了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兴奋了起来,叫了一声“爸爸”,就往这边跑了过来。
离方浩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便开口问道:
“爸爸,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的?”
“今天我有空,就过来接你了。”方浩笑着说道。
看着孩子天真灿烂的笑容,想起了和姜琳的事情,又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心里莫名的有一丝愧疚。
默默的念了一句:“对不起了,这辈子不能做夫妻了。”
又想着:“但这也是你期待的。”
就目前而言,他这样的选择对姜琳对乐乐,那都是最好的。
这么一想,心里才好受一些。
乐乐跑了过来,就往他身上扑过去。
方浩蹲下身子张开双臂一抱,就把她抱入怀中,然后站了起来,抱着她往车子那边走过去。
乐乐也很熟练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免得摔下来。
两人这样的动作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很有默契了。
回家路上,顺便就去菜市场买了菜。
今天体力消耗有点大,蛋白质以及各种微量元素的流出也比较多,方浩还是决定好好的补一下。
饭菜快做好了,就让乐乐给姜琳打电话,让她上来吃饭。
姜琳在回来的路上,都已经下定了决心,打开门后见到方浩的那一刻,要跟他来一个拥抱。
她也觉得不能老是这个样子,两个人的关系要变得更亲密一些才行。
这也是她下午上电脑网学习了很多知识得来的结论。
可是打开门后,看到乐乐跑过来迎接,心里突然就害羞起来,想着:“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不要紧,可是当着孩子的面,这样也太不像话了。”
便收起了那个想法。
乐乐倒是挺兴奋的,叫了一声“妈妈”后,拉着她的手,又转回头对方浩说了一声:
“爸爸,你媳妇儿过来了。”
姜琳脸一红,心里倒是欢喜,轻轻的打了一下她的手,道:“胡说。”
方浩正在上菜,看到她过来,笑了一声:
“你回来啦?”
姜琳不大敢和他的目光对视,习惯性的低下了头,红着脸“嗯”了一声。
低着头,目光却看向了他的怀抱。
还是想要抱抱的。
如果乐乐不在,她就会过去抱着。
不要脸就不要脸,在自己男人面前,要那么多的脸做什么呢?
可惜的是,乐乐就在旁边,她现在的身份不只是方浩的女人,还是乐乐的母亲。
只能压制自己的感情。
她那娇羞的模样,让方浩心中爱意横生,也很想过去给一个拥抱。
但是他也有着同样的顾虑——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这样做,有点不大适合。
打了一个招呼,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姜琳进门之后换了拖鞋,然后就去洗手,洗完手了就开始吃饭。
有乐乐在,两个人都有一些不好意思,表现的很克制。
乐乐偷偷的打量着他们,有一些诧异——昨天晚上不是都已经表白了的吗,怎么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呢?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姜琳还知道给方浩夹菜,现在都没有这样做了。
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他们后面又反悔了?”
但看着又不是很像。
——两个人看向对方的眼神就不像是反悔了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反正电视里面没见过。
过了一会儿,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便问方浩:
“爸爸,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妈妈结婚呢?”
姜琳脸色大红,瞪了她一眼,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个。”
方浩有一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躲开了父母的逼婚,躲不开女儿的逼婚。”
对乐乐说道:“结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跟你妈妈要好好的规划一下。”
乐乐又问道:“我看电视里面,人家求婚都要买钻戒的,你求婚的时候会不会给妈妈买钻戒呀?”
方浩笑了起来,说道:“买,当然要买!别人有的,你妈妈也要有!”
