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去看看。”王慎朝着那片山走去。
出了城,四周树木并不多,入目是稀疏的树木、乱石、风沙,然人感觉到荒凉、凋敝。
走了没多久,王慎便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两具尸体。
走近一看,这两具尸体的死状颇为凄惨,七窍流血,双眼部位的两滩血迹尤为明显,表情扭曲的厉害。
“眼球爆掉了。”王慎看着两具尸体。他们的死亡方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向前走了没一会,又碰到了一具尸体,同样的死状。
“我还是换个方向吧,免得在遇到什么麻烦。”王慎果断的改变了方向。
在距离那座山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便停了下来,先是从较远的位置观那一片山。
从远处看,那一片蜿蜒的山就好似巨人拱起来脊骨,坚实、稳重。
王慎观山,体会着其中的玄妙。这片天地之间,这一片山是如此的突兀、显眼。
天地入画,这片山是画中的核心。
王慎以观画之法观这座山,脑海之中便出现了一幅画。他的脑海里已经保存着很多这样的画。
他在远处看山,一看就是一天的时间。
到了晚上,他就在荒郊野外找了一处石洞住下来,将就一晚,在这石洞之中他同样可以看到山。
夜晚的山和白天的山石不一样。白天看到清晰,夜里就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夜色漆黑,那山就好似趴伏在大地之上的巨兽,静默在那里,给它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一夜无事,只有风吹着砂砾飘了一宿。
次日清晨,阳光被乌云遮住了。
王慎来到了山的近处。在这望山又与昨日不同。
靠近了更能体会这片山的巍峨,山峰高耸,云雾缭绕,从这里是看不到山峰的顶端的,因为视线被缭绕的云雾遮挡住了。
王慎在这山下一坐就是一天一夜,随后又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观山。
这西北之地的山与荆州不同,多了几分磅礴气势。
又过了两日,太阳升起,却被并未刺破那山顶的迷雾。
“上去看看?”王慎盯着高耸入云的山峰,脑海中忽的生出这样的想法。
想去便去!
他果断的起身,朝着山上疾驰而去,身形只是忽闪了几下便来到了山脚下。
山势起初尚且平缓,过不多久就变得陡峭起来
王慎一步百丈,上起山来也不管脚下是何物,只要是有落脚的地方即可。
山中起初还有些林木,片刻之后就只剩下山石,随后就被白雪覆盖。
从山下到山脚其实也没用多久的时间。但是站在山顶上朝四周望去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放眼望去,四周再无更高之地,他已然是登临绝顶,远处一望无际,前几日歇脚的那座城池不过是一个小黑点。
抬头望天连天上的云彩都似乎离着自己更近了一些。
什么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现在就是。
山顶呼呼风响,却丝毫不影响王慎此时的畅快心情。
他在这山顶上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在这山顶上呆着,一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暗下来,他就在这山顶上过夜。
这山很高,千丈有余,因此终年积雪不化,这山上也极冷。到了夜里更是如此,不过以王慎现在的修为,他已经完全不在乎。就算是极寒之地,他也丝毫不惧,来往如常。
这一天,夜空之上不见一丝的云彩,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天上的星辰。一颗颗,亮闪闪。
王慎在这山顶上呆了一天,次日清晨,观看了日出之后便从这山顶上一跃而下。
耳边呼呼风响。
咦,他在下山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半山腰上居然有一個人,躺在两块山石之间,怀里抱着一个木盒子,生死不知。
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本不愿意多管闲事。可是那个人接下来的动作让王慎猛地收住了下坠的身形。
只见那人猛地坐起来,取出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一刀砍了下去,毫不犹豫。仿佛砍得不是自己,而是一块木头。
头断,鲜血喷溅,落在了那诡异的盒子上,顿时那盒子就跳动了起来那些喷涌出来的鲜血仿佛是受到了召唤尽数朝着那个盒子飞去。
过了片刻功夫那盒子忽然自己跳起来,十分巧合的落在了那断掉了头颅的脖颈之上。随后脖颈处的鲜血一滴也不曾滴落,尽数被那个盒子吸收。
看着眼前这无比诡异的场景,王慎不由得驻足观看。
“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如此的诡异?”
很快,王慎就看下那个人的身体以肉眼没见的速度迅速的干瘪下去。那盒子就好似一个食肉的怪物在迅速的吞噬那个人身体之中的精华。
没过多久那个人的尸体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约么小半个时辰之后,那盒子晃动了两下,吧嗒一声那个盒子从那人的脖颈之上掉落了下来。
落地之后那个盒子刚好滚到那个头颅旁边。
那头颅滚动了几下又滚到了方盒子的身旁,接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里面的血液、脑浆被
“那盒子也太邪门了!”王慎望着那邪门的盒子。
那盒子似乎察觉到了王慎的存在,蹦跳了几下,面朝着王慎。
王慎顿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走,
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那盒子静静的立在那里,上面有繁杂来到符文,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每一道符文都被鲜血渗透了。
半山腰,山风呼啸,那个盒子就静静的立在那里,一旁是干瘪的尸体和干瘪的头颅,说不出的诡异。
山下,王慎扭头望了一眼山上。
“那个盒子有什么东西,居然如此的诡异?”
他准备离开这座山,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行,走不多远就碰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双眼浑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一个年轻人,二十多岁年纪,背着一把剑。
那个年轻人看了走近的王慎,正要说还话被一旁的来人悄悄的拽了一把。
直到王慎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那个年轻人方才开口问话。
“柳伯,刚才为什么不问问那个人?”
“那个人是参玄境的大修士。”眼睛混浊的老人道。
“参玄境?”年轻人听后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已经远去的王慎。
“他看着貌似是年纪也不大呀?”
