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扬名天下知!
这句话用在特遣队,不,应该说婆罗洲警备队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半个月前,全世界没有人知道他们,而半个月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巴斯托涅堡垒的保卫者!
所谓的堡垒是什么?
是冰天雪地里的散兵坑,他们为什么能够用步枪对抗坦克,甚至还缴获了很多德国人的坦克。
是保卫者们钢铁般的意志!
在美国的报纸大肆报道着巴斯托涅的保卫者时,英国以及法国的报纸同样也在转载着他们的新闻,当然,这也加剧了人们对法国人,应该说是法军的鄙视。
没有办法,44年的法国,别说是外国人瞧不起,就连同法国人自己人都瞧不起他们的军队。
什么戴高乐将军挽回了法国人的脸面,那是扯淡呢。
所有人都知道,法国人的面子里子随着四年前投降条约一签订,就跟着丢了个干净。
看到巴斯托涅的守军以几千人阻挡了德国几万装甲军,法国人对法军的轻蔑又加剧了几分,连法国的女人们都瞧不上法国的那群穿制服的,没办法,谁让他们又穷又胆小。
哪里比得上巴斯托涅的纯爷们。
至于英国人嘛,他们会傲慢的说着,我们也不差啊。
不过与其它国家不同的是,英国高层在关注着巴斯托涅的时候,心态可谓是复杂到了极点!与民间以为是那些保卫者是美军不同,英国高层还是知道对方身份的。
北婆罗洲警备部队!
这是巴斯托涅守军的真实身份!
可也就是这个身份人,让他们的心里不是味。
恶心!
如果说丘吉尔是什么感觉的话,那就只剩下这种感觉。
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嘴翔一样。
“北婆罗洲,那是我们的!”
丘吉尔用满怀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殖民地大臣奥利弗·斯坦利,说道。
“罗斯福那个家伙怎么能够在不经过我们允许的情况下,就把婆罗洲给了那些中国人……”
丘胖子很郁闷啊!
罗瘸子那家伙太不地道。
他咋能这样呢?
“他是在一步步的试探我们对殖民地的态度吗?几个月前他把北婆罗洲航运公司纳入租借法案受援对象,现在艾森豪威尔那个家伙居然又弄出了一支婆罗洲的军队……”
顿了顿丘吉尔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一切肯定罗斯福那个家伙在试探,试探我们对殖民地的态度,第一次试探,那是在“霸王行动”前夜,而现在,则是在即将攻进德国本土的时刻,该死的,他是想用北婆罗洲传递一个信号——肢解大英帝国已经是势在必然!”
不得不说,政治家的脑回路与普通人确实不同,尤其是对于丘胖子这个老牌的帝国主义者来说,他能把别人的一个举动给猜出十几个花来,总是能够脑补很多。
什么阴谋啦,诡计啦,简直不要太正常,毕竟,丘胖子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要是说没阴谋,没诡计,那岂不是在侮辱咱的智商?
总有刁民要害朕!
在丘胖子眼里,大英帝国就是许多人眼里的肥肉,从希特勒到钢铁,再到罗瘸子,他们都盯着这块肥肉呢!
随时准备把大英帝国撕咬的粉碎!
“相比希特勒,罗斯福的手段更为隐晦,但是更难对抗,奥利弗,难道我们真的要失去大英帝国吗?”
向殖民地大臣发出这个疑问时,丘胖子的神情语气和小寡妇上坟似的,越哭越伤心。
“首相阁下,就法律上来说,北婆罗洲公司的股权更迭并不影响他与大英帝国之间的联系,他的股权可以属于任何人,中国人,美国人,甚至德国人,日本人,但是他与大英帝国之间的联系,是由各种条约约定的,他仍然是大英帝国的保护下拥有地方自治权的一块……”
话语稍顿,奥利弗的眉头一皱,说道。
“自治领地……阁下,从法律上来说,北婆罗洲公司并不是我们的殖民地。”
这正是北婆罗洲公司最奇妙的地方,它是一块殖民地不假,但是它并不属于任何国家,即使是英国也只是依据条约和特许权将其纳入其殖民体系内,但实际上,它并不属于英国。
“不,他属于英国!”
丘吉尔直接了当的打断了奥利弗的话。
“北婆罗洲是属于英国的,昨天是,明天同样也是!”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老牌的帝国主义者,丘吉尔有着他的固执,他固执的坚持着什么所谓的“大英帝国的荣耀”,哪怕是为了所谓的荣耀毁灭大英帝国,就像这场战争一样,他在战争中拯救了英国,但是战争却摧毁了大英帝国,无论他是否愿意面对,这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对于大英帝国已经走向末路的现实,身为殖民地大臣的奥利弗比首相有着更为清醒的认识,他看着首相提醒道:
“阁下,战后我们在远东重建帝国政府是极其困难的,目前下议院里已经达成共识,只要可行,所有的殖民都会缓慢的转变为自我管理的自治领,而且工党……”
奥利弗提到工党的时候,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因为那些人在瓦解大英帝国的决心上,甚至比罗斯福等人还要坚定。
“他们已经誓言要实现印度以及其他殖民地的自治,甚至是独立!在我看来,对大英帝国的殖民体系而言,真正的威胁,并不是美国人、俄国人,而是工党!在他们的眼里,殖民地的存在除非滋养了一大堆军事驻地的和一种日不落帝国的自满情绪,令人民背负沉重负担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现实意义,”
殖民地大臣的断言让丘吉尔的脸色微微一变,大口抽着雪茄的他,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来回的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丘吉尔的表情不时的变幻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眉头越皱越紧的他,就这样大口的抽着雪茄,良久之后,他才松开被抽了大半的雪茄,看着奥利弗问道。
“那家伙现在是在巴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