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玉一手八卦掌,便在眨眼间重创了数十人,他那焦急的内心,也随之缓和了些许,算是将火气撒出了一部分。
不过看着眼前那眨眼间换了副面孔,向他连连求饶的杰哥,张灵玉的心中,却根本没有打算饶了对方。
而是鬼使神差地推出一掌,便有一股淡蓝色的炁团激射而出,直接撞在了那杰哥的身上。
轰的一声巨响。
杰哥凸起的硕大肚皮,竟在这一刻诡异的凹陷了下去,背后那直溜溜的脊骨,也猛的向后凸起,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撞击,直接沿着水泥地面,翻滚而出十数丈的距离。
过程之中,他连一句惨叫都发不出,只是七窍流血,在与地面亲密的摩擦中,让那赤裸的上半身变得血肉模糊,一直撞到了远处墙角,某个突出的生锈水管处。
噗嗤!
那铁管子自他背后没入,从喉咙处扎出,立即放出了大股鲜血,整个人死的不能再死!
轻易剥夺了一条生命,张灵玉眉头皱也没皱一下,反倒是升起了一抹古怪的快感,吓着他摇了摇头,心想这是跟着自家师父与老肖待久了,已经被潜移默化地带歪了。
而四周那老旧的筒子楼下,还清醒着的一个个站街女们,却是吓得面目呆滞。
待到反应过来,立即咿咿呀呀的四散逃跑,向着远离张灵玉的方向跑去!
“杀人!杀人了呀!”
“鬼,有鬼!”
她们一边尖叫着一边逃跑,着实没想到那看着文文静静的道士,下手竟如此之狠,更是匪夷所思的强大,
一时之间,她们还以为自个儿,见到白无常索命来了!
至于筒子楼上,被吵到了兴致的男男女女们,在推开窗户得见街上的情况时,却是被吓的倒吸一口凉气,直接把窗子拉紧,躲在了屋内。
更有聪明些的嫖客,来不及穿上衣服,一招干脆利落的把枪收套,穿上短裤遮着屁股蛋,便沿着古旧的廊道,向着另一个出口而去。
用二弟都能想明白,这动静儿,保准会把条子招来呀!
而张灵玉,对此也不甚在意,只是用手机联系了哪都通华南分区,麻烦他们抓紧过来处理后事。
随后便迈开步子,迅速搜索着这周边地界,竭力感知着任何一丝,有可能是异人的炁机波动。
终于,他在走进其中一栋筒子楼时,却是终于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动!
咻——
他身形在此刻化为幻影,犹如缩地成寸,在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天台上,在徐徐的凉风中,果然见到了那一个倒在太阳能热水器边上的人影。
后者是个身穿西装制服的年轻女子,此刻神智不清,浑身抽搐,嘴角还吐着唾沫。
“嘿嘿,帅哥,快到姐姐怀里来,姐姐要嘿咻嘿咻……”那西服女子还在抽着风,说着癫狂的话语。
见到这一幕,张灵玉立即反应过来,对方这是中了夏禾的媚术!
“夏禾,你在哪儿!为什么躲着我!”张灵玉抬起头,向着四周叫喊着。
接着,他又冲到了天台边的栏杆边上,扫视过那一条条狭小逼仄的空旷街道,却根本找不着夏禾的身影,唯有他的叫喊声,打破了夜幕中的寂静。
良久之后,张灵玉无力的松开了,紧紧攥着栏杆的手,失神落魄的回过了身,红着眼眶,喃喃道:“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突然断了联系,为什么要躲着我,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边想着,他又重新迈开步子,来到了那中招的女子身前,脸色再度坚定下来,打算从对方的身上,挖掘出有用的信息!
