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口水亮他们又要整活了。”水旺悄咪咪地说道。
张耀威诧异：“他们又和好啦？”
上次跟踪他们没捞到好处，闹翻了，有个家伙甚至被打得脑震荡，颇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都还没多少天，伤口恐怕还没愈合吧？又玩到一块了？
水旺耸了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为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一类人，始终还是会走到一起的。
张耀华问道：“整什么活？”
“好像说搞直播，跟观众赌网。”
“赌网？啥意思？”张耀华一时半会没理解这个词。
水旺解释：“就是到附近海域下网，同时直播，每一网都拿来赌。比如撒一网后，就让直播间的观众赌，观众如果看好，就花钱买，一网200到500不等。
这么一来，他们就稳赚不赔。”
张耀华兄弟懂了。
不得不说，这主意是不错的。至于会不会涉嫌赌博，会不会犯法，那就不好说。
这有点类似赌石、赌珍珠蚌、赌木等等。
既然赌石可以合法存在，这应该也问题不大。
“要是出大货，或者爆网呢？他们不会当场后悔吧？”张耀威很难相信那几个家伙的人品。
“应该不会吧？想要做长久，就得讲信誉。”
张耀华笑而不语。
会不会反悔，就得看值不值得。如果刚好捞上来一网的大黄鱼之类，价值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他敢保证百分百反悔。
大不了，退网就是了。
难道观众还能亲自找过来不成？
其实，不管口水亮他们讲不讲信誉，张耀华都认为他们做不长久。
要做直播，就得有网络信号才行。那么，注定不能离岸太远。近岸海域，几乎没什么鱼群，自然也就很难出现爆网之类的情况。
如果一天下来，全都是观众赌亏，没有赚过的，那傻子才会继续下注。
“那都是旁门左道，就算赚到钱，我们也不羡慕。”张耀威说道。
回去时，张耀华遇到了大伯娘。
大伯娘看到张耀华后，求助道：“是阿华呀！你阿公在那边下棋，帮忙去劝他回家。”
张耀华朝老头群中望去，果然看到了阿公，正举棋不定，苦恼着呢！
一般这种情况，谁喊都没用。
围观的老头也不少，同样分成两边，站在棋手身边“出谋划策”，比下棋的人还要激动，甚至想要上手移动棋子。
“大伯娘，你先回去吧！阿公今晚到我家吃饭，晚一些我再送他回去睡觉。”张耀华则说道。
中午的时候，老妈就想喊老爷子过来吃饭，但大伯娘也已经煮了饭，只好押后。
“嗯！也行。”
少做一个饭的饭，少洗一个人的碗筷，何乐而不为？
张耀华朝老爷子走去。
“喂！你到底走不走？等你半天了。”对面老头不乐意了。
张老爷子瞪他一眼，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宝贝孙子走来。他连忙招手：“耀华，你来跟他们玩一玩。”
然后，还蔑视对方：“老李，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连我大孙子都玩不过。”
妈的！到底是谁玩不起呀？
“怎么，连孙子兵法都送上了吗？”李老头鄙视道。
张耀华无语。
神TM的孙子兵法。
“阿公，跟我回去吃饭了，我妈给你炖了红烧肉。”张耀华说道。老爷子最喜欢吃红烧肉，而且还是用豆豉炖的那种，贼香。
最好是炖得很软、很烂那种，筷子都夹不稳。
别说，就连张耀华都喜欢吃。
“下完这局再走。”李老头马上急了。
前面他已经连跪了三局，这局眼看就要赢，哪能让张老头逃跑？必须陪他下了这局。
张耀华看了两眼棋盘，双方的棋子都所剩无几。
他见怪不怪了。
这些老头下棋，通常都是你吃我一只马，我端掉你一个炮，总之要杀得你来我往，看谁先干掉对方所有棋子。
有时候，双方都只剩光棍司令，谁也奈何不了谁。
“李叔公，这局要不算平局吧！”张耀华提了一个建议。
李老头气得胡子都要炸毛一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棋子更多，胜算不知道大多少，你跟我说平局？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李叔公，讲真的，我阿公这浦胜局已定，平局是照顾你脸面呀！”张耀华补充。
李老头拿起一个象，砸得哐哐响。
“来，这局你要能赢，我把这象吃下去。”李老头气笑了。
围观的好几个老头也纷纷表示：“是呀！那边的棋怎么赢？”
他们几乎一致认为，张老头的棋死定的。
就连张老爷子都觉得自己大孙子口气大了点，吹得有点过了。
张耀华叹了口气，走了一个马。
李老头大喜，藏在另一头的车飞过来，二话不说就吃掉。
围观的人感觉这就是乱下棋。
会不会呀？你。
张耀华将自家的炮移走。
李老头爽歪歪，举起自己的马，一脚踩死对方的过河卒。刚才那个炮在，顶住了马脚，所以没办法吃。
张老爷子没眼看。
你就是敷衍，也不是这么敷衍的呀！
就在这时，张耀华将仅剩的一个車移到中路。
“将军。”
李老头下意识将“仕”挪下来挡。
然而，早就蹲守在对面角落的炮又将军。
“你走‘仕’的话，我就赢啦！看到我那只炮没有？”张耀华故意让对方吃了两个棋，布下了这天罗地网。
大家这才发现，无论李老头怎么走，都要被将军。
张老爷子狂喜，嘴上开始疯狂输出。
李老头纠结了半晌，终于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把之前自己吃掉的马和卒放回棋盘。
张耀华眉头直跳：卧了个槽，这是要时光回溯吗？
李老头还用放过张耀华一马的语气说道：“我不吃你的马了。”
这是要逆天呀！
没等张耀华说话，他阿公已经狂喷。
张耀华再一次见识了村里这些棋中圣手们的炸裂操作。
累了，毁灭吧！
李老头被喷得满脸口沫，正要回击，就看到自己老伴拖着一条鞭子朝这边走来，他不敢逗留。
“这局算平局，有种我们明天再战。”撂下狠话，他立即跑另一边，绕路回家。
老太太在后面一边追，一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