乐乐说这些话他倒是挺喜欢的,本来他不知道该怎么缓解目前这种尴尬的氛围,有了这小孩子的童言无忌,他也有了一个发挥的机会。
姜琳更不好意思了,就怕方浩认为她是一个贪婪的女人,连忙说道:
“我不喜欢钻戒,不要浪费那个钱了。”
“不浪费,”方浩看着她说道,“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怎么都不算浪费。”
目光里,满是深情。
姜琳心里一暖,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深情款款了。
——本来是想着要在小孩子面前控制一下自己的情感,可是方浩这么两句话,就让她忘记了要控制的这件事情。
这么容易沉陷进去,主要还是二十多年的时光里,就没听到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一个常年处在寒冷世界里的人,哪怕只是遇到了一点点的烛火,都会感觉到特别的温暖。
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这两个成年人现在的表现,让乐乐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们没有反悔,之所以表现的那么的生疏,看起来更相似害羞。
心里还有一些不屑:“都已经准备着结婚了,现在又没有外人,害羞什么呀?”
不管怎么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要是同意了又反悔,那她真的不知道要到哪里哭去了。
吃完饭后,方浩就去收拾碗筷,乐乐也很自觉的过去帮忙。
姜琳等会儿还要去彩票店上班的,所以这个家务活她没有做。
只不过往常吃完饭她就会急匆匆的出门上班,可现在却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坐在那里喝热水。
等乐乐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姜琳还坐在那里没走,有一些诧异:
“妈妈,你怎么还没有去上班呢?”
姜琳看了她一眼,突然脸就红了,然后对她说道:
“乐乐,妈妈让你给我帮个忙。”
“帮什么忙?”乐乐好奇的问道。
“你……”姜琳掏出了方浩给她的那一台诺基亚n97,“伱拿着这个手机,去阳台给我拍一个5分钟的视频,就拍咱们小吃的万家灯火,行吗?”
“拍这个做什么呀?”乐乐很好奇。
姜琳红着脸说道:“你不用问,我肯定有我的用处,你去帮我拍就是了,记住,5分钟的时间。”
乐乐想不明白,但这个并不妨碍她去照做。
于是接过了姜琳的手机,道:“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
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得意——看来妈妈对我的摄影技术还是很认同的,知道我拍得好,才会把这么个任务交给我来做。
在她拿着手机去阳台拍视频的时候,姜琳终于喝完了杯中的热水,然后站了起来,向厨房那边走过去。
厨房里,方浩正在洗碗,也快要洗完了。
他也听到了母女俩的对话,不过没有多想,见姜琳走过来,还回头冲她笑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的?”
姜琳走到他身后,张开双臂就抱住了他,低声说道:“我想抱抱你。”
方浩给愣在了那里,手上没有停着,嘴里还说了一句:“我碗还没洗完。”
“你继续洗吧,”姜琳身体贴着他的后背,抱着他说道,“乐乐还有5分钟才会过来,我就抱你5分钟。”
方浩算是明白了,原来她让乐乐去阳台拍视频,就是要把她支开。
有些好笑,也有一些感动。
女人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也不去管碗有没有洗了,转过身来就抱住了她,说道:“被乐乐看到了也没事,我们是男女朋友,拥抱也是正常的。”
姜琳心里想着:“可她是我女儿呀,她要是看到我这个样子,以后就不会尊重我这个妈妈了。”
她要在孩子面前维持一个做母亲的威严,要是没有了这一份威严,对孩子的教育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会让孩子不那么信服自己。
不过,和方浩拥抱还不到一分钟,整个人就沉浸在了那一份温柔里面,那些东西也都忘却了。
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些,踮起了脚尖,仰头对方浩说了一声:“亲我。”
下午就尝过那样的滋味,让她念念不忘。
方浩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捧着她的脸,就将嘴凑了过去。
一时间,两个人都忘切了身外世界。
此刻,在阳台上,一个小小的人儿正拿着手机对着小区的万家灯火在那里录着视频。
心里还想着:“这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呀,为什么要我来录呢?而且还录5分钟那么久。”
虽然很不理解,但妈妈吩咐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所以她在阳台上坚持着录制了5分钟的视频,而且还是尽可能的找着漂亮的角度来录制的。
录完之后,收起手机从阳台跑了过来,要在妈妈面前邀功。
然后就发现妈妈已经没有坐在餐桌那里了。
就往厨房那边跑去,一边还大声的问:“爸爸,你看到妈妈……”
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看到厨房里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啃着。
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突然感觉好累。
吃饭的时候还在想着,明明没有外人在,他们那么害羞做什么?
