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情有些意外:“故人?男的女的?”
李元看了秦一统一眼,略显尴尬:“女的。”
秦一统当场笑出了声,对于秦情的风流事迹,他自是一清二楚。
贪花好色,虽说也是男人的通病,不过好色到秦情这个份上的却不多见,身为竞争对手,这又是令他放心的一大优点。
要是没有这么多毛病,以秦情的身份地位加上背后支持,对他的威胁绝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至少提升好几个级别!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跟秦情之间,可就真的免不了手足相残了。
“既然佳人有约,那我就不打扰二弟的雅兴了。”
秦一统很是善解人意的当场起身。
秦情一脸尴尬的连声告罪:“难得跟大哥坐下来喝茶,却被这种莫名其妙的破事打断,真是扫兴。”
嘴上这么说,可他眼角却流露着压抑不住的迫切。
秦一统看得好笑,遇上这么个废物竞争者,真不知道该说是他秦家的不幸,还是他的大幸。
“你我兄弟,有的是机会喝茶,二弟你先去吧,别让佳人等太久了。”
秦一统笑着挥了挥手。
目送秦情快步离开的同时,习惯性的施展神识手段对其进行监听,很快,就从远处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他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此时,秦情看着面前娉婷而立的宁婉君,神色不由一阵复杂。
“好久不见,情公子。”
宁婉君落落大方的施了一礼,丝毫不见上次你死我活的火药味。
秦情沉默良久,最终叹出一口气:“你来了。”
两人看似故人相见的寒暄了片刻,直至门口李元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秦情这才苦笑一声:“我没想到近海王会派你过来。”
“你应该想得到,毕竟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宁婉君收掉了刚刚脸上装出来的幽怨,瞬间变回气场果决的女强人:“秦一统倒是真够小心的,你都怂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没有放松对你的监视,反而还愈演愈烈了。”
秦情无奈摊手:“他就是这么一号人,外宽内忌,面上装着对谁都宽厚有加,其实盯得比谁都紧,我但凡稍有半点异常,他估计就得派人下手了。”
宁婉君看着他:“你怕了?”
“怕?怎么不怕?”
秦情丝毫不加遮掩,可随即便神色一厉:“可惜就算我再怕,他也不会放过我,谁让我在祖母心目中的份量比他更重呢?
他现在不敢动我,是怕被祖母发现,到时候他不仅接不了班,反而会自身难保。
可一旦等到他如愿登上家主之位,等到他自信可以掌控大局,他就一定会拿我开刀!”
若非有着这个清晰的判断,依着他的性格,还真不想跟秦一统为敌。
倒不是为了手足之情,而是对他来说,相比起权势他更喜欢美人,一旦被权势缠身,他以后可就没那么多时间去跟贪花好色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宁婉君深知他的禀性,眼眸深处不由闪过一丝不屑。
她以前虽然设计骗过对方,但不得不说,在她之前认知中对方多少还是一号人物,可如今接触过林逸之后,顿时就觉得这货简直是泥坑里的蛤蟆,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这倒是真的冤枉秦情了。
跟林逸这种随随便便就能当上近海王,举手投足就要颠覆整个海域大局的变态相比,别说是他,放眼整个海域又有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
“神谕你也收到了,既然要跟秦一统去争,这个机会你一定要把握好。”
宁婉君淡淡道:“正常竞争,你一辈子都争不过他,这一次给了你名正言顺借势的机会,要是还利用不好,那谁也帮不了你。”
秦情微微皱眉:“借谁的势?我父亲已经严令任何人不得讨论神谕,我要是强行跳出来,只怕会第一个死!”
事实上不仅他秦家,包括四海王族在内的几乎所有大型势力,对于此次的神谕都不约而同采取了冷处理。
不听,不问,不讨论。
虽然谁都知道一味装鸵鸟解决不了问题,名为野心实为猜忌的种子已经播撒下去,发芽是迟早的事。
不过冷处理至少有一个好处,可以延长发酵酝酿的时间。
这样一来,就给了各大势力从容反应的机会,也许到头来还是难免会乱上一阵,但至少不至于伤筋动骨,大伤元气。
宁婉君好笑的看着他:“你父亲能管得了底下人,难道还能管得了头上的那位老佛爷?”
“你是说我祖母?”
秦情闻言一愣。
秦家跟其他势力不同,当初真正崛起乃是在他祖母的手上,也可以说是他祖母一手缔造了如今秦家第五王族的排面。
如今名义上虽是他父亲当家,祖母已经退居幕后,可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她的话语权就注定要凌驾于秦家所有人之上。
毕竟,她才是秦家的图腾。
宁婉君点头:“她是你唯一的指望。”
秦情不由为难道:“可是我祖母已经说过不再插手家族事务,她老人家向来说一不二,绝不会轻易自食其言的。”
毕竟不是寻常的老妇人,祖母固然是疼自己,可是这种疼爱不会凌驾于家族大局之上,秦情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宁婉君挑眉一笑:“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她之前不插手,单纯只是因为还没踩到她的底线,可一旦超出了底线,那就是另一种场面了。”
“怎么超出底线?”
秦情一头雾水:“我祖母最看重的就是家族团结,所以这次神谕她全力支持父亲的决策,我要是跳出来反而只会讨她不喜。”
宁婉君意味深长道:“破坏团结的如果不是你,而是你那位大哥呢?”
“他?”
秦情连连摇头:“虽然我也很希望他自己犯蠢,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了,以他现在的优势,只要稳住不犯错,未来家主之位就稳稳当当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犯蠢?”
“他自己不犯蠢,但我们可以帮他犯蠢啊。”
宁婉君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