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晓樯有些无言，看着路明非脸上那不似作假的神色，感觉他真是一个恋爱笨蛋。
“路明非，你太过分了。”
赵孟华也有些惊讶于路明非的回避表现，但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到苏晓樯出手帮他抚平领口，然后是陈雯雯垂下眸子的这一幕。
“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跟陈雯雯较劲算什么本事！”
赵孟华的声音压得很低，毕竟还是在门口等待面试，而且他也不想让别的人听了去。
“......”
路明非乜了他一眼，心想这能跟你扯上个鬼的关系。
没理他，凑过脑袋，跟陈雯雯说起了悄悄话。
“其实，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嗯。”
陈雯雯飞快地抬眸，感受到路明非凑过来的迎面热息，眼睛扑闪了两下，也小声应道。
“我知道的，刚刚你脸上的表情跟昨天在台上一样，好认真。”
“啊哈哈，是吗？”
路明非眉飞色舞，感觉自己的努力真是没有白费，进步明显。
“真的，跟在发光一样。”
陈雯雯看着他的眼睛，也柔柔笑道。
然后把最后一句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看着这两个小脑袋瓜都几乎要撞在一起，场上响起了两道明显石化开裂的声音。
一道是赵孟华，一道是苏晓樯。
“叮铃~”
门铃摇响，门开。
场上骤然一寂，叶胜出来了，礼貌地比了个手势，然后是柳淼淼。
她还回头跟叶胜说了声谢谢，但怎么看都是一副失利了却强撑着的勉强表情。
这才过了多久！
场外15人，除了路明非，心中都不免涌起了可怖的念头。
这所学校也太严苛了吧！十分钟？
学艺双全的柳淼淼居然都没能撑过十分钟就败下阵来！
“苏晓樯。”
叶胜说。
苏晓樯站了起来，也没有回答‘到’，沉着那张漂亮又严肃的脸就进去了。
“加油啊。”
路明非在她后面说。
苏晓樯在门口的脚步一顿，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门关上。
此时柳淼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文件袋，准备走人。
“诶，柳淼淼，他们都问了什么啊？”
邻座，赵孟华压低了声音问道。
“......”
柳淼淼没有回答，沉默地摇了摇头。
“别灰心，路在脚下。”
路明非安慰她说。
“谢谢。”
柳淼淼看着路明非，忽然一笑：“说不定，我们之中就你能过了。”
“这瓶水请你喝，有好消息可别忘了请客~”
说完，柳淼淼扭头就走了。
路明非有些微怔，怀里此时抱着一瓶农夫山泉的维C饮料，带着暖意。
赵孟华再一次石化。
“真好。”
陈雯雯小声说。
“我感觉大家都变了好多。”
路明非也有些感叹。
“你自己的变化最大啦。”
陈雯雯眉目上跳跃着淡淡笑意，冲着他，像是在说话。
于是两人又说了许多，等到了苏晓樯出来。
“小天女”出来的时候时间还不够五分钟，一语不发，直接坐在了座位上，闭目养神。
而这次，赵孟华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叫到了名字。
匆匆走了进去。
“没关系，赵孟华你可以的！你的家教可是一位纯正的美国人，你可是号称高三口语第一的男人啊！”
然后......
大约只过了三分钟，他就被送了出来，目光中尽是茫然。
“陈雯雯。”
“到。”
陈雯雯进去了。
“......”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最难熬的三分钟，他们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龙潭虎穴，这还是面试吗？
怎么感觉跟练刀一样呢？越斩越快？
到后面会不会直接叫个名字然后打量上下一眼，就直接冷冷说道：
“下一個~”......这样吧。
然后发现没有下一个了，便直接把门一关，挂上暂停营业的招牌，接着就坐上飞机飞回美国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不觉，突破了三分钟的死亡拒绝线。
然后是五分钟......十分钟！
剩下还没有面试的人中，除了路明非，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第十二分钟，陈雯雯出来了。
不过看着她低着头，有些默然的神情，又都把松的气给提了回去。
“路明非。”
下一秒，他们听见叶胜叫了个名字，语气还带上了些生硬。
“！”
吓得心尖儿皆是一颤。
路明非倒是心大，拍了拍陈雯雯的头，从容大方地走了进去。
“两位，好久不见。”
关门后，路明非挥起手打了个招呼。
会议室里空荡荡的，没开灯，并不是很亮，只有窗外照进来的几扇亮面的光提供了能见度。
中间，可以坐几十人的大型会议桌边只坐着一个有些没精打采的女孩，是酒德亚纪。
她今天跟叶胜穿着一样的墨绿色制服，只不过是裙装，百褶裙，领口还塞着玫瑰红的蕾丝领巾。
“哈~”
没等来招呼声，反而听到了熟悉的哈欠声。
紧接着，在昏暗的房间中，亮起了一道通红的眸子，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惊悚。
“！”
路明非心中一跳。
“坐吧。”
叶胜走到酒德亚纪旁边坐下，强打起精神翻开了笔记本新一页，“那么我们就开始......”
吸了吸鼻子，终于忍不住——
“哈~”
打了个哈欠。
“哈~”
路明非也忍不住了，眼角都出挤出泪来了，不是，怎么？你们俩也当夜猫子去了？
于是，安静昏沉的会议室内，一片哈欠连天。
最后，路明非掏出了刚买的那支遮瑕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递给他们：
“哈~我这买了遮黑眼圈的，你们要不要擦擦，对了，伱们昨晚也没睡好吗？”
“是根本没怎么睡。”
叶胜没好气道，酒德亚纪则是眼前一亮，接过了遮瑕膏。
“哎呦不错喔，你还挺会买诶，还是美宝莲的。”
“我其实也没怎么睡。”
路明非说，一边微笑谢过酒德亚纪的夸赞。
“我知道。”
叶胜忽然语气一改，苦口婆心劝道：“那要好好睡觉啊，很重要的！”
“嗯，好的。”
路明非说完，又感觉不对，“等等，那个，你们不会是在监视我吧？”
“......”
“......”
两人沉默。
三人在昏暗的会议室中交换着视线，有种异样尴尬的情绪弥漫。
“抱歉。”
路明非挠了挠头，说。
“唉，算了，谁叫我俩命苦呢？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夜猫子。”
叶胜语气悠悠，然后合上笔记本：“恭喜你，你的面试通过了。”
“哦。”
路明非反应过来，改口说：“学长学姐辛苦了。”
“学弟，感觉你出奇的配合啊，难道就没有一点多余的好奇吗？对我们，对卡塞尔。”
酒德亚纪此时擦了遮瑕，多了些光彩，目光炯炯地问道。
“好奇啊，当然好奇，只是......我目前还只是一位中学生。”
路明非起身，眼神清澈如水。
这时，叶胜推过来一张纸条。
“那就常联系吧，多说一句，你的变化令我吃惊。”
叶胜也起身。
“好的，我周围人也这么说。”
路明非从桌上捡起那张纸条，记下了那两串号码。
门开。
路明非总共用时一分三十秒，创下了最快被斩记录。
这让场上直接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甚至让下一位被叫到名字的同学，答到站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声带都在颤抖，脚都软了。
“哈哈！我当有多厉害呢，原来是90秒不到的小瘪三。”
赵孟华此时感觉灵魂都要升华了，推了推眼镜，笑呵呵说道。
这才对了嘛！
亏得柳淼淼还说什么我们之中就他能过，能过个屁！他这要是能过我当场就......
“好像是过了，等会一起去吃饭吗？”
路明非看向陈雯雯跟苏晓樯，对她们两位发起邀约：“我请客。”
赵孟华在这个早上，第三次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