“修为高低和年龄没有直接的关系,而且参玄境的大修士驻颜有术,看着年轻有可能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刚才过去的那个人修为高深得很呢!”老人道。
他眼睛虽然看不清了,但是其它方面的感知能力却是超乎寻常的灵敏。
在他感知下,刚才过去的那个年轻人就好似一座山,一座行走的山。厚重、沉稳不可动摇。
“是参悟了山中蕴含的玄机吗?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会带着那个盒子去什么地方呢?”年轻人低声道。
“不管他会带着那个盒子去什么地方,他都走不远的。”老人道。
“他以为那个盒子是个宝贝,却不知道那个盒子是天下最可怕的东西,会要人命的,谁拿着他就会要谁的命,拿的越久死的越快。”
“那如果我们找到了盒子怎么办?”年轻人听后急忙问道。
“不用怕,有我在,别人怕那个盒子我却不怕。”双眼混浊的老人道。
“为什么?”年轻人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我是个瞎子呀!”老人抬手指了指自己那混浊的眼睛。
十日之后,王慎在一片连绵不绝的群山之前停了下来。
卑移山,
绵延数百里,一半在司州,一半在冀州。不远处有一条大河奔涌向东,浊河。
王慎远远的望着那片山,他觉得这座山就比较符合自己修行的条件。
前前后后一共十天的时间去,王慎围着这片山转了一圈。
“就先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吧!”
这里的山足够多,山势连绵不绝,而且这里颇为荒凉,少有人烟。
王慎准备在这里修行一段时间,顺便继续提升一下自己的刀道。
随后王慎又花费了一段时间在这绵延数百里的群山之中找到了一处适合自己修行的地方,找了个山洞,就算是安顿了下来。
他要用自己的刀斩开一座山。
在北方的冷风中他开始自己新一轮的修行。
要一刀斩山自然不能上来就斩那千丈高的大山,有了斩石的经验,王慎准备循序渐进,先从小小的土坡开始。
土坡并不高,不过十丈。
王慎一纵而起,背后横行出鞘,刀自上而下斩落。
刀锋斩进了土石之中,然后轻松的划过。
他的刀是宝刀,他的刀意也十分的霸道,这些土石自然是无法挡住他的刀锋。
一刀斩过,土坡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刀痕,自上而下,不是很宽却是很深。
王慎手中的刀斩过,刀炁与刀意顺着刀锋倾泻而出,斩进了泥土之中。一路上不知斩碎了多少土石,斩断了多少草根、树根。
这一刀一如既往的霸道,但是并没有将这一座小小的土丘完全斩开。斩开的裂缝两旁泥土不断的滑落。
王慎并没有恼怒,相反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脸上露出了笑容。
“很好,新的挑战开始了。”
西北的天冷的要比荆州那边早很多。大冷的天如果你能喝一碗羊肉汤那无疑是一件十分舒坦的事。
距离卑移山几十里之外的一座小城之中。
一处小店里,几张桌子,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人,一壶酒,两个小菜。
“这天又开始冷了,今年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嘎吱一声门打开,一阵冷风涌了进来。
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进来一个人要了一大盆子的水煮羊肉。没什么调味,就是点盐巴。
热乎乎,香喷喷的羊汤下了肚子,说不出来的舒坦。
修行之余,王慎也会偶尔出来转转。
王慎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旁边人的交谈。
这几个人说的都家长里短的,没什么要紧的事情,王慎却听得有滋有味的。
实在是因为在山中有些孤寂,在武阳县的时候好歹还有黑蛇在一旁陪着,在这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一大盆子热乎乎的羊肉汤下了肚,王慎满意的拍拍肚子,付了钱推门离开。
“那个年轻人看着真是能吃呀?我年轻的时候被他饭量还大,又一次,我一个人就吃了一头牛啊!”
“一头牛,你上次说的可是一只羊!”
“哎,那是另外一回了。”
在外面的王慎听着屋子里几位老人之间的谈话,笑了笑。此时他又想到了沈惊圣。
“也不知道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一人慢慢的朝着城外走去,只有影子跟在身后。
出了城走了约么十七八里路,忽然看到前面起了烟尘,一队人马冲了过来,几个人将他围住。当中为首的一个人一头长发,古铜色的皮肤,眼神锐利如鹰。
“马匪,打劫的?”王慎看着几个人。
“朋友,别紧张,把衣服脱了。”一个穿着长袍,黑眼圈颇重的男子笑着道。
“脱衣服,这能不紧张吗?”王慎听后平静道。
“让你脱就赶紧脱,再啰嗦下去,当心你的小命!”
哎,王慎叹了口气。
众人见王慎不配合,一人翻身下马,来到王慎身前,刚要抬手,只听得一声脆响,那人就直接跪倒在地上。
为首的那个男子见状眼睛一亮。
“找死!”
旁边的几个人见状扬刀就要将王慎劈了。
只见王慎身形晃动,就好似蝶戏花丛,双手翻飞,拿、扣、拧,用的正是他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的时候学习的分筋错骨手。
不一会功夫,这些人都倒在地上,刀剑落了一地。
“有意思,有意思!”那个为首的人轻轻的从马上飘落下来,就好似一片叶子。
那个男子突然出手,探手如鹰爪,只是这一只手到了半道上就被王慎截住,接着破掉了他的劲,一拧、一抖,这个男子就觉得自己浑身的劲力都被这一下子抖散了。
“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见人就让人家脱衣服,你们要干什么?”
那人咬着牙不说话,忽然一道青光从左手挥出,直斩王慎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