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老妈做好了晚饭在等着，程薪快速吃了一些，陪老妈说了几句话，就收拾东西出发。
“怎么还去摆摊啊？”
程怡在后面好笑地道，“就算要去，都已经晚了，也不差这一会了……”
她正说着，张远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不大，程薪没有听清楚，夫妻俩随即小声咕哝着什么。
等程薪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程怡已经满脸笑容，也不劝儿子再吃了，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快一点，不要让人家姑娘等太久。”
“什么跟什么啊，你这变脸也太快了……”
程薪忍不住吐槽，拎着盲盒走了，“我走了啊。”
他来到楼下，把大袋小袋系在自行车的后座和前把手上，比较局促但很适应的蹬着自行车，稍微快了一些来到了大学城。
摆摊的地方还空着，没有被占，没有看到杨薇，程薪就自己拿下东西，在地面上把摊子摆好。
“你还挺快嘛。”
正忙碌着，就听到杨薇的声音，程薪抬头，看到她穿着一条素雅的灰白色长裙，长发用束带绑着，俏生生地走到地摊前，将一个纸杯装着的冰淇淋和纸封木勺递过来，“给，我来摆吧，你先吃。”
程薪已经基本弄好，也就没有客气，接过冰淇淋，好奇问道：“你吃过了？”
“对啊。”
杨薇蹲下来，整理地摊，“早都吃过了。”
“我这个也没化啊。”
程薪打开冰淇淋，看到形状完好，有点奇怪，“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这个是刚买的啊。”
杨薇抬头看他，那张清冷脱俗的俏脸上表情有点嫌弃，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我吃的时候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干嘛那么早吗？”
程薪笑道：“那你是看到我来了，才去买的？”
“对啊。”
杨薇点点头，“我看到你在干活，怕我过来会干扰到你，就去给你买雪糕了……好吃吗？”
“嗯，挺好吃的。”
程薪用木勺挖着冰淇淋吃，“但是你为啥不早点来帮忙。”
“能偷懒我为什么不偷懒？”
杨薇很快把地摊上的样品和盲盒整理好了，像模像样的拍了拍那双素白如玉的手掌，“我干完啦，可以吧？”
“很好。”
程薪吃人嘴短，非常配合，“可惜伱没有带相机，不然可以拍照记录一下。”
“没事，手机也可以拍。”
杨薇被他提醒，拿出手机，弯腰找角度拍照。
“差点忘了。”
程薪凑了过来，看着她手里的那台黑色iPhone4，即便是以后世眼光来看，这台手机也称得上是精致漂亮。
这是他重生之后，看到的为数不多后世熟悉的东西，毕竟后世也用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苹果产品，而苹果在产品设计的延续性方面一直做得不错。
“还不错。”
杨薇拍完之后，看了一下照片，很满意地点点头，见程薪在盯着手机看，于是把手机递给他。
iPhone4的拍照不算很好，毕竟是小底的五百万像素镜头，但拍摄出来的效果却也并不算太差，尤其是在程薪已经逐渐开始适应自己的老诺基亚之后，看到iPhone4这块屏幕，很有一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他看看照片，随后返回桌面，熟悉了一下拟物化的ios系统，问杨薇：“你有流量吗？我想看一下应用商店里面都有什么软件。”
杨薇满不在乎地道：“有啊，你看呗。”
“大气！”
程薪比划了一下大拇指，点开应用商店，浏览了一下软件，里面的图标熟悉而又陌生，并没有找到微信。
“看样子还没有正式推出……应该是米聊先出的吧？”
在究竟做什么社交软件方面，程薪还在犹豫，微信、抖音两者的成功无疑最诱人，然而抖音必须要等到4G普及、流量费用降低之后才有成功的可能。
两个条件都满足，移动短视频类软件才有生根发芽的土壤。
微信这方面的要求更低，跟着智能手机的普及脚步就好了，但竞争对手太强大了，腾讯在即时社交领域深耕多年，尤其是依托着QQ庞大的用户群体，优势太大了。
程薪并没有信心。
而做软件本身，虽然也比较麻烦，但程薪却不担心。
做一款软件，最大的困难不是怎么做出来，而是做什么功能，一点微小的变化都可能导致难以预估的后果，而他有先知先觉的优势，等于照着标准答案抄。
抄作业本身虽然也累，但这对他来说真就是有手就行了。
问题是，风险太大了，即时社交软件这個细分领域里的规则注定了赢者通吃、强者恒强，除非做出差异化，否则绝对不存在共享蛋糕的可能。
而如果选择知乎、小红书这种社交平台，风险就要小很多，比较容易针对不同目标用户群体做出差异化，哪怕不能通吃，吃掉其中一块蛋糕还是不难的。
只不过收益也要更低……
“怎么选呢？”
程薪对此已经纠结好多天了，他之前已经在网上搜索过“微信”这个词条，什么都没有搜索出来，当时就闪过“反正还有外卖托底，不如搏一把”的想法。
这一刻，看到AppStore里面也没有微信，这种念头再次出现，且更加强烈。
可如此一来，就得跟微信抢时间了，外卖那边同样要和美团、饿了么进行竞争，时间精力都要被分散……
“你终于来啦！”
程薪正在纠结，忽然听到有女孩子欣喜的话语声，他回过神来，抬头看到了已经连续两天来到摊前，但因为杨薇不在而不肯购买盲盒的那两个女孩子又来了。
“嗯，前两天有点事情。”
这俩女孩说话没头没脑，但杨薇反应很快，微微一愕之后，就笑着接过话来，“要不要看一下有没有喜欢的？”
“有啊，我想买这个。”
说话的那个女孩子指着一个毛绒绒的鸭子玩偶，“不过前两天你不在，你男朋友说你们俩在比谁的生意好，那我们就等你来了再买。”
另一个女孩子也笑道：“我们刚刚还在说你今天要是还不来，我们就在你男朋友这里买了呢。”
杨薇听到她们都是一口一个“男朋友”，自然知道说的是谁，虽然已经有过“前男友”的事情，她自己还增补了设定、剧情，可当面听别人这样说，还是觉得脸颊有点发热。
她不敢看程薪，也不解释，露出笑容道：“没事的，谁的生意好都无所谓，主要是你们喜欢就好。”
“我们就喜欢在你这里买。”
俩女孩笑嘻嘻地跟她说话，又看一眼程薪，有善意的玩笑意味。
程薪也笑道：“现在人来了，就不用让你们多跑两趟了。”
“没事，我们就在旁边，很近。”
两个女孩子闲聊着说话，很快选好了款式，各自买了两个盲盒，特意把钱交给杨薇，然后挥挥手离开。
又有其他顾客过来，等都买完东西之后，杨薇看着几位顾客的背影离开，这才转头，微微睁大那双灿若星辰的明眸，盯住了程薪。
她也不说话，就站在摊前盯着他看。
“我是个生意人。”
程薪朝她摊摊手，非常诚恳地解释道，“当然是以做生意为先，而且我可以发誓，我没有主动说过你是我女朋友，这是个误会。”
“我又没有说什么。”
杨薇依旧盯着他看，“我又不是你家青梅竹马，再说了，我们不是才刚刚分手么，你这么紧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