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鸿江又来劝:“玉楼以后你父亲的爵位迟早会传给你,你也要为你的弟弟们想想啊。”
白鸿涛和白鸿江的儿子,按照世俗传统是轮不到继承梁国公之爵的。
但白鸿海只有两子,如果白玉楼自己凭战功封爵,那么梁国公之位他们就有机会觊觎了。
至于白鸿海的小儿子是没有继承权的,皆因白鸿海的妻子是惠帝之女赵玉。
白鸿海作为驸马一生只娶了她一人,还是赵玉体谅他,将她的贴身丫鬟杜氏,给他做了妾。
有妾之实却没有一点名分,所以他的小儿子白锦城就跟庶子差不多。
赵玉生了白玉楼没多久就因病去世,自小由杜氏带大,待杜氏如亲母,跟小弟白锦城关系也很好。
白玉楼从一开始就猜到他们的打算,此时见他们图穷匕见。
他也不愿再多啰嗦:“堂弟们如果想要搏取功爵,我可以修书一封,去淮南路江南大营投军,不日随我一同北伐,我堂堂白家男儿,功名自该马上取。”
白鸿涛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牙痒痒,一拳打在楠木桌上,打出一个拳印。
白玉楼凤眼一眯,冷眼看向他。
这时白鸿涛才想起来自己的侄儿是南周武力前二的存在。
不敢逼的太过,只能放下一句狠话:“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就跟拉着三弟一起往外走。
这时白锦城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见到两个叔叔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犹豫了片刻,良好的教育让他还是硬着头皮上来见礼。
白鸿涛见是白锦城顿时有了宣泄口:“竖子,走路没个正形。”
举起手刚要扇下来,感觉被一股冷冽恐怖的气息锁定。
白鸿江看的清楚,白玉楼浑身黑气环绕,面目阴沉,大有你敢扇下来,我就敢来还给你的样子。
还是白鸿海不想伤了和气,出声阻止道:“玉楼,不得无礼。”
白鸿涛感觉身后的气息放缓,松了一口慢慢放下手,悻悻地头也不回走了。
出得门外满脸怨恨,对他三弟说道:“三弟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白鸿江轻蔑一笑:“二哥稍安勿躁,官家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他们却还是老样子,这可是取死之道,只要静观其变就行。”
白鸿涛身为殿前司最高领导,平时也是说一不二的主,今天一再受辱,实在是气难消:“我等不了那么久。”
白鸿江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接着就拉着他二哥回家密谋协商去了。
白锦城生的唇红齿白又兼乖巧伶俐,虽然是没有继承权的庶子,但极讨父兄喜爱。
“哥,你别为了我动气,还有御医才提醒过你,你练功把身体都练坏了,不能再频繁运气了。等你养好内伤还要教我练武呢。”
白玉楼威严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柔:“哥身体好着呢,倒是你,国子监的晚课做完了没?”
白锦城吐了吐舌头不接他的话,转向他爸:“父亲,二叔和三叔为了什么事呀,生那么大的气?”
白鸿海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北伐的事,你这两个叔叔,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简直有辱白家门风。”
白锦城以前也见过他们争论关于北伐的事,此时想劝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蹦出来一句。
“父亲,要不我们就不要北伐了,哥的身体已经不好再上战场了。”
刚跟自己弟弟们吵得再凶,也没见他多生气,此时白鸿海却勃然大怒道:“混账东西,给我跪下,你身为我白鸿海的儿子,竟能说出这种不忠不孝的话,你整天在国子监都学了些什么?”
白锦城有些吓傻了,下意识回答道:“可是国子监的学正还有祭酒都在说,我南周因为连年的征战导致民生凋敝,百业凋零,此时正是休养生息,积蓄国力之际,不可再妄起刀兵。”
白鸿海听了更气,正要去找把戒尺好好教训小儿子一番。
白玉楼劝阻道:“父亲,不要动怒,小弟是受了国子监的蛊惑,失了判断能力,前日朝会有妄臣提出要跟北狄签订停战协议,这必是有居心叵测之辈在为此造势。”
白鸿海一滞,心中郁气凝结,毕生之愿不知该如何才能实现。
他转过头,希冀的看着最让他感到骄傲的儿子:“玉楼,不管局势如何发展,我们绝对不能放弃北伐,每每想到惠帝在北狄受辱,我就寝不能安,食不能寐。”
指了指白玉楼所穿的大红蟒袍:“你的皇外祖父对你是何等的恩宠,在你束发之年就赐下蟒袍,称你有镇国之才,他以国士待你,你也须以国士相报。”
被掳去的惠帝即是白玉楼的外祖父。
白玉楼心中一叹,语气坚定道:“父亲放心,儿绝不会忘。”
还要再多训诫几句,白鸿海发现黄坚在门外探头探脑,也不当自己是外人,看到国公和世子都在,忙打招呼,
“国公安好,吃了没?”
白鸿海早就认识他,看到这憨货就来气:“你小子又来蹭饭?”
“哪能啊,找世子商量要事呢。”
“那你们自便。”转身回屋去了。
看梁国公走了,他也放松下来,一把拉起还跪着的白锦城,
“世子你唤我来,是叫我吃酒来的吗?”
“酒晚点再喝,你跟我说说我们原来的兄弟们在禁军里过的怎么样?”
“有都教头接济,兄弟们过的都挺好,世子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突破到武宗了。”说完就将修为尽展。
白玉楼惊讶道:“你所修的功法不是只能到武师吗,怎么短短几日不见就突破了。”
白玉楼所修的本命功法是皇族专用的,不可轻易外传,所以老弟兄能突破瓶颈他也挺高兴。
“还不是多亏了都教头,他传我的功法,能直通大宗师,而且与之前修的功法相比,力量有了大幅度增加,他还给我吃了几粒灵丹妙药,我放了几个响屁,稀里糊涂的就突破了。”
说起夏景,黄坚一脸的骄傲,仿佛都忘了自己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