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凡说得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坐在对面的顾良明则是面露惊愕，半响才缓缓开口。
“靓仔，有才华是好事，但恃才而骄不是什么好事啊。”
“确实。”
林凡笑着点点头，又摊手道：“但是这句话放在我身上，不适用啊。”
“要不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吧，你回去考虑一下，我们真不急。”
顾良明一脸惊讶又忍不住确认道：“你认真的？”
林凡笑了笑：“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他很急，又不是很急。
现在确实很缺钱，但不能因为缺钱，就把能拿到手的利润白白丢出去，就他准备的那些歌，未来好几年能赚好多钱，丢了很心疼。
彩铃时代到来，《老鼠爱大米》、《最炫民族风》《小苹果》……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光是想想就有画面了，刺激！
除非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不可能把版权给让出去！
顾良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波折，但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恃才而骄的人很多，林凡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就好像有些乐队因为理念和公司不合，不愿意跑宣传，只想专心做音乐，所有歌都想自己写，就导致一些公司不乐意签约他们。
因为那样要想赚钱，就只能靠出专辑，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林凡，写歌凑一张专辑很快。
林凡这没谈拢，谢婉琴就更不用说了，唱的歌都是林凡写的，全程小鸟依人，一言不发。
顾良明得把这事跟老总汇报商量下，才能做出回复。
双方留了联系方式，各回各家。
回到家，林凡见到自己房门大开，走近一看有点懵。
里面二老正围着大头，认真而专注，连儿子回来的脚步声都没听到，老妈甘天慧搬着小板凳坐在一旁，很像蹭电脑的。
“咳。”
林凡咳嗽一声引起二老注意，迎来了目光洗礼。
“回来了？”“你过来一下。”
“这是你写的？”林义福指着电脑屏幕发问，甘天慧抬头看着儿子。
林凡上前一看，上面打开的文档正是《诛仙》，遂点了点头。
确认后，二老的表情有些复杂，夹杂着一丝不敢置信。
林义福下班回来，趁着妻子做饭，想起儿子的电脑，自然是想要冲一波浪的，结果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打开的文档，一看就无法自拔了。
甘天慧叫他吃饭，听说这事后，身为初中语文老师的她，当然要好好批判一下，一批判就陷进去了。
文笔不算非常好，胜在题材新颖，构思巧妙，剧情引人入胜，有可能是儿子写的。
于是就有了林凡回到家，见到的那幅场景。
“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
林凡想了想，道：“嗯，这是一本仙侠小说，是武侠小说的升级版。”
“我发了一些到网上去了，网友们好像还挺喜欢看的，我点开给伱看看。”
林凡说着就绕到里侧，点开了BBS，找到了自己发的那篇帖子。
下午出门的时候，就有三百多回复了，现在更多，有一千三。
“老爸，你说我这本书拿到你们出版社，能出版不？”
林义福奇怪问道：“你还想出版？你小子不是想当明星吗，怎么突然想当作家了？”
“书都写出来了为什么不想出版，出版了还能挣点钱，我看网友们挺喜欢的，你们刚刚不是也看入迷了，肯定有市场。”
“再说了，当明星又不耽误我当作家。”
林凡一脸嘚瑟，然后就挨了老妈一阳指。
“你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我告诉你，你明年要是再考不上大学，后年就把你关家里好好复习。”
自己的儿子没考上大学，这让他们夫妻俩在同事面前很没面子。
严格来说，不是没考上，是那分数去不了好的大学。
二老只能以此挽尊。
林凡讪笑道：“老妈你放心，今年是紧张没经验没发挥好，明年我肯定能考上。”
打岔了一下，林义福开口道：“你一个小屁孩加新人，现在就想出版的话，可能不太合适。”
“我明天拿社里给主编看一下吧，大概率会先印一些在杂志上试试水。”
林凡点点头道：“也行，都是一家人，我就实话实说吧，印杂志期刊上的那点稿费我就不要了，但是出版的版税我至少要20%，老爸你看还能要到更高吗？”
看着朝自己疯狂眨眼的儿子，林义福嘴角抽搐着。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一个新人拿20个点，做梦呢。”
“嘿嘿嘿，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林凡尴尬地伸手摸摸后脖。
林义福敲打他道：“有梦想是好事，但这书能不能出版还不一定呢。”
说起这個，林凡就一脸自信道：“不可能出不了的，你们出版社不出，有的是出版社愿意出，不信你就看吧。”
“都是一家人，你总不至于坑儿子吧？”
看儿子没皮没脸这混样，夫妻俩不由翻了个白眼。
林义福开口道：“20个点有些不大可能，不过倒是有一种合同，比如首印40000册为8%版税，80000册后为9%……200000册后为12%……以此类推，封顶是15%。”
林凡一拍手掌，赞道：“这个好啊，第一册就先按这个来，让你们出版社看看这书的潜力，后面几册的合同，到时候再谈。”
“你就笃定这本书一定能卖出去？”林义福一脸狐疑之色。
甘天慧还伸手探了下儿子额头的温度，开口道：“没烧啊。”
“说什么呢，我是对这本书有信心，我又没疯。”林凡一脸无语。
“行吧，明天我拿社里去跟主编商量下，明晚再说，你快点洗澡去吧。”林义福挥挥手。
“快点去洗澡，身上一股汗味，臭死了。”甘天慧催促着，把林凡推出了房门。
“砰！”
看着关上的房门，林凡眨了眨眼睛。
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老妈的声音：“你别翻页，这页我还没看完呢。”
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