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爷怎睡到墙上去了。”
袭人直吓得尖叫一声,这会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正在里面替大爷绣着一对棉祙的鸳鸯、晴雯,听见袭人的惊呼声,都急忙跑了出来。
大爷不是在屋里睡觉吗,怎会跑墙上去睡了?
这会雪花又大,风又急的,大爷可千万别被吹了下来,那扇墙可是高得很。
“大爷,快醒醒!”
李煜因穿着那件纳米防弹衣,保暖性委实没得说,正睡得迷迷呼呼。
这会听见袭人的惊吓哭泣声,又听见鸳鸯在大声唤着自己,一时间,从寒冷的风中苏醒了过来。
???
握木……
我怎么会在墙上?
且双腿趴着的这姿势,有点羞涩…
嗯?嗯!李煜左看看右瞧瞧。
我不是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面吗?怎地这会自己跑了出来?
无端端地落在墙根上面?
莫非我睡着那会,说梦话的时候喊了那句口决。
随后,空间就把自己随机给挪了出来?
念及此,李煜嘴巴一张,嘴唇哆嗦了一下。
幸好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
他似乎…应该是…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吧。
这谁知道呢?
他睡着后,耳朵也听不见,打袭人搬进九筒院,她也从不暖床。
嗯,今晚得让鸳鸯或者袭人留心一二。
且听让她们听一听,自己究竟是不是会有说梦话的习惯。
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之说。
心念间,李煜翻身,正想下墙时,忽而瞧见一处地儿,有着许多人影在冒着风雪动工。
却是未来的大观园,现如今的省亲园子。
从这面墙上看过去,一眼瞧不到边,白茫茫一片,园子里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李煜暗自感叹了一句,果不愧是钟鸣鼎食之家,财大气粗,这大风雪天的也开足马力动工,这笔工钱的支出,定是要花费不少。
眼前这个省亲园子,是将两府的地儿合圈在了一起。
李煜早前从会芳园穿行的时候,都是从东边那边走,倒是没有发现园子外面的围墙。
定睛一看,瞧它的模样,兴许再有半年光景,差不多就能全面告竣。
任重而道远啊。
园子都已经起建,自己的房车还要多久才能面世?
嗯?李煜这时眺望着未来的大观园,这让他想起敏姨的嫁妆来。
呦,以前与自己无关,现在林妹妹是自己未婚妻,未来更是自己的正妻,那我找老太太要回这个嫁妆,天经地义!
念及此,李煜便留下心来,一会回去拿小本本给它记上,这可是要完成的任务之一。
这时,李煜的目光往西边荣国府看了过去,却见隔避一个院落里的树下,一个大胖子双腿盘坐在长椅上,正不断地往嘴里送东西!
院里面,一株梨花树参天而起。
因李煜方才站立在墙上打量省亲园子,这会,恰巧将那个大胖子在咬一只大螃蟹的情景,尽收眼底。
“暖哟哟,胖子,独吃吃不如众吃吃,给我丢一只螃蟹过来呗。”李煜生怕那個胖子听不见,双手合拢在嘴边,用力地呦喝了一句。
薛蟠正美滋滋地吃着肥美的大螃蟹。
冷不丁地从风口处,传来一句让他极为恼火的话语。
“你才胖子,你祖上十八代都是大胖子。”
骂骂咧咧地薛大爷,立时从长条板凳上面起身,手里还拿着一只大螃蟹,梗着脖子顺着墙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起来。
听了一回,那道讨人嫌的声音又不见了。
薛大爷犹不死心,支楞着耳根子,靠在墙沿边上,屏气敛息,盘算着继续倾听一会儿。
另一边,李煜只能瞧见薛大爷撅起半边屁股。
那模样,仿佛就是和别人在捉迷藏。可惜,藏了头却露了腚。
“哎哎哎,胖子,这里,这里,往上瞧,在这儿呢!”
薛蟠神色一喜,抓到你了,高兴得猛地一转身。
“哎哟~我的脑瓜子哟。”
随着那个大胖子一个痛呼。
李煜瞧见那个毡帘被人挑开,从里面着急忙慌地冲出来一个满身贵气的妇人。
家长来了,风紧扯呼。
李煜一个轻松下了墙。
鸳鸯和袭人、晴雯站在墙下,一直仰着脑袋,提心吊胆地听着大爷在墙上调戏弄鬼。
这会两个大丫鬟一块石头,只顾掩嘴轻笑,她们也不知道那人便是薛姨妈家的薛大爷。
“大爷,你是想吃螃蟹?冬季倒是吃这个的时节,明儿我让人去市集给你找找看,不过,能不能找到也是两说。”袭人一直记得大爷嘴里说着的螃蟹一事。
鸳鸯目露关怀,又担心问了一嘴:“大爷,这天儿冷,你咋跑上面去睡了。”
李煜闻言,先回了袭人:“能看到螃蟹便买回来,若是没有,也无须介怀。”
说毕,复又神色淡然地与鸳鸯和袭人说道:“我在边军当了三年斥候,你们也知道的,斥候出军情,都是要望风的。”
“这不,在屋里的床上躺了一会。却是辗转难以入睡。”
“为免生怕你二人担心,我便偷偷摸摸溜了出来。”
“大爷就不怕我担心吗?”晴雯见大爷没把她放在嘴里,立时撅起樱桃小嘴插了一句。
袭人也不理会晴雯插嘴,她那薄施粉黛的红唇,这会微微张大,诧然道:“所以,大爷就爬墙睡了?”
“我家袭人越发聪明了。”李煜夸了一句,剑毛一扬,“我瞧着屋里那张拔步床挺大的,想了想,今晚便赏你和鸳鸯一同暖床。”
鸳鸯和袭人听了,都羞赧得垂下螓首。
晴雯俏染绯,赶紧别过脸蛋儿,小声地啐了一口:“呸!可见也是一个德性,色胚!”
“大爷,我…我气力小,爬不上墙的。”袭人心头只顾羞涩,一时脑子想岔了。
鸳鸯闻言,不由感到好笑,拿手指点着袭人脑门,训道:“好端端的,大爷岂会夜里歇在墙上,这寒冬腊月的,那不得冻成冰渣子了。”
袭人这才醒悟过来,立时羞愧难当,大爷方才还称赞自己呢,这会脑子不受用了,一时不敢面对大爷,只能双手掩面,转身跑了进去。
鸳鸯杏眸闪过一丝无可奈何,上前替大爷摔打他身上的雪渣子,嘴上不忘嘱咐起来:“大爷,天冷,你穿得又少,咱回屋吧。”
李煜点了点头,抬脚进了内院。
与此同时。
赖升媳妇提着一个竹笼进了九筒院。
鸳鸯见状,便迎了出来。
“鸳鸯,这姨太太那边差人送来二十五只螃蟹,太爷嘱咐下来,府里各院的人都收了,这里还有十只,太爷命我一并给送了过来。”
李煜闻言,驻足,因问道:“怎送十只过来,各院都是怎么分的?”
赖升媳妇忙陪着笑脸,回道:“珍老爷和小蓉大爷每人各五只,太爷五只,这刚好剩下十只。”
“给我留下…六只,那四只给太爷送回去。”
李煜吩咐完,又朝鸳鸯道:“让人拿去厨房蒸了,院里留下两只,我们四人分吃。其余四只,你拿去给我的亲兵,让他们也尝尝鲜。”
赖升媳妇和鸳鸯忙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