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说完,所有人都停住了思考。
等了半分钟,皇甫敬文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指着陈澈,结巴地说道:
“你...你...”
他有些懵了。
白溪客?
那个从来只见文章不见人的白溪客?
不应该是一个隐居林下的某位高人吗?
他看着陈澈的模样,比自己还年轻,这就是白溪客?
突然想起之前旁人夸自己是“京城小白溪”,皇甫敬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感觉自己的脸颊隐隐作痛。
丁不真作为全场的一个小透明,脑子里面也是一片空白。
“啥,陈兄弟就是那个白溪客?”
“他不是武道大佬吗,怎么又变成酸不拉几的文人了?”
丁不真在有些微妙的气氛中偷偷瞥了陈澈一眼。
他怎么感觉自己这个随便交来的朋友越来越厉害了?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而坐在主位上的魏青阳也被震惊了一下。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陈澈。
此时,陈澈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又上了一個层次。
要知道,他的父皇可是很喜欢白溪客的文章。
“好一个‘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真是道尽了江湖意气。”墨文郡主眼睛闪着光,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澈。
“我看也不用比了吧。”墨文郡主看着陈澈的脸庞,“白溪客的一首诗简直独占古今江湖诗之鳌头。”
“哈哈哈,好啊,没想到陈兄弟竟然就是那神秘莫测的白溪客,今日我这府上简直是蓬荜生辉啊。”魏青阳哈哈一笑,站了起身。
他走到了陈澈旁边,郑重地拿出自己的那块将军玉,交到了陈澈的手里。
“只先生一首诗,千万将军玉也换不来啊。”
陈澈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了将军玉。
不管如何,他总算拿到了这块玉佩。
皇甫敬文看了本该属于自己的玉佩到了陈澈的手中,同时墨文郡主看陈澈的眼神又刺痛了他,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了。
一言不发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默默开始喝起了酒。
能咋办嘛?
这里可是太子的宴会,他还能掀桌子不成。
不过皇甫敬文看向陈澈的眼神多了几分阴沉,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事。
之后的事就十分自然了。
大部分的人都对陈澈一番吹捧,最后在郡主可惜的眼神下结束了宴会,唯有陈澈被魏青阳留了下来。
“陈宗师,招待不周,勿怪。”
魏青阳一改之前平和态度,对陈澈热情地说道。
微微思索了一下,他又继续道:
“陈宗师可是来自上清山伏龙观,不知道此行来京城何事?”
陈澈点点头,说:“没错。”
“我此行来京城,是...道观缺钱了,派我来参加水陆...哦不,应该是逐鹿大会赚取些钱财...”
魏青阳听得一愣,有些疑惑地说到:
“伏龙观怎么可能缺钱,而且就算缺钱了,怎么会想着要你来参加逐鹿大会?”
陈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啊...”
“我开始也有些疑惑,但想了想,可能师门的真正想法是想要借逐鹿大会来磨练一下我吧。”
魏青阳皱眉,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首先,你一个可能是武道上三境战力的家伙,要磨练什么东西?
而且,伏龙观怎么可能缺钱,他们皇家每年好像都有专门资助伏龙观,难不成伏龙观最近要干什么大事?
综上两点,魏青阳觉得陈澈的话大有深意啊。
“这个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魏青阳心中想着,但口里却是顺着陈澈的话说到。
“哈哈,以陈宗师的实力,想必逐鹿大会难逢敌手啊,我就先预祝陈宗师夺得魁首了。”
陈澈脸上露出些难为情的笑容。
这大实话说的。
他也这么觉得。
“不知道陈宗师有没有兴趣在我府上挂一个客卿,若是陈宗师的话,每月的用度都可以挂在我府上,就是寻常五六品官也不敢招惹您,要是您还有其他的要求我也一定尽量满足。”
陈澈眼睛一亮,但又犹豫了一下。
“我已经是白石范家的客卿了,可能没这个缘分了。”
“这客卿又不是只能在一家当,”魏青阳继续解释,“不管是哪家都没有想限制客卿自由的道理,只是一个身份,自然可以同时当多家的客卿。”
魏青阳这么一说,陈澈有些意动。
一面他还想借着这层关系继续多找些将军玉,和灵气有关的东西应该都挺有用的。
但是他又觉得做了这个太子客卿会平白牵扯了许多事,被卷入权力争斗就不好了。
还在陈澈犹豫的时候,门外突然急匆匆地来了一个人,看见陈澈愣了一下,目光看向魏青阳。
“无妨,有事直接说。”魏青阳说道。
“是,殿下,刚刚离开的客人有人疑似遇害了。”
“什么?”
魏青阳惊怒道,“什么意思。”
“赵公子和我们派去护送他的人都失踪了,现场还有一些血迹。”
说到赵公子的时候,陈澈脑子里面想起了刚刚宴会上似乎确实有一个姓赵的人。
遇害了?
这么快的吗。
魏青阳低头不语,脑子飞速转动。
他在思考这会不会是针对他的阴谋。
他借这次逐鹿大会笼络武道人才,如果和自己亲近的武道新秀这个节骨眼上遇害,那么对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是有人在警告我?”
魏青阳想着,沉默不语。
“知道了,你退下吧,继续追查这个事。”
等到那人走后,陈澈感觉自己还留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合适了,便提出了离开的请求。
“那客卿一事...”
“这事还请殿下容我多考虑一下,之后再给殿下答复吧。”
陈澈觉得这当不当客卿也不急着做决定,先观望一下也不迟。
就这样,陈澈辞了魏青阳,重新找到了小狐狸元宵,离开了太子府。
在外面发现了等着自己的丁不真,两人便结伴离开。
夜色中,回驿站的路上,陈澈目光突然看向了一个方向。
“怎么了?”丁不真问道。
陈澈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用神识,但是他怎么还是感应到了一种和灵气波动很相似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