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办公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坐在里面办公桌后的穿黑色西装的银发老人,一瞬间起身,这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跨步来到办公室门后,抬手一把便将这扇红漆木门直接拧动把手拉了开来!
“钱老,这是省中医那边刚刚传过来的两份前后对比的报告,您看下吧,真是十分的不可思议啊!”
上身穿了件白色系扣衬衫的夏东升,脸上满是无尽感慨之色的,这便将手中两沓文件一起交到了面前老人手中。
老人虽然满心好奇,但面上仍然冷着一张脸,他一边抬手接过那两沓文件,一边不屑哼了一声瞥他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给那个李总开方子的,就是你媳妇的表弟吧?”
“呃……”夏东升略有些尴尬的抬手蹭了蹭唇上的胡茬,只是站在那憨憨傻笑,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到底该说出来点啥?
钱老你这么聊天可就真没什么意思了啊!
钱青山也没叫这小子继续多在那做难,哼了声,也不说回去办公桌后坐下来慢慢看,他这便当着夏东升的面,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镜后,这便仔细一张张检查报告看了下去。
随着他目光扫过一行行数值,脸上的冷冽不屑之色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夏东升从来都没有在这位老领导脸上见到过的一副严肃认真表情!
到的最后,他甚至从这位老领导脸上看到了无比震惊、难以置信的一副颜色,一句“怎么可能”随即响起在他耳畔,听的夏东升一阵内心暗爽,号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领导您,也有如此失态的一天啊?
虽然他在心中各种腹诽领导,面上却是丝毫不敢流露半分的,还要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慌忙来问:“钱老,什么可不可能?发生了什么?”
听到面前这小子的问话声,钱青山这才回神,想到自己居然在年轻下属面前露出那么震惊、不可置信的一副颜色,老脸不禁一红,面上还偏要嘴硬冷哼说:“你说什么可不可能?”
“还有脸在这问我发生了些什么?”
“你小舅子开方子救人的事儿你敢和我说你完全不知道?”说完这句,钱老也没有继续在门口呆着,这便深深看了面前这小子一眼后,也不提赶人的事儿,这便自顾自转身,走回到了办公桌后,拉开老板椅,一屁股坐了下去。
甩了甩手中那两份前后对比度相当之高的心脏方面的检查报告,钱青山这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人说话般的开口问道:“这不会是伪造的吧?不然,数值怎么那么夸张,这也太有些不可思议了点啊?”
闻言,门外站着的夏东升情知他是在问自己,这便主动走上前,不忘把门关上,屁颠屁颠站到钱老办公桌旁,这便主动说起了他了解到的一个情况。
“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小滑他还不敢在现场有电视台工作人员虎视眈眈的一个情况下,伪造两份文件过来骗我。”
说罢这句,钱老便紧紧地抿上嘴看着夏东升不再说话!
很显然,他即便觉得滑永信不敢骗自己,仍然感觉这两份报告上的那些数据有些过度夸张了!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個时候,滑永信把报告传输给夏东升,没有联系上级领导部门的其他办事员里的年轻人的真正用意,则就具体显现了出来!
便见夏东升眉头一蹙,跟着这便面露几分恍然之色的,笑着点头,主动和钱老说起了徐景山把他媳妇家那个中风偏瘫一二十年的爷爷给他扎针站起来,给开发区车管部门周局查出乳腺癌并给出有效治疗方剂的一件件事,事无巨细、绘声绘色的讲给了面前这位身穿笔挺黑色西装,一头银色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人听!
说到后面,为了增加足够的说服力,夏东升也彻底豁出去了,这便将自己那方面不太给力,“别说外头那些磨人的小妖精了,我连我媳妇都有点招架不住啊原本!”
“可如今……”夏东升很是臭屁的挺了挺腰,这便在刹那立起眸子的钱佬犀利目光下,赶忙垮下肩膀嘿嘿讪笑着摊手表示:“有些磨人的小妖精,甚至满意到要给我免单,叫我把徐景山介绍给她们其他的客户!”
听到这里,钱老彻底有些震惊了!
不是震惊于徐景山能叫中风偏瘫一二十年的老人重新站起,也不是惊讶于徐景山可以将车祸昏迷两三年的植物人推拿唤醒……
钱老真正震惊的,是这个小徐医生,他怎么好像什么病都能治的样子啊?
如是这般一想,钱老心中便不由得猛地一动,那那一位拜托过来的一件事,我是不是可以找这位小徐医生过去帮他瞅瞅呢?
这个想法刚一萌生,钱老自己便将之给直接掐灭了!
“徐景山现在只是初露头角,还不算太过有名!贸然给那位请过去的话,怕是要遭责难啊!”
轻轻无奈着摇了摇头,钱老叹息着,还是准备花些大力气,去请那些已经在河阳省地界里成名已久,或年岁足够长辈分足够高的那几位吧!
暂时放下那个人交代给他的这件事,钱青山再度把全部注意力放到手中这两份检查报告上。
略一沉吟,他这便对夏东升吩咐说:“这样吧小夏,你辛苦跑一趟,去下省中医。”
“不是小滑说你这个小舅子想进他们省中医吗?说是今个下午还在他们医院妇产科安排了一场比拼意味的特殊面试。”
“正巧电视台的人还没走,也不能叫她们白跑一趟,你和那个叫小孟的说,叫她去录制这场面试大比拼,不会叫她虚掉此行的!”
闻言,夏东升点着头,这便很是仔细地把钱老的这两个交代拿笔记录了下来。
记录完后,他又抬头巴巴望着钱老,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交代?
而钱老回应他的,便只有一句呵骂,“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啊?还不快滚!”
闻言,夏东升知道算是没有别的吩咐了,这便憨憨的笑着点了点头,收起纸笔,快步后退着拉开门锁,闪身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