——
月落日升,又是一天过去。
龙虎后山。
古亭峰顶。
身穿一身道袍的陆玲珑,正屏息凝神,摆着龙象搬血术的入门架势,运行着刚学会的小周天。
此时的她,还十分不熟练,所以有张太初始终跟在一旁观察护发着,以免行茬了气,练错了路子。
时间流逝,日上三竿,直到她走了一个完整的小周天之后,这才收功吐息,悠悠地睁开了眼。
一边的张太初,也笑着道:“练得很不错,不过两天便能摸索到入门的法子,倒有些天赋。”
“不过徒儿啊,你是有什么心事吗,为啥这精神念头,比起昨天,倒显得有些松散了。”
闻言,陆玲珑挠了挠脑袋,有不好意思道:“徒儿昨天给饿怕了,今天练功时,便总忍不住担心那饥饿感何时到来。”
另一方面,她没敢说的是,昨夜后山逮兔子的那些事,今早回忆起来,却是忍不住在心里忏悔着,向那些转化为养分的小兔兔,不住地说着对不起。
听到陆玲珑的回答,张太初点了点头道:“初练此术,改血煅身,感到饥饿是很正常的。”
“我已经给你量身定制了餐谱,小娃娃长身体,营养还是得跟上的。”
听到这话,陆玲珑大眼眨巴着,小脸蛋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喜色,向自家师父连连道谢。
就在这时。
不远处林间,荣山迈着大步走了出来,在行至师徒二人身前时拜身作揖道:“荣山拜见师叔。”
张太初微微颔首:“免礼,小山呐,是有什么事吗?”
荣山恭敬道:“哪都通的赵董与黄董、津门德芸社的话事人,郭得硬与于签前辈、火德宗、自然门、南拳派形意太极拳掌门等大小势力,一应宗门长老掌门,尽来拜访我龙虎山门。”
“师父将他们都带进了天师府内招待着,不过诸位高佬的意思,还是希望有机会能够面见您。”
“师父他老人家便让我过来问问师叔您的意思。”
张太初眉头一挑,呵呵笑道:“这么多老头子,都上赶着来我龙虎山,也是这么多年头一遭,这是把咱这当做异人界圣地了呀。”
荣山苦笑道:“这些大佬们态度热烈,且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不必要的礼物,各种天才地宝皆有之,也没提前打招呼,大早便在后山门庭外等着,言语之间,都想见见师叔您。”
听着荣山的话,张太处略一思索道:“前两天还麻烦了哪都通一些事,那便去见见小赵吧。”
说着,他叮嘱了陆玲珑两句,便迈开步子,跟着荣山而去。
——
另一边,天师府,味腴书屋之内。
书屋为院落式,面阔约八百平方米,分前后二进,后为正屋有楼,中有天井两厢,门前老桂倚墙,婆娑作态。
石门凿有隶书联一副,上联“泮芹蔓衍芹期来”,下联“丹栏花开栏可攀”,书屋后门远朝西华山,近临池中水,门额上书“秀接衡阳”四字。
此刻,内庭处,一众高佬,正落坐在黄木椅子上,互相之间言笑晏晏,又不时拍着那坐在主位上的张之维,将气氛搞得十分热烈。
“咱们这龙虎山上不仅空气清新,风景秀美,在走进咱们正一观时,老夫我更是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古朴与沧桑,那一墙一瓦,无不让我感觉着历史的悸动。”
“啊,真无愧是道教祖庭啊!”
德芸社的掌门郭得硬一边吹捧着,伸手拍着那盖在大腿上的紫色长褂,瞧着十分的激动。
一边的于签,也深有感触的附和点头。
闻言,坐在主位上的张之维胡须一颤,无奈道:“也不怕诸位笑话,这龙虎山的一屋一瓦,在一个月前全性闹事之后,就已经全部更换,哪还有什么历史的古朴沧桑呐。”
说到这,他脑中又难以克制地想起了,那一夜之后的场景,只觉得这小心脏还是忍不住隐隐作痛。
听到这话的郭得硬脸色一僵,又立即反应过来,找补道:“天师此言差异,正所谓弃旧迎新喜气扬,美仑美奂庆荣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再深有龙则灵,这龙虎山有如此气象,靠的可不是一屋一瓦,而是咱们观里的诸位道长们,是靠天师您与太初真人.”
