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地下,拉丝特咬着下嘴唇,内心忐忑地和格拉多尼走进了父亲大人的房间。
“父亲大人。”拉丝特和格拉多尼跪下,低下自己的头:“普莱德他.死了”
“我知道。”父亲大人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座椅的木质扶手:“他的贤者之石,和恩维一样消失了,看来是同样的炼成阵,没想到人类居然能开发出这种程度的炼成阵真让人意外.”
“接下来该怎么办?父亲大人?”拉丝特问。
“月亮吞噬太阳的日子,已经很近了。”父亲大人闭上了眼,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剩下的地点还有三个,照这个进度的话”
“看样子,不能再慢悠悠地进行下去了。”
他终于从那个位置上离开了,伸出手,按在了格拉多尼的光头上。
那只手和格拉多尼接触的地方爆发出红色的光,格拉多尼忽然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啊啊!好疼啊!好疼啊!!!”
拉丝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更加地把头低下去。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拉丝.特.救救我.”
格拉多尼的哀嚎声很快消失了,不只是声音,连他这个人都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那片区域什么都没有剩下,像是根本没有人存在过。
“既然开出发了这种炼成阵,这种愚笨的人造人,就没必要留着了,不然被消灭就太浪费了。”父亲大人点点头。
拉丝特不敢说话,也不敢表现出任何反对或者不满,她知道让父亲大人感觉到不满下场,就是和格拉多尼一样被父亲大人吸入体内。
“拉丝特。”父亲大人呼唤道:“你跑快一点,去把布拉德雷找过来。”
“是。”拉丝特立刻领命,逃似的离开。
不久后,她带着布拉德雷回来了。
“布拉德雷,向周边的国家宣战吧。”父亲大人淡淡道:“多死一些人也没有办法了,你现在去发动战争吧,社会的秩序已经不重要了,你就以你大总统的权力,发动战争。”
“理由.嗯.我想想,普莱德不是死了么?就以极端份子刺杀总统养子,妄图分裂国家为理由,实施报复性的战争。”
父亲大人走了下来,双手一拍,在贤者之石的作用下炼制出了什么东西。
在金·布拉德雷疑惑的时候,啪嗒一声,那东西扔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普莱德的尸体
死状十分惨烈,有烧焦和虐待的痕迹,而且太阳穴被洞穿了,红白相间的脑髓流出来,血腥味和烧焦蛋白质的味道涌入鼻尖。
五官、体型、衣着乃至尸体内部的内脏和血液都全部还原了,这是一具无可挑剔的造物,让最顶尖的法医来鉴别都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就用这个道具去宣传吧。”父亲大人说:“新闻和报社都是政府的下属机构,只要控制了话语权,人类就会盲目地听从,就这样去煽动人类吧,激起他们的杀戮欲望,让鲜血流淌在大地上。”
布拉德雷深深地看了一眼父亲大人,最后单膝下跪,沉声道:“是,遵从您的意志。”
“拉丝特,你也去帮忙吧,小心一点,不要中了那种新型炼成阵了。”父亲大人拍拍拉丝特的肩膀。
“感谢您的关心。”拉丝特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在父亲大人心目中的形象还不错,让她逃过一劫,不至于迎来和格拉多尼一样的下场。
“走吧。”父亲大人坐回位置上,挥挥手。
拉丝特用裹尸布裹住那个“道具”,和布拉德雷一起离开地下。
他们来到地面上,召集记者和报社。
总统之子被犯罪分子虐杀的新闻刊登到报纸上,尸体的照片一览无余地发表,纷纷扬扬地散发出去。
同样被宣布阵亡的,还有一批军官,包括马斯·休斯在内,有不少人在这次恐怖行动中丧生了。
赛利姆·布拉德雷,这是普莱德平日用的化名,军队为他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总统夫人在葬礼上泣不成声,脸上的皱纹被记者拍下了特写。
葬礼之后,金·布拉德雷宣布,即刻向犯罪国家宣战,不是因为他的养子被虐杀了,而是国家不能容忍任何一个公民在自己国家的领土的生命安全,无法得到保障,这是为了公民的权力和国家的荣誉而战。
几日后,爱德华兄弟回到了首都。
他们离开站台时,街上有密密麻麻的队伍,举着告示牌游行,声称要打倒敌人,决不示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爱德华被这前所未有的阵势给震惊到了。
“哥哥!你看这里!”阿阿尔冯斯因为身高的优势,看到了墙壁上贴着的报纸。
爱德华蹦了蹦,最后阿尔冯斯把他抱到了手臂上,与他一同看那些报纸和照片。
“大总统之子被虐杀”
“军队.殉职名单”
“马斯·休斯!”
爱德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猛地贴近了报纸。
“马斯·休斯中校在与恐怖分子的殊死战斗中.因公殉职!”
“怎么可能!这个是什么时候的新闻!”
“是昨天才发行的报纸!”阿尔指着报纸右下方的发行日期:“大总统决定向恐怖分子的国家宣战了,刚才的那是宣战游行!”
“骗人吧”爱德华愣了。
“我们快去找罗伊上校吧,他肯定知道的更多!”阿尔冯斯说。
“说的也是。”爱德华没想到才几天没有回来,首都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迅速找到了火车站内部的电话,出示自己国家炼金术师的怀表后,拨通了军部的电话。
“你好,我是钢之炼金术师爱德华·艾尔利克,请帮我连线到罗伊·马斯坦上校那里去。”
“好的,请稍等。”
半分钟,电话那头传来了罗伊上校的声音。
“既然这是从火车站转接过来的电话,意思你们兄弟回来了吗?”
