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友德他们走了一会儿之后。
曹云盛趾高气扬的放下一句狠话:“待会再找你算账。”然后转身离开,而他放下的那只碗突然四分五裂,碎落在桌上,众人见后惊诧不已。
岚枫桌前一片狼藉,众武举人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纷纷投来嘲笑的目光。一旁的韩维朴也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大口吃饭、大口吃菜,吃得特别香。
而曹云盛在走出食堂的过程中,偷偷揉了揉被岚枫抓过的手腕。
下午。
岚枫打算去演武场上练练手,毕竟他练的是剑法,对初试的马步、射箭、枪、戟、拳搏、击刺、以及负重等等,没有怎么训练过,或者说很久都没有练过了,所以他来操练操练。
在演武场上,已经有不少举子来操练了,有些操练的兵器已经被他们占用了,所以岚枫就来到一杆没人使用的长戟面前,准备拿它练练手。
这时,韩维朴走过来说道:“这杆长戟是我专用的,你去练那块掇石吧!那个没有人用。”
岚枫无奈,只好向那块举重用的掇石走去,正好他也想看看自己的臂力究竟有几何。
他来到两块二百石的掇石面前,伸手紧握把柄,正准备举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大喝道:“走后门的,没人告诉你这些掇石一直都是我在用吗?”
原来是曹云盛怒火中烧的走了过来,而后用他那粗壮的手臂指着岚枫说道:“我不找你算账,你倒先来找我了,呵呵!那就在这演武场上见真章吧!”
岚枫看了一眼韩维朴,没想到被他算计了,然后转向曹云盛,冷冷道:“我是来参加武举会考的,不是来打架斗殴,你想以武犯禁,提前出局,可别把我拉下水。”
“怎么,怕了吗?叫我三声爷爷,我就放过你。”气焰嚣张的曹云盛拦在岚枫的身前,不让他离开。
而岚枫只好转身绕道走,他不想因为一点小事,打乱他复仇的计划,所以他选择隐忍。
曹云盛再次挑衅道:“走后门的,你连跟我打一架的勇气都没有,还怎么参加武举会考啊?不如早点回家找个娘们洗洗睡吧!”
众武举人一阵哈哈大笑,然后看着岚枫走过来,鄙夷的骂道:“孬种!”
“孬种!”
“孬种!”
一路遭人冷眼,岚枫开始虽然不在乎,但他也是有尊严的,他一路走,一路握紧拳头。
众举人还以为岚枫忍不住终于要出手了,有刑部尚书开济做后台的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他们可以亲眼见识一下了,但岚枫最后还是放下了紧握的拳头。
毕竟他不是粗俗的武夫,他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像诸葛亮般三分天下,像刘伯温般一统江山,智计无双、流芳百世的谋士,再不济成为韩信那般的将帅之才,忍一时之辱,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一场即将爆发的冲突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晚上。
众武举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了,在官家驿站聚英馆住宿是免费的,但是想要住得好一点,就要花银子才能住单独的客房,不然就跟几个人一起同宿一间客房。
这里的武举人大部分都是住的单独的客房,其中自然包括曹云盛、岚枫、肖玉炎、佟州棠、赢文战、当然还有官二代苏星政等等。
清风明月,斗转星移。
在下半夜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盘腿练功的曹云盛,他心道:“咦!聚英馆是朝廷专门为武举会考而开设的驿站,是大明顶尖人才的圣地,纪律严明,怎么会有女人嬉戏的声音呢?”
其他没有睡着的举人也听到了女人的嬉戏声,甚是风骚,有些没忍住,准备来到窗前一探究竟。
其中就包括曹云盛,他先是贴着窗户听了听,正准备打开扣住的窗户时,他突然直挺挺的倒地,而后就一动不动了。
第二日,清晨。
聚英馆一个小个子的小厮来到曹云盛的房间打扫,发现门窗都是紧锁着的,叫门也许久没人回应,这不合常理啊!
因为以武者敏锐的感官,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们察觉,更何况小厮的敲门声那么大,所以房间里面肯定是出事了。
于是小厮就来到窗前,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往里查探了一下,发现离窗户不远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
这小厮见状立马跑去找来聚英馆管事的陈管事一起撬开了房门,进去查看情况,他们的动静引来了许多举子的围观,小厮和陈管事冲进去一看,发现曹云盛倒在窗子旁,一动不动的,仔细一看,曹云盛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陈管事来到曹云盛身旁蹲下,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惊恐道:“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旁边的小厮也惊慌了起来。
陈管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混乱的心绪,然后向小厮吩咐道:“你赶紧去应天府衙报案。”
“是。”小厮转身从人群中挤出来,然后向大门走去。
陈管事来到门前,命令道:“闲杂人等立即退出房间,切勿移动房间内的物品,否则以嫌疑人论处!”
众人立马从门口退出,来晚了的韩维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佟州棠回答道:“曹云盛死了。”
“什么?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死了呢?”韩维朴惊讶之余,又带着惊恐:“难道是被人害死的?”
一个叫赢文战的举子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淡淡道:“谁知道呢?反正不是练功走火入魔而死的。”
“如果曹云盛是被人害死的,那么凶手应该不难查出来,毕竟在这聚英馆里跟他恩怨的人只有一个。”苏星政又意有所指的暗示众人。
肖玉炎附和道:“对,定是那个走后门的白天不敢公开比试,到了晚上就伺机暗杀曹云盛,实在是无耻至极!”
“没错,除了那卑鄙小人,没人会下如此狠手。”韩维朴表示赞同。
赢文战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岚枫的身影,于是向不远处的举子佟州棠问道:“佟兄,你住在那人的隔壁,可有看到他在房间?”
“不知道,我昨晚在睡之前没有看到他的房间亮灯,想来是不在房间吧!”佟州棠昨天听到女人的声音来到窗前查看,也没有看到岚枫的房间亮灯,当然这些他不会说出了。
韩维朴笃定道:“不用说,那走后门的定是畏罪潜逃了。”
这时,岚枫从院外走了回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大声质问道:“你说谁畏罪潜逃了啊?”
“当、当然是你。”韩维朴本能的退了两步。
“哼!我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你杀了曹云盛。”
岚枫微微一惊,然后淡淡道:“呵呵!你说我杀了曹云盛,你有证据吗?”
“我们之中就你跟曹云盛有过节,不是你还有谁?”
“曹云盛如此嚣张跋扈,谁知道他有多少仇家?再说了谁说一定要过节才会杀人,你们不是说他是最有可能成为武状元的人吗?如此一来,想要他死的人那可就多了去了。”
苏星政反驳道:“那可不一定,虽然他是最有可能拔得此次武举会考头筹之人,但是让他出局的方法有很多种,犯不着背上杀人的罪名。”
是啊!他们之中就有人想打伤曹云盛,让他参加不了武举会考,但是谁打伤谁还不一定呢?
岚枫淡淡的笑道:“这么说你也很想让他出局喽!”
“你,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