郭得硬接过话茬,却是滔滔不绝,再有搭档于签在一边不时出言附和,直接把龙虎山夸的天花乱坠,几乎要吹成一个人间圣地。
同时又恰当的,把话题引到了张之维与张太处身上,又是一顿乱夸。
“不愧是说相声的,就是能说会道啊。”
这是其余诸位高功们,心中蹦出的第一想法。
那坐在靠近末尾处,靠近门槛的混元形意太极拳掌门马保国摸了摸鼻子,微微叹了口气。
心想自己虽在异人界也叫得出名号,不过论实力、资历、地位,那都比不上人郭得硬,又拿不出比别人更像样的礼品。
如今就是上龙虎山当条舔狗儿,也只能在这干瞪着眼,连句话都插不上。
正当他心中五味杂陈的时候,只听得吱呀一声,那庭院之外的大门随之推开,走在前头的荣山,领着一名披散着头发的年轻道人走了进来。
那道人眉清目秀,脸上却带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早就已经做足功课的马保国目光一颤,立即认出了对方正是自己此行,最渴望拜访的人——张太初!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坐在末尾处的马保国,立即腾的一下站起了身,顺手把一边桌上放着的木盒也给抄了起来。
脸上带着浓郁笑容,舔着张老脸就迎着张太初而去,想要混个脸熟。
“小辈马保国,拜见太初真人,今日唐突拜访贵观,便备了些薄礼以表歉意,这是四株百年血玉人参王……”
张太初见对方这副谄媚的模样,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伸手挥斥出一股无形之力,将其轻轻推开,而后迈步越过门槛,大摇大摆走进了会客厅之中。
而在厅中的众人,也在见到他的一瞬间,顿时目光明亮,纷纷起身拜见。
已经有些头大的张之维,见自家师弟到来,顿时释重负。
这几十名异人界的高佬在同一时间拜访,态度热烈,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一副不见到张太初,就不肯走的模样,把他的天师府,搞得快像个菜市场一样。
如今见到正主到来,他也总算能喘一口气了。
而张太初,只是扫视过那一个个面色恭敬,向他俯首的各门派话事人,脸色平淡道:“诸位呀,听说你们想见我?”
后者一个个立即激动的连连点头,争先恐后的拍起了马屁,郭得硬与于谦更是深呼一口气,准备发挥出十二成舔狗功力。
但张太初又接着摆了摆手道:“我这人素来喜欢清静,诸位不告而至,虽是好意,但也让我有些心烦呐。”
“如今既然已经见过了面,各位是否可以走了呢?”
一字一句,清晰可闻,顿时让在场众人变了脸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张太初一到就下了逐客令。
倒是马保国第一个举手跳了出来,真诚道:“晚辈无意中冒犯真人,既然真人喜欢清静,那我也不打扰了。”
说着,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同时不忘将手上装着四株血玉人参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茶几上,内心窃喜,心想还是自己反应快,足够识趣,应该能在真人心中留下不错的印象。
四周的众人们,也立即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恭敬地上前和张太初拜别示好之后,其他的话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乖乖的排队离开了会客厅内。
同时将带来的一些天才地宝,都留了下来。
待到会议厅中再次空荡下来时,张太初又扫视过那一个个包装精致,透露着各类药香的盒子,乐呵道:“若是这群老家伙,每天来我龙虎山都能带上这些个见面礼,倒也能容忍容忍。”
“荣山呐,快把这些都收起来,正好给小玲珑补补身子。”
荣山立即恭敬地上前收拾起来,心想还是自家师叔牛逼,不过三言两语就,让天师府再度清静下来。
而张太初的目光,也在这时瞥向那规规矩矩还站着的赵方旭与黄伯仁,看着他们一旁那空荡荡的茶几,打趣道:“咋滴,空手来的?”
赵方旭老脸一红,尴尬地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此次上山拜访,正好与诸位高功撞了日子,若是提前知道,必当备上一份薄礼。”
说着,他又举起了手中一份空白档案:“其实这次前来拜访真人您,也是想请您配合公司,完善一下个人信息。”
“同时我也有些疑惑,想向真人您请教一二。”
闻言,张太初微微点了点头,答应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