“嗯,刚刚才到站。”爱德华说:“我们看到街上游行的队伍了,还有那些报纸,说大总统的儿子被杀害了,休斯中校也这是真的吗?”
罗伊沉默了片刻,说道:“是真的,休斯他已经死了,另外,战争马上就要发动了,作为国家炼金术师,你们在享受特权的同时,也有为保护国家的义务,所以你们立刻来中央司令部报道,现在已经属于特殊时期了。”
“事情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们先回来吧,电话里讲不太方便。”
“好吧,我们马上过来。”爱德华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中央司令部。
罗伊将电话放回原位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马斯·休斯正在他的位置上躺着养伤,他的手臂打上了石膏,一只手用绷带吊起来,另一只手握着报纸阅读。
“混蛋!居然说我也因公殉职被犯罪分子杀害了!我明明还活的好好的!”休斯愤愤地说
“你现在应该认清楚了,这个国家从上到下,都被那些人控制着。”艾萨克盘腿坐在休斯的旁边:“他们已经开始不计后果地要发动战争了,那些军人和平民却对真相一无所知。”
“血之刻印,贤者之石,瓶中的小人.”休斯放下报纸后长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得到真相是这样的呢?”
“确实。”罗伊走进了办公桌:“没想到艾萨克原来才是正确的一方,这种事情,我以前从来没想过。”
“但是果然还是差距明显啊”休斯仰头道:“敌人可是大总统,还有活了四百年的怪物。”
“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国家陷入战火之中。”罗伊说:“我已经和阿姆斯特朗家族还有我自己的一些朋友秘密联系好了,一定要阻止这场无意义的骚乱。”
“他们会尽量拖延军队的行近速率,但是最多让战争开始的时间延缓数天,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在这数天之内,揭穿大总统的真正面目,让战争停火。”
爱德华兄弟利用国家炼金术师的特权,乘坐火车站的运输车,抵达了中央司令部。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首都人心惶惶的场景,到处都开始戒严了,街上有持枪巡逻的士兵,一股紧张的气氛无声地蔓延。
罗伊在门口等待他们,见了面之后低声说道:“休斯还没有死,一会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
爱德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罗伊带着他进入办公室,他看到了朝他打招呼的休斯以后。
还有旁边的艾萨克,冰结之炼金术师,爱德华和那家伙交过手。
爱德华从进入首都开始,就感觉到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氛围,此刻他精神格外集中,很好地按照罗伊上校的指示,没有大声嚷嚷。
但还是和阿尔做好了战斗的阵势,目标自然是一旁的艾萨克。
“不用这么紧张,艾萨克是我们的同伴。”罗伊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上校?为什么你会说艾萨克是伙伴?”爱德华问道。
罗伊和休斯把几天前发生的事情说明了一遍,包括全部的内幕。
另外,艾萨克还向爱德华展示了一份画在草稿纸上的炼成阵。
“那个人说,把这个交给你,你就明白了。”
“这个是窃听器的炼成阵.”爱德华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份炼成阵极具个人风格,他只知道一个人能画出来。
说起来,上次在梦中见面的时候,伊恩是和他说过,很快他们就会见面了,在那之前,还会有熟人去找他.
熟人原来是指艾萨克么?
“可是艾萨克,你到底是怎么和他认识的”爱德华问。
“我在逃跑的时候,被他抓住了,就这么简单。”艾萨克说:“他在抓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这个国家的国土炼成阵,所以我和他达成了共识。”
“国土炼成阵他那么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了你就会相信吗?”艾萨克冷冷地说:“没见过真相的人,是不会相信的,你现在去大街上说大总统是人造人,别人只会把你当疯子。”
“而且你是人柱,你自己可能没察觉到,但是你身边一直都有人监视你,要不是为了阻止血之刻印,我根本不想来首都和你们打交道。”
“人柱?监视我?”爱德华疑惑。
这时候,忽然,罗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是谁!现在正在进行机密谈话,不允许入内!”罗伊大喊。
但门还是打开了,来者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穿着白袍,留着金发和胡须。
“爸爸..”阿尔冯斯愣了一下。
“霍恩海姆,为什么会在这里?”爱德华说。
“不,不对!这家伙不是霍恩海姆!”艾萨克的额头渗出汗,指着走廊大吼:“那里的人,已经被他给全部杀掉了!”
“这”爱德华看向走廊,一排排的人倒在地上,像是睡着了。
他一直都很警惕,却没有听到那些人倒下的声音,连男人的脚步声他都没有听到。
只是一眨眼的瞬间,男人瞬移到了他的面前,拿走了那份炼成阵的草稿纸。
“是么.”男人握着下巴端详:“是这种原理的炼成阵么难怪可以把恩维和普莱德杀死,我记得我一直有在控制科技的发展,果然世上,还是有天才这种东西么?不,是别的国家过来的吗?进步真快啊。”
“你这家伙,把我们都当成空气了吗!”爱德华朝着男人的屁股猛踹。
可是踹了个空,他的脚只踹到了桌板,反倒是自己受伤了。
艾萨克咬牙,他根本看不清男人的动作,无奈他从怀中抓住了一个冻鱼,摔碎在地上。
结晶蔓延,一个庞大的炼成阵,在地面上自动生成。
终于男人被束缚住了,无数的红色丝线捆绑住他。
他的眼神中有些疑惑,试着扯断这些丝线,却反而被拉的更紧。
“快走!”艾萨克说。
“你,很不错。”男人对他投出赞许的目光:“很适合当人柱,最后一人就让你来吧。”
丝线扯下了男人的皮肤,露出了那黑暗深邃的本质。
它并没有挣脱丝线,而是主动褪去外壳,像是脱壳的蝉一样离开了炼成阵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