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前的何雨柱目瞪口呆。

　　他之前这个小吕同志的印象是：长得精神、讲话客气有礼貌。

　　此时听到这一串极富冲击力的脏话套餐，震惊之余，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刚刚决定忍气吞声的贾东旭，听到‘王八拉的鳖蛋’、‘G篮子吊丧的玩意’等关键词，一腔热血‘轰’的一下，瞬间顶上了脑门。

　　那个瞬间，贾东旭耳膜鼓荡，字面意义的轰了一声。

　　贾张氏平常没少这么骂别人。贾东旭旁观时，只觉得好笑，有时候还会因为贾家嘴替的出色表现而自豪。

　　今天轮到自己挨骂，直接失控。

　　失去理智的贾东旭跨步冲上前，右手摆拳直打吕俊鹏面门。

　　吕俊鹏反应好像慢了半拍，撤步避让，但没有完全避开贾东旭的拳势，被贾东旭一拳打到脸颊。

　　但贾东旭这一拳并没有打实，更像是贴着吕俊鹏的脸擦了一记。

　　何雨柱心里一急，迈步向前，他准备的话术，大概和易中海帮贾家控场时差不多：小吕（老嫂子）骂人确实不对，但你也不能动手打他（她）啊！

　　何雨柱还没来得及拉偏架，便见贾东旭又抬脚飞踹，吕俊鹏抬手接住贾东旭的脚，顺势一拉一甩，贾东旭横摔出去。

　　不过好在是侧摔到地上，后背先着地，没摔着头。

　　何雨柱刚冲出两步，看到贾东旭横摔到地上，忙停下脚步。

　　既然不用拉小吕也吃不了亏，那他就不往前凑了。至于帮贾东旭拉住小吕，何雨柱可没那个闲心。

　　此时正值初冬，天气微寒，贾东旭工装里套着毛衣秋衣，起到了不错的缓冲作用：贾东旭和路面上的青砖都没有磕坏。

　　吕俊鹏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斗，没曾想，他还没发力，贾东旭就倒下了。

　　他当然不会傻愣愣的等贾东旭爬起来，不是打不过，而是易中海、贾张氏两禽随时可能开门冲过来，自己可用的时间窗口期很短。

　　贾东旭摔的脑袋有点懵，他正打算手撑地爬起，吕俊鹏一步跨到他身前，右腿先向后拉，攒了攒劲，再向前甩踢，径自踢向贾东旭肚子。

　　贾东旭躺在地上，视野狭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吕俊鹏一脚踢到肚子。

　　贾东旭感觉胸腹间一阵闷痛，正要撑地的双手一软，两只胳膊下意识的收了回去，圈到胸腹前，去捂肚子。

　　这一脚，吕俊鹏特意没用皮鞋尖踢，而是竖起脚，拿脚面拍。力量虽然不小，但受力面大，伤害可控。

　　贾东旭弓着脊背，双手捂着肚子，好似一只摊在地上的大虾。这样一来，他背部就彻底漏了出来。

　　吕俊鹏眼前一亮，急跨几步绕到贾东旭背后，伸脚用皮鞋尖对准贾东旭的尾椎骨，轻轻一磕。

　　“嗷！”贾东旭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四合院中，许多还未躺下、刚刚躺下的禽兽，听到这一声惨嚎，顿觉兴奋。

　　没错，不是害怕，也不是惊疑，而是兴奋。

　　兴奋之余，众人麻利的穿起衣服，套上鞋子。或是揣着听见有人倒霉幸灾乐祸的兴奋，或是单纯看热闹的兴奋，小跑出门，抻着脖子找乐子的位置。

　　吕俊鹏后退一步，避开贾东旭剧痛之下，在地上来回扫的双腿。趁着贾东旭手捂后腰，身体正面空门大开的时机，抬脚对着贾东旭裆部轻轻一敲。

　　“嗷！”贾东旭这一声惨叫都有点变声了。

　　幸好，这会贾东旭正躺在地上，双腿像扫把一样来回盘扫，用疯狗式的无序乱咬行为自保。

　　他这个动作，两腿是向内夹的，吕俊鹏这一记踹裆，就是在贾东旭裤裆的外围，打出了一波硬伤，不会留下什么病根，疼完就没事了。

　　贾东旭和吕俊鹏这一连串互动，虽然描述需要很长的篇幅，但从发生到结束，满打满算也才十几秒。

　　这十几秒还是从吕俊鹏发动冲撞开始算，冲撞加骂人都用了七八秒。如果只算贾东旭起脚，扑街，被踹肚子，被踢尾椎骨，被踹裆，加一块也就六七秒。

　　吕俊鹏没想到贾东旭菜成这样。他真的做好了费很多力气，结结实实和贾东旭战斗一场的准备，没想到过程这么轻松。

　　菜鸡！吕俊鹏意兴阑珊的摇摇头，转身迎向看热闹的何雨柱，从兜里掏出大生产，拽出一根递上去：“让何师傅见笑了。”

