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我想睡觉。”
泰勒斯的靠近,令切尔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两人的关系还正常的话,切尔西并不讨厌泰勒斯的接近。他们本来就是恋人,一些普通的接触是正常的。
可现在,切尔西只觉得有点恶心。
“你说你不是经常装睡么?你不觉得……要为欺骗我这件事情……补偿我一下?”
不悦。
这是切尔西能从对方话语中读出来的情绪。
那是以前的事情。他们两个是钦定的情侣,而泰勒斯又是皇子,即使发生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奇怪。
“我拒绝。”
可切尔西不想这么做。
她希望能在一个更浪漫的时刻、场合做这种事情。
结婚的时候是最恰当的。
她不能理解泰勒斯猴急的理由,但以前的她又不好意思明确拒绝皇子大人。所以装早睡早起是个很好的办法。
即使对方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发现目标已经睡着了,对方也不好意思下手吧?
可惜这个谎言被戳穿了。
好在切尔西现在的心情十分恶劣,她能够明确地拒绝对方。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
“我不想相信你的鬼话,我要好好休息了,麻烦你出去。”
切尔西大概能明白泰勒斯是什么意思,他的这种说法类似于:我就和你一张床上,但我什么都不做。
如果两人的关系还没像今天这样破裂,切尔西可能就信他了。
切尔西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躁动不安,敏锐的她已经想到了某种不怎么好的后果。
“请不要乱来,皇子大人,我还没嫁过去呢。”
切尔西再次拒绝道。
“叫我的名字。”
泰勒斯的上半身一点点地朝切尔西靠近,切尔西的态度也很明显,她马上从床上起来,站在离床两三步的地方。
“……泰勒斯,即使你是皇子,也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我需要你的信任,切尔西。”
泰勒斯阴沉着脸说:“你欺骗了我,还和鲁索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需要给我一点证明。”
“你从刚才就很奇怪,我和鲁颂怎么了?你还说我不穿衣服怎么怎么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接受任何未经证实的污蔑!”
“你……”
切尔西和鲁索裸体从那个茧里出来的场景再次闪过泰勒斯的脑海,他露出冷笑,将当时的场景毫无遗漏地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么?”
在最后,顺带一句带刺的质问,泰勒斯本以为会看到切尔西忏悔的表情——
可是他错了。
切尔西被鲁索治疗的那段时间,切尔西在和拉薇尔斗智斗勇。
从茧里出来的时候,她有过一瞬间的记忆,她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拉住了谁的手。
原来是鲁索。
透过泰勒斯的述说,切尔西明确知道了是谁、怎样、用什么方式救了自己。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切尔西还是很感谢泰勒斯的。
可泰勒斯,你该不会是想拿这件事情鞭挞我吧?
切尔西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信任么?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过你这么贪婪,就算给你再多信任,你都不会觉得满足吧。”
“我?你给我信任?难道你给我信任的方式就是每晚和鲁索在书房待到深夜?”
泰勒斯露出了冷笑。
“你很聪明,泰勒斯,你非常聪明。”切尔西同样冷笑道:“可有时候女孩子挑选丈夫,并不看智商、财富和地位,有些真诚的善良更能打动人心。”
“我自认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我已经很给你很大的信任了。”切尔西说道:“明明你戴在手上的戒指就能救我的性命——如果安洁知道这件事情,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后果?”
泰勒斯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件事情。
“你很聪明。你知道戒指能救我,你也知道戒指蕴藏着神明的力量,你马上就想到从同样拥有神明力量的勇者身上寻找突破口,所以找到了不需要使用戒指也能救我的方法,这的确了不起。可你有没有想过,聪明是否会反被聪明误?我还记得那本书的名字是‘历代勇者纪实’,上面记载着很多关于勇者力量的使用方法——你有没想过一个问题,鲁索的心脏给了我,是否会对他的力量造成严重影响,从而不利于魔族的战斗?这次城堡的毁灭,是不是因为鲁索战斗力不足,所以才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泰勒斯呆愣愣地站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切尔西也不会给机会他反驳,切尔西继续说道:“我信任你,所以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我信任你,所以才接受了鲁索的心脏。我信任你,所以才负起责任,用我仅能做的事情回报鲁索——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切尔西大声提出质问,周围的空气都为切尔西的怒气而震动:“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难以置信,我才刚度过生死关头,你脑子里的东西就只有低俗和下流的东西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
泰勒斯的脸一红一白的,他这样的身份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他的指着切尔西,却又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对你说话了?”切尔西冷笑道:“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恋人,那我当然有资格和你这样说话;如果你不认了,那我就没责任伺候你了。所以说,你什么时候能出去?”
泰勒斯鼻子都快要被气歪了,可他还没办法反驳。他只能是阴沉着一张脸,绕过两人之间的床,不断靠近切尔西。
“请不要接近我,我觉得你今天特别恶心。”
“哼。”
面对切尔西虚张声势的怒骂,泰勒斯只是冷哼了一声。他逼近到切尔西身前,在不到半步的距离,他的脸对着切尔西的脸,切尔西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你想干嘛?”
就算刚才切尔西勇得像个小狮子,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点发怵。
泰勒斯抓住切尔西的手腕。
“放手!”
“你是时候要明白自己的立场了!”
“放手!”
切尔西挣脱了泰勒斯的手,并反手给了他脸上来了一巴掌。
泰勒斯愣住了。
切尔西只是个普通人类,按道理来说,她绝对不存在挣脱泰勒斯的力量。
在无灯的昏暗中,切尔西的左胸似乎发出了一点蓝色的幽光,原本金色的眼睛似乎也隐隐泛出了白色。
一点点泪光在她眼角浮现,她既失望又生气。
可切尔西这柔弱又失望的表情,却激发了泰勒斯心底深处的某种欲望,一种难以抑制的破坏欲从他心底浮现——
而这股欲望正要被实现时,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激烈的开门方式还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安洁和鲁索四只白森森的眼睛看向房间里面,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