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宗主挂念,我这次下山倒是打探到了几个消息。钦天监又要重新堪舆天下山川,据说这次是受了皇帝的命令。”
“堪舆天下?”
“上次堪舆天下还是永平八年,到现在为止大雍的国土的确是又增加了一些,堪舆天下似乎也是合理,不过据说钦天监的人先从天下大河大江开始堪舆。”
“大河大江?青河也算是大河之一吧?”听到这几个字,王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青河。
“算是,青河是大雍境内位列之中的三十六条江河之一,乃是沧浪江的主要支流,他们肯定会来的。”
青河里有黑蛇,是有可能被发现到了。只是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人。
“另外还有两个人来了荆州,其中一个人身上背着一個独特的盒子,传闻那盒子一旦打开但凡看到里面东西的人都得死!”
“这么邪乎?”王慎闻言微微一怔。他不由的想到了前几年在卑移山见到那个奇怪的盒子。
“传言不可尽信,却也不可不防,万一是真的呢,关键是他为何而来。”
“为何?”一旁的沈惊圣问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盯着王慎。
“你盯着我做什么?”
“我有一种感觉,他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王慎听后微微一怔。
“宗主要小心些,只怕是来者不善!”
此时,宁隆府连绵的山中,走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老者,双目皆盲,手中拿着一根青金色的铁棍。
他的旁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某样颇为俊秀,背后背着一个包裹,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方形的盒子。
“柳伯,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老者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秘密呢?”
“借刀杀人!”老人道。
“借刀杀人?那我们还要去吗?”年轻人听后惊讶道。
“去,要去,万一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呢?”
“那我们该如何找到他呢?”
“就像找那个盒子一样,慢慢找,要有足够的耐心。”老人道。
这一老一少两个人不走正道,专挑偏僻的小道。
虽然老人眼睛看不见,但是他在林中行走却是丝毫没受到影响,如履平地,甚至要比那个年轻人走的更加的顺畅。
山中,王慎每天都给那两颗种子浇一些从那山洞之中取来的蕴含着浓郁灵气的山水。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慎的修为在稳健的提升,
得益于自身坚实的基础和强大外挂的辅助,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便将“金光咒”提升到了“熟练”的境界。
除了身体外面被金光覆盖之外,王慎开始朝着两个方向修行一个是金光塑形,就是将金光变成任何形状,三角形、长方形、棍子、刀剑、绳子。
一个是朝内,他考虑这是不是可以将自己的肌肉、经络、骨骼、脏腑,乃至每一个组织、细胞都覆盖上金光。
这就相当于给每一个细胞覆盖一层甲。这是从宏观到微观的变化。
他的修为越高,金光的层次便越高,效力越强。
就在王慎在山中修行的时候,那眼盲道老人和年轻人已经来到了武阳县附近。
他们的踪迹也被别人发现,毕竟一个眼盲之人实在是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一个瞎子?”躲在暗处的伏未休看着手持铁棍的老人,他总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
似乎感受到了伏未休的目光,那个眼盲的老人扭头转向他这边。
“嗯,被发现了吗,好厉害的感知力!”伏未休惊叹道。
“怎么了柳伯?”年轻人发现老人眉头皱起,急忙问道。
“那边有人在盯着我们,是个高手。”老人声音沙哑道。
“高手?”年轻人望向林中。
“背着盒子的人,就是他们喽?”伏未休盯着那个年轻人背后的行囊。
他在考虑要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他们两个人的手段。想了想还是回到了云峰山上和另外两个人商量这件事情。
“就是他们。”听到伏未休的描述,仲可道点点头。
“那盒子里会是什么呢?”
“看到的人都死了。”
“这件事还是通知宗主吧。”
沈惊圣去了山中,找到了正在修行的王慎。
“来了?”
“对。”沈惊圣点点头,“我先替你探探?”
“不可,那个盒子有可能是我见过,很邪门的一个东西!”王慎道。
“你见过?在哪见的?”
“卑移山中。不过,我要见过才知道是不是。”王慎回想起当日在卑移山中见到那个盒子的场景,那个盒子给他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那么邪门的东西让沈惊圣去试试,可能会有危险。
三天之后,那两个人来到了山林之中。
“柳伯,他真的会在这里?”
“若是他人在武阳县,十有八九会在这群山之中,人在这里生活,总归是要留下一下蛛丝马迹的,要仔细的找,耐住性子,莫要着急。”
山顶上,王慎看着林中的两个人,他的目光落在了年轻人背后的那个包裹上。
“看着形状有些像。”
突然奇怪的声音在半空响起,好似什么东西爆开。
眼盲的老人扭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是惊骇。
“洞观!”
他这两个字刚刚说出口,一个人就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压力,那种感觉就好似有座山飞来,压在了肩膀上,让人难以动弹。
王慎手一挥,斩断了那个年轻人背后的包裹,里面一个暗金色的精致盒子露了出来,上面篆刻着繁杂的符文。
“就是这个盒子!”王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盒子。
心中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只是这一次远没有上次在卑移山中那么强烈。
若是说上一次那种感觉就好似在林中看到了饿虎,这一次就好像碰到了一只兔狲,差别就是这么大。
眼盲的老人双手握着手中的铁棍,将那年轻人护在了身后,身体紧绷,如临大敌。
“这里面是什么?”王慎一只手拖着盒子。盒子不大,托在手里却是颇为沉重。
“你是什么人?”
