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虎来不及过多思考,立马跟上胜清就往城外跑去,他们身上穿着甲胄,拿着长枪,背后还带着弓箭,并且绑了一面靠旗,上面是织田信长独有的木瓜纹。
除此之外还有腰间别着的打刀和胁差,以及火折子等零零碎碎的东西。
身上负重接近三十斤的他们只能一路小跑来到城外。
“速速集合,再过片刻就可以出阵!”
信虎刚刚跑到城门口就听到一阵洪亮的喊话声,他抬头看去,只见一员金甲大将骑着战马在阵前奔走。
那人便是织田信长,今年才十八岁,只比信虎大一岁。
织田信长身材高大,容貌秀丽,声音十分洪亮,信虎隔着一百多米远都能听清楚织田信长的喊话声。
跟在织田信长身边的两位骑马武士也不可小觑,在信虎的记忆里,一位叫佐佐成政,另外一位是来自荒子城的前田犬千代。
佐佐成政驱马前来,大喝道:“信虎,胜清,赶紧返回你们的队伍,荒川队被家主大人定为先手役,快!”
信虎和毛利胜清不敢怠慢,连忙跑到前面去,正好看到组头荒川与十郎。
荒川与十郎身着耀眼的大铠,头盔和手中的薙刀金光闪闪,可以说是人群之中最靓的崽。
他骑着昂贵的木曾马,挥舞金刀喊道:“快,整理好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
他看到远处跑来的信虎和毛利胜清,大喊道:“你们两个快过来整理队伍!”
荒川队百来人,有三十多名武士,八十余装备着弓箭,长枪,铁皮斗笠和皮甲的足轻。
信虎和毛利胜清都是荒川队里带队的徒步武士。
毛利胜清二十岁,较为年长,为小组长,信虎是协同他管理小组的副官,他们小组有三十多人,武士算上他们总共十人,足轻若干。
荒川组里除了荒川与十郎为骑马武士外,还有另外两名骑马武士荒川喜右卫门和蜂屋般若介,地位比荒川与十郎低,负责掌管左右两侧,剩余的武士中有一名持旗武士以及若干徒步武士。
在荒川与十郎与另外两位骑马武士的指挥下,一百多人迅速整理好队伍。
“出阵!”
荒川与十郎大喝一声,一马当先,与另外的骑马武士组成三角阵走在最前面,随后就是荒川队队旗和织田家木瓜纹旗。
之后就是三竖列队,前方是武士队,后面是足轻队。
他们的目标是鸣海城西北方向,樱中村砦东北方向的三之山布阵。
织田信长的战术目的就是绕过山口教继布置的防线,威胁鸣海城,逼迫山口家主动出击,这样就不需要攻城了。
三之山是一处小山头,高度才二十五米,他们一百多人的队伍行进了近一个时辰,走小路抵达三之山。
荒川与十郎第一时间派人去打探消息,同时下令道:“胜清,你带人上山查看情况,并且设立本阵,不得有误!”
“遵命!”
毛利胜清回头,立刻找上信虎一起,带着自己的属下一起往山上走。
“信虎,等会你带两人找视野宽阔的地方,看看周围的情况。”
信虎点头道:“我知道了。”
信虎叫上两名足轻一起,爬上山顶,他往外一看,附近的地势比较平坦,往西面可以看到樱中村砦。
往东看,可以看到数百米外有一处像山头地方,那是一处高坡,名为赤冢。
至于南部可以看到鸣海城。
信虎留下两名足轻在西边和南边盯着,自己走了回去。
毛利胜清正指挥足轻将竹竿插入地里,然后拉出有木瓜纹的帷幕,围成一圈,这就是本阵所在了。
“兄长,情况我已经看过了,暂时还没看到异常情况,不过我已经留下了两名足轻盯着西边的樱中村砦和南边的鸣海城。”
毛利胜清听了汇报,满心欢喜的点头道:“喔,信虎,干的不错,你去把情况告诉荒川大人。”
“我知道了。”
信虎当即下山,找到荒川与十郎,说道:“荒川大人,西边的樱中村砦和鸣海城还没有发生异常情况。”
“那就好,我这就派人告诉信长大人。”
荒川与十郎的表情轻松写意,在他背后的靠旗写着他斩杀的几位武士的名字,可谓是战功赫赫。
信虎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他还是说道:“荒川大人,东边数百米外有一处高地,比三之山高几米,若是敌军占住那处高地就可以看到我军虚实。”
荒川与十郎微微蹙眉,有些责备道:“好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回去盯着鸣海城的动静。”
信虎一看荒川与十郎不喜的表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不是现代,可不跟你讲什么尊严公平什么的,战场上忤逆上司会被砍头。
信虎只好退回山上,接管了盯着那边鸣海城的事情。
就片刻的功夫,信虎就看到鸣海城那边方向烟尘滚滚,这些灰尘低矮笼罩在半空中,久久不见散去。
“敌人出兵了,大部是步卒!”
信虎心中立刻就有了判断,毕竟他玩了不少战争游戏,也了解了兵法之类的东西,虽然是纸上谈兵,但对于一窍不通的人来说,他占据一点优势。
身后的足轻看了一眼,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至少数百人在行军。
他立马跑回去,向毛利胜清报信,毛利胜清向荒川与十郎报信。
信虎还在山上看着道路上的情况,织田信长带着主力六百多人抵达三之山,随即全部上山布阵。
信虎只是徒步武士,根本就没资格进入帷幕内,他只能和毛利胜清带着那些部下凑在一处平坦的地方等候。
帷幕内隐隐约约传来了争吵声。
信虎对毛利胜清小声说道:“东边有个叫赤冢的地方,比我们这里高几米,一旦敌人占据,就可以看到我军虚实,届时,我军就处于劣势了。”
毛利胜清连忙捂住信虎的嘴巴,又看了看其他人,随即小声告诫道:“这种话绝对不能说,还未开战就说这些,会被家老们当细作给砍头的。”
信虎悚然一惊,他也是忘了这是个残酷的时代,一时间没忍住抱怨,要不是毛利胜清提醒,只怕会被人告发,他这还没开始崛起,就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