　　“这有啥。”贾东旭挨打，何雨柱心里只有痛快，潜意识里对吕俊鹏有了更多好感。接过吕俊鹏递来的大生产：“嚯，好烟啊！”

　　吕俊鹏嘿嘿一笑，划燃一根火柴，和何雨柱就着火一起点上。

　　两人刚抽了一口，被贾东旭的惨嚎惊动的众人，就陆续赶到了现场。

　　第一个到场的是易中海。

　　吕俊鹏发动冲撞技能，然后怒骂贾东旭时，易中海就听到了声音。

　　不过吕俊鹏骂人的声音并不大，又是在中院最中间，和易中海家足有七八米远，中间还隔着一面牖窗。易中海正在忙着舀凉水倒热水，打算掺一盆洗脚水烫烫脚，没专心听，一时没有警觉。

　　没想到，水还没掺好，突然听到贾东旭嗷的一声惨叫。易中海手一抖，差点把装有半壶开水的铝壶甩出去。

　　他慌乱之下，把水壶往桌上一顿，对一大妈说：“我听着声音像是东旭，我出去看看。”

　　一大妈正在橱柜前忙活，闻声转头叮嘱道：“你慢点，留神。”

　　易中海拉开门，情急间，趿拉着布鞋的脚还在门框上磕了一下，脚尖生疼，他浑然不觉，一脚跨过门坎，大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喊道：“怎么回事？”

　　其它人来的也不慢，最快的是前院左右廊房住的刘永信和武胜利。

　　事发前，贾东旭顺着游廊后的T形砖路，从易家往贾家走。

　　这個T形砖路，横着的两头是易家和贾家，竖着的一头延伸向何雨柱的门口。贾东旭走的是那条横路，挨着游廊，和刘永信武胜利的廊房，直线距离只有三四米。

　　刘永信住在穿堂左边的前院东廊房，武胜利住在穿堂右边的前院西廊房，距离事发地比易中海还近。贾东旭就等于是在他俩屋后挨的打。

　　中院西厢房贾家，挺着肚皮摊在床上的贾张氏听到惨嚎，不满的哼了一声：“哪个缺德玩意，叫的这么渗人。”

　　“我出去看看。你有身子，乌漆墨黑的就别出去了。”

　　贾张氏下床趿拉上布鞋，甩着一身肥肉拉开门，回头道：“棒梗也别写作业了，这一闹肯定没心思写了，明天上午起床了再写。”

　　棒梗一听不用写作业了，随手扔下圆珠笔、作业本，窜起来就往贾张氏身边跑。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把东西收好再去。”

　　棒梗把圆珠笔和作业本胡乱一塞，两步跳到门前，跟上贾张氏，抢出门看热闹去了。

　　★★★★★★

　　很多人评论圆珠笔的事，我加一段解释。

　　1943年6月，比罗和他的兄弟格奥尔格申请新专利，并生产了第一种圆珠笔——Biro圆珠笔。

　　二战后，圆珠笔传入中国。48年，上海丰华精制品厂开始研制国产圆珠笔，49年开始试生产。

　　49年后，国产圆珠笔的工艺逐年改进，规模逐渐增加。

　　关于圆珠笔在六十年代的应用情况，有一个新闻可以作为佐证：62年国家档案局明文规定，不准用圆珠笔签字，不准用圆珠笔做重要文件的记录。

　　这个新闻说明62年以前的圆珠笔油墨质量不过关，同时也说明62年以前圆珠笔流传度已经很广了，因为影响力低的渣渣没有资格被明文规定。

　　剧情这里是61年底的首都，既然圆珠笔流传开了，那首都不可能没有。

　　62年上海成功研制出耐晒性能较好，不易渗化的醇溶性“432”块干蓝油墨，同时选用了9Ｃrl8耐酸不锈钢作为球珠材料，解决了球珠不耐腐蚀、油墨不耐晒、易渗化和书写不流畅等问题，圆珠笔生产彻底走上正轨。（以上都是公开资料）

　　价格的话，圆珠笔从一开始，大部分原料就国产化了。国产化程度高的产品，价格我们都懂。

　　我问过身边的老人，他们六七十年代读小学的时候，用圆珠笔比较多，他们那时候，圆珠笔用着比铅笔便宜。我身边的老人都是农村的老人，农村小学生六七十年代都用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