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熊猫眼,吕谋夹着厚厚的公文奏折进宫,来到御书房,直接将公文和奏折,拍在了老爹崇祯的面前,气呼呼的嘟囔:“我的父皇,我的老爹,你还干点事不啊。”
崇祯从奏折堆里抬起头,笑眯眯的询问:“怎么啦?”
“我严重的怀疑父皇偷懒,故意鼓动让那些大臣,每天都到我的府邸去请示工作。我的府邸,是我的家,不是朝堂,不是办公的地方。再说了,父皇躲清静,把大臣们支我那去了,我才多大啊,我能做什么啊。为了辅政父皇,我还得咬牙干。这是我接到的公文,我职权之内的,我批了,不是我管的,我写了些建议,还是父皇你批吧。”
面对三儿的抱怨,崇祯心中很欣慰。
笑着道:“朕哪里是躲清静啦,你瞧瞧朕眼前的奏折公文,比你的多多啦,你替父皇分担点怎么啦,还抱怨上了你。”
“不是儿臣抱怨,实在是儿臣怕麻烦,你看看我这双眼睛,黑眼圈像个熊猫,满眼血丝像个渔网。我还是个孩子嘢,是大明含苞待放的花朵,正长身体的时候。父皇你这么做,是对大明花朵的摧残。”
听到这样的比喻,刚想喝口茶润润嗓子的成长,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弄的眼前奏折湿了一大片:“还花蕾呢,就你这表现,朕看将来开了,也是一支狗尾巴草。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不想替父皇分担一些,但我本来就是个上树掏鸟,下河抓鱼坐不住的性子,本来就不愿意做事,就想老老实实的享受我王爷的奢靡生活。这倒好,现在您是没有大牛使唤牛犊了。”然后哀嚎惨叫:“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是事不管,做个无忧无虑的猪啊。”
崇祯也无奈苦笑了:“这不是没有办法吗,现在大臣虽然勤勉了,但真正还得靠咱们父子运转这个大明,有什么办法呢。”
“咦,对了,这些事,本来是我哥哥,当朝首辅太子做的事。他就不是我的事,我这是狗拿耗子替我哥忙呢。父皇,要不不等我弟弟永王他再长一年了,现在就把他送到山海关督师去,把我的太子哥换回来,辅助父皇理政怎么样?”
崇祯就拍了一下想要撂挑子的三儿的脑袋:“你弟弟他才十一,你就忍心让他去?”
吕谋就一脸气馁:“放他出去,我还真舍不得。唉,这可怎么办啊。”说完,又突然再次兴奋了起来:“对了,群臣都用进宫独对皇上,进宫守卫森严,手续繁琐,才跑我那去的。老爹,要不我搬回皇宫吧,这样一来,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崇祯就再次噎了一下:“按照规矩,你这个年龄,必须离宫别住,这个制度不能破。还有,你时不时的就带入回家,皇宫是谁便来去的吗?所以,规矩不能破,你带入回家,你在王府方便。再说了,你在外面替父皇处理一些事,也方便,也是在替父皇挡一下琐事。你的孝心,你的辛苦,父皇心理记着呢,你快回去吧。说不定又有什么人,什么事等着你处理呢。”
“可是——”
“朕许你便宜行事,代朕决断之权,这行了吧。”
吕谋心中欢喜,危机解除了,自己太会演戏了,我前世是不是个戏子?
心中欢喜轻松,却故意装作一副苦脸:“得,这解困没成,反倒上了紧箍咒了,我这命啊——”然后就垂头丧气的走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想着儿子刚刚的话,崇祯也是苦笑摇头:“这都是被时局逼的,还是一个孩子呢,就要为朕分担如此之重。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啊,这多疑的性格,怎么就改不了了呢。”
结果突然,三儿又兴匆匆的回来了:“对了老爹。”
“什么?”
“啊,父皇,我准备这次跟吴三桂去他的防区,我得督促他出兵袁宗第,彻底的收复宣大,解除北面对京师的威胁,为我明春反攻山西打开通道。”
崇祯笑了:“我看你不是去督促吴三桂,你是要躲清静吧。”
吕谋就故意嘿嘿傻笑:“父皇看出来啦。正所谓,我扛不起,我还躲不起?这事,就这么定了。”然后也不等崇祯回答,一溜烟的欢喜逃跑了。
对于吴三桂刚刚到报捷,吕谋是持怀疑态度的,对于吴三桂五万关宁,歼灭袁宗第的能力,吕建也是不敢保证的。
所以这次,吕谋准备带上自己的宝贝两万骑兵出战。
结果听到了吕谋要出战宣大,歼灭袁宗第的想法,祖可法坐不住了,直接来到吕谋面前请战:“皇上和王爷对我们祖家,天高地厚之恩。我们父子无以为报,只能为国征战沙场。所以,末将请带我祖家亲兵,蒙古两营跟随王爷出战。”
祖大寿掌握着死忠于他的蒙古两营三千,这按照吕谋的军制,违反了将领不得养亲兵的规定。
但是,祖大寿新归,你还就不能急着夺他兵权,只能暂时保持现状。
好在,这蒙古两营的军费也不用朝廷掏,人家祖家家大业大,辽西大族,养得起。
现在,把他们安置在了通州,这个南北要冲,水路码头商贾汇集之地,未来祖家商铺再加上那百万亩的收入,就更不再话下了。
怎么才能将这股私兵铲除,就成了吕谋和李岩的心腹大病了。
这次,他主动请战,却是一个借敌人之手,消耗掉他们的好机会。
但想了又想,吕谋却摇摇头:“不瞒祖将军说,这次我北上消灭袁宗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我还要借机做另一件事。”
“不知道末将能一问军机吗?”
“你我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呢。我告诉祖将军吧,这次我灭了袁宗第后,我准备帅兵出塞,打一打满清走狗蒙古人。打疼他,让他们不敢轻易越过长城,威胁我们大明,好为我的明年春天攻略西北,解除后顾之忧。而你的蒙古两营都是蒙古人,我恐怕——”然后站起:“但祖将军报国之情我知道了,等明年春,咱们一起席卷西北再并肩作战。”
祖可法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王爷误会啦。我的三千蒙古兵,虽然是蒙古人,但他们更恨蒙古人。”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的蒙古逃奴。他们每日每夜都在想,什么时候杀回蒙古,找他们的头人报仇呢。”
“是这样的吗?”
“是的。”
吕谋眼珠一转,就又有了新想法了:“那好,我改变主意了,我重新定位你们祖家地位。”
祖可法吃惊的不知道是什么事了。
经过和损友李岩一番深夜密谋,这回,吕谋再也不敢擅自做主了,第二天早朝后,吕谋单独求见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