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村的流水席持续了三天,热闹非凡,傅少平带着满满一马车的贺礼返回到傅氏山庄。
徐伯见了他,连忙道:
“老爷,丘医师在会客厅候着了。”
周盼儿嗜睡太严重。
傅少平放心不下,特地让皮修从县里的百草堂请了知名的丘医师过来:
“徐伯,你让人先把马车内侧的贺礼搬到我书房,其余的交由老夫人处理。”
整了整衣衫。
傅少平快步向会客厅走去。
厅内。
胡须皆白的丘医师听到脚步声连忙站了起来,向傅少平行礼:
“参见大人”
“无需多礼,丘医师坐。”
傅少平让邱芽儿上了昌茗茶,寒暄了两句后。
丘医师拱手道:
“先给大人道个喜,刚才我已经给夫人诊过脉,胎儿没有异常,夫人嗜睡是因为胎儿吸收营养过多,大人有些供应不上来,我开个药补方子,夫人以后每日喝上三碗,身体营养跟上了,嗜睡症自然而然便会得到改善。”
“那就有劳丘医师了。”
把丘医师送走。
傅少平扫了眼方子,又把镇上的几个医师开的方子拿了出来对比,发现并无太大差别:
“看来得找天师殿的人出手。”
青莲县主离任后。
青牛镇的天师殿便一直空着,他在宴席上打听了一二,据程总旗透露,估摸着新的天师在这个月内便会上任。
到了后院。
竹林的元泉中。
濛濛的白色元气星星点点的萦绕在周盼儿腹部。
随着胎动声起伏,元气轻轻一颤,一点点的没入到周盼儿体内,比起怀孕初期,周盼儿明显消瘦了一大圈,这让她高隆的腹部更为明显了:
“你这小家伙,让你母亲吃尽苦头,以后长大了可要孝顺你母亲。”
傅少平心疼可却又不能分担,只能在元泉陪了一会,见对方睡得沉,便没有打扰,转身回了书房。
书房置物架上摆满了各式礼盒。
拆开数了一下,与礼册记载的一样,这一次升官宴席,一共收了三千多块下品元石,这可是一笔相当大的数目了,此外,两名总旗送的却是一阶上品仓廪果。
仓廪果药力温和,无需炼制,可直接吞服,对于锻体境九重的他来说无疑是最为适用。
最后。
傅少平把目光落在白底凤纹的匣子上。
匣子打开。
“咦?”
不是灵丹,也不是灵花异果。
竟是一本泛黄的古籍。
古籍斑驳陈旧。
封面赫然写着“奎真人札记”五字。
翻开一看。
这奎真人却是一名炼丹师,古籍中的几页已经被撕掉,留下来的都是与炼丹相关的心得体会。
粗略扫了一眼。
上面记载的关于炼丹一途,见解独特,让人眼前一亮。
傅少平眼中闪过狂喜之色:
“这真真是及时雨。”
眼快炼丹大赛就要举行。
这本古籍对于他来说,助益颇深。
傅少平如痴如醉的看了起来。
一连几日。
他都是在书房中啃读参悟《奎真人札记》,另一边,叶小旗已经派人把他的新飞鱼服及镇武令送了过来,傅少平这才如梦初醒:
“是时候去炼丹堂一趟了。”
刚好可以验证这几日所得。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
傅少平便驾驭着马车返回镇上,到了百户所。
他直接往炼丹堂去。
炼丹堂坐落在百户所的最后一座分殿,中间还有高高的围墙分割开来。
到了大殿门口。
一股焦糊的丹香从里面飘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顿数落声。
守门的童子正在门缝偷看,乐的嘻嘻捂嘴直笑,傅少平轻咳一声,对方这才反应过来,转身一看是新上任的炼丹堂堂主,双腿一软:
“参见大....大人。”
童子脸色煞白。
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只怕就要把自己杀鸡儆猴了。
然而。
想象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反而是傅少平的温和的语气:
“里面是何人炼丹?”
“回......回禀大人,是秋公子正给新来的炼丹学徒上课。”
秋公子是炼丹堂谭老的孙子谭秋,而谭老是炼丹堂唯一的一位二阶炼丹师,名师出高徒,据傅少平打探到的消息,谭秋已经开始尝试炼制二阶灵丹:
“开门吧”
“是,大人”
童子没想到傅少平没有责怪自己,心中松了口气,连忙双手推开院门,并对内扬声唱喏:
“堂主大人驾到”
明显带了几分讨好。
傅少平摇头。
只听得里面声音霎时一静,随后匆促的脚步声传来,谭秋以及几名炼丹师在前,一众炼丹学徒跟在后面,等傅少平进来时,一众人等,以谭秋为首,立马拱手作揖,异口同声道:
“恭迎堂主”
“嗯”
傅少平微微颔首。
目光扫了一圈,没发现谭老的身影。
谭秋立马上前解释:
“回禀堂主,我家祖....谭老正在地火殿中炼丹,可要派人去叫?”
“没必要,你们忙自己的,派个人带我熟悉一下炼丹堂即可。”
傅少平摆了摆手。
一众人等相互看了眼。
询问的看向站在最前面的谭秋。
炼丹堂历来是谭老咋掌管,谭老不在,便是他的孙子谭秋代为管理。
谭秋上前一步拱手道:
“大人,属下自幼在炼丹堂长大,若大人不嫌弃便由属下带大人参观如何?”
“好,其余人都散了”
“是,大人。”
众人分散开来,晾晒药材的晾晒药材,讲课的讲课,井然有序,一派岁月静好。
同时。
目光不时的落在傅少平身上,眼中好奇有之,不过更多的是不服气,在他们看来,炼丹堂堂主本就应该由谭老担任,毕竟谭老资历最深,又是唯一的一位二阶炼丹师。
他们都是谭老的徒子徒孙。
万万没想到。
会是一名才十八岁的少年横插一脚,抢了这堂主之位。
谭秋带着傅少平参观了一圈后,见傅少平要往讲课堂而去,立马灵机一动,带着几分不怀好意道:
“大人,谭老不在,我们几個嘴拙,那几个炼丹学徒偏偏又是榆木脑袋,这血气散教了数月也未能入门,不知道大人可否亲自炼制一炉,给他们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