王慎手搭在那个盒子上,准备打开了一旁的盖子。那个老人和那个年轻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恐异常。
“不要打开!”一老一少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说,里面是什么?”
咔哒,盒子打开了一道缝,这小盒子的一页板居然沉重的很。
只是开了一道缝隙接着便有黑气从里面窜了出来,随后整个盒子都颤动起来。
“老实点!”
王慎抬手一按,如山压顶,盒子顿时停止了颤动。对面的那个年轻人却是猛地闭上眼睛,低下了头,不敢看那个盒子。
“里面是一个被诅咒之物,谁要是与之对视,定然会遭遇不测。”那老者道。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不用眼睛看就没事了。”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王慎接着问道。
“找一个人。”老人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什么人?”
“一个刀法高深莫测的人。”老人道。
“找他做什么?”
“拜师,学艺。”
“嗯?”王慎听后微微一怔。
“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说谎可不好,会教坏年轻人的。”
说着话王慎将手中铁盒的封板再次向上拉开了一段距离,立时有汹涌的邪气从里面的涌了出来。
这些邪气从里面涌出来先是冲向了距离最近的王慎,就好似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
淡淡的金光从王慎的身上亮起。那些黑气撞在金光之上立时被弹开,同时还有一部分被直接消融掉。
“金顶寺!”眼盲的老人脸上的表情就好似重见光明一般震惊。
“你是金顶寺的佛子,不对,不对!”
“还不说实话吗?”王慎再次将手中盒子的封板向上拉开了一段距离,已经打开了将进一般,黑气从里面倾泻而出,已经扩散到了数丈之外的地方。
但凡是黑气飘散到的地方,草木立时凋零,连坚硬的山石都被腐蚀的坑坑洼洼。
“等等,我说!”老人忽然道。
“说吧!”
老人望向一旁的年轻人,握着铁棍的手指都冒起了青筋,看的出来他内心很纠结。
“我们来这里找一件宝贝!”
“柳伯。”一旁的年轻人张口要制止那那位老人,老人摆摆手。
“我们来青河找河伯神印。”
“神印?”王慎听后微微一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个人不是荆州人士吧,况且这荆州还有更大沧浪江,放着那么一条大江不去,跑到这里找这么一条不怎么出名的河流?”王慎判断这个老人恐怕还是没说实话。王慎将盒子又打开了一点。
这个时候王慎本想通过自己的神识去感知这个铁盒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却发现这里面好似一个黑洞,可以吞没神识。
于是他想了另外一个简单的法子,屈指轻轻的弹了两下这个铁盒子。
声音传播,碰到障碍物会发生震动,王慎在耳窍开启的情况下通过声音的震动判断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嗯,王慎微微一怔。
通过声音的反馈,他隐约的猜到里面的东西了。
“头,里面是一颗头,是死人的头还是什么法器?”王慎抬头望着眼前这个老人。
“这里面是谁的头颅?”
通过老人和年轻人脸上那震惊的神情王慎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个死人头颅居然能有这等可怕的效果,这实在是然人惊讶,什么人的头这么厉害!
王慎突然出手,抬手一掌拍向老人。
老人一手横起手中的铁棒挡住了王慎的手掌,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身后的年轻人似乎想要带着他跑。
那和这一掌传来的力道惊人,还有一股莫名的强大其实,给人的感觉仿佛这不是一只手掌,而是一座飞来的山。
他那干瘦的手臂撑不住手中的铁棍,铁棍挤压而来,他不得不松开身后的年轻人,双手握住了铁棍,双腿在地下犁出一道几十丈长的沟壑,勉强挡住了这一掌。
再一抬头,却发现他努力向要保护的年轻人已经落在了对方的手里。
王慎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年轻人的肩膀上,也没怎么用力。
“我只问一遍,伱们来这里做什么?”
年轻人没说话,老人也没说话。
咔嚓,年轻人的肩膀上传来清脆的响声,年轻人闷哼一声。
“我们来找一把刀。”老人开口了。
“刀,什么刀?”王慎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手中的宝刀横行。
“一把名为“横行”的刀!”老人道。
“还真是冲着横行来的,莫不是横行就是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师父从人家手里抢来的?”
“为何?”王慎接着道。
“那是故人之宝物。”
“好家伙,还真是。”王慎心道。
“故人,什么故人?”
说这话的时候王慎扭头望向一旁,他听到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有人朝这边来了,来人是沈惊圣和仲可道,两个人都带着面具。
“柳彧。”一到跟前,仲可道就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老人听后震惊的转头朝向仲可道的方向。
“还真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你是何人?”
仲可道望向那个年轻人。
“这位莫不是那位的后代?”他这话一说出口,那个眼盲的老人直接呆立在了原地。
“莫要在我的面前打谜语,他们是什么人?”王慎望着仲可道,看样子这位知道的还不少。
“这位柳彧是当年武王周阔天的亲兵,这个年轻人可能就是武王的后人了。”
“武王?”王慎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但是一旁的沈惊圣听到这个名字却是脸色大变。
“武王,协助萧良定鼎天下,执掌天下兵马的那位?”
“正是他!”
老人和年轻人都沉默不语。
“这里面该不会是他的人头吧?”王慎看着手中的铁盒。
哎,柳彧叹了口气。他万万没想到今日来这里居然恒生如此变故。
“难怪有如此骇人的怨气,这几十年来他都不曾闭眼吧?”仲可道望着王慎手中那个盒子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