现在有点明白了,在他们心中,也许大概可能是有外人在的。
——她好像就是那个外人。
心里有一些委屈:“你们亲嘴就亲嘴嘛,把我打发到阳台上去吹冷风,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最爱的宝贝了吗?”
她跑过来时的那一声叫唤,惊到了那一对已经有点迷乱的男女。
两个人迅速的分开了。
方浩有一些尴尬,看着乐乐干笑了一声。
——在他心目中,当着这孩子的面和姜琳拥抱一下,倒也不算多过分的事情。
可是搂抱着互啃,那属实有点尺度超标了,会教坏小孩子的。
姜琳更不用说了,脸红的像块红布。
转过身子,低下了头,都不敢去看女儿的脸色,就急急的往门口走去。
经过乐乐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我……我上班去了……”
乐乐机械的回应了一声:“哦。”
然后又追上去把手机递给她:
“妈妈,你的手机。”
姜琳换着鞋子,红着脸接过了,还是不敢去看这孩子。
乐乐又补充了一句:“视频已经录制好了,正好5分钟。”
姜琳满脸通红,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打开了门,仓皇出逃。
甚至连门都忘记关上了。
乐乐看着门口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去关上门,然后走到了厨房那里,对正在洗碗的方浩说道:
“爸爸,我是不是很多余呀?”
方浩连忙说道:“谁说的?你一点都不多余。”
“那……那……那……”乐乐都有一些急了,“那为什么妈妈要把我支开呢?”
方浩苦笑了一声:“乐乐,你还不了解你妈妈吗?她那么害羞的一个人,怎么好意思在你面前跟我表现得那么亲热呢?”
乐乐有一些不高兴:“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也要避着我吗?”
方浩只能哄孩子:“你当然不是外人,可是你也知道你妈妈,很害羞的,动不动就脸红,她就那样的性格,你是个好孩子,要懂得谅解。”
乐乐“哦”了一声,还是有一些闷闷不乐。
方浩把碗都给洗完了,放进橱柜里,又洗了一下手,然后走过来拍了拍乐乐的肩膀,笑着说道:
“傻孩子,不要乱想,没有谁把你当做外人,我不会,你妈妈更不会,你永远都是我们心头的宝贝。”
乐乐撇了撇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更喜欢妈妈,还是更喜欢我呢?”
方浩头疼起来了——这孩子怎么这样呢?明明是她把他推向她妈妈那一边的,怎么现在又吃起醋来了?
只能说道:“两个都喜欢,两个都一样的喜欢。”
乐乐不高兴的说道:“我觉得你在撒谎,你更喜欢妈妈一些。”
“为什么呢?”方浩问。
乐乐哼了一声,道:“我看到你跟妈妈在亲嘴,可是你没跟我……”
方浩连忙打断她的话,很认真的跟她说:“这个是不一样的,我跟你妈妈,那是情侣间的感情,我跟你,那是父女间的感情。不一样的感情关系,有着不一样的表现方式。情侣之间做那样的事情是正常的,但是呢,父女之间就不能做那样的事情了。”
“为什么呀?”乐乐问。
她还是个小孩子,只知道那是表现亲昵的方式。
方浩和姜琳用那样的方式来表现亲昵,却从来没有跟她那样过,就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喜欢得那么深,心里有一些不高兴。
“这个就涉及到人与人相处的一个界限了,”方浩挠了挠头,“这个说起来很复杂,你现在年纪还小,跟你解释了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总之你只要明白爸爸妈妈都很爱你,跟以前一样爱你,就可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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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太败人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