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来说源力在几乎所有生命上都体现,但大部分生命蕴含的源力都是混乱、无序、不可支配、更不具备成长的可能。
只有一小部分人的意识深处有一小团凝实的源力,而这一团源力可以被该生命的意识支配,更可贵的是具有不断成长的能力,因此又被称为:“源力种子”。
按照书中记载:源力种子,由生命诞生时产生的源力凝聚,这种凝聚的过程似乎毫无规律可言,更加无法干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种凝聚过程仅有一次,往往出现在生命的生长初期。
人类源力种子一般在二十岁之前成型,倘若二十岁之后,意识深处还没有成型的源力种子,那终其一生也不可能产生源力种子了。
如果没有源力种子,那么理论上就算是断绝了成为炼金术师的道路,毕竟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控制混乱、无序的源力。
看到此处,林蒙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冥想时看到的虚空中漂浮的微光就是源力,而自己意识深处的那团光亮就是源力种子了。
这源力种子可以说是稀有至极,上万人中未必能找到一个,而且无迹可寻,偶有那么一两个天生幸运儿,又未必有机会接触的神秘的炼金术,常常是明珠蒙尘,最终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
炼金术师虽然掌握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和力量,但是也不可能把世俗间每个不满二十岁的人都拉过来,每年都检查一遍,一直检查到二十岁,要知道检查出一个人是否具有源力种子,可是一件颇费周折的事情。
远古时代各个流派的做法,都是直接广泛公开冥想法的基础入门部分。让身具源力种子的人通过冥想术,自己感悟出源力,从而走上炼金术师的道路。等身具源力种子的人练完了基础的部分,想要后续的冥想法,自然就会主动来寻找拥有冥想法的组织。
但这种做法有个很大的风险,那就是会导致该流派的冥想术外泄。
要知道冥想术,是一个炼金术师流派的根本。
它决定了,使用这篇冥想术修行的炼金术师,意识深处源力的底层运转逻辑,也决定了后续的上层架构的发展方向,这几乎是不可修改的。
一旦被敌对流派掌握,便可以有针对性的开发出相应术式。两个流派日后发生冲突时遇上,一方很容易因此落入下风。
于是后来,这些炼金术师流派纷纷转变了人才培养的策略,选择更加年幼的孩童。
孩童心性未定、更加单纯,便于在培养的同时,灌输对本流派的忠诚。
一直培养到二十岁,期间凝结出源力种子的自然会被授予冥想法,并吸收为组织的核心成员。而那些没有凝结出源力种子的,就被丢出去成为外围成员。
但这样一来,代价未免大太了,各个炼金术组织都不得不收养大量的孩童,简直成了孤儿院、托儿所……即使这样,也常常因为很难筛选出,足够数量的具有源力种子的年轻人,导致很多炼金术师的流派都不得不面对后继无人的困窘处境。
但这一尬尴的局面,最终还是被打破了。
某个炼金术师在研究源力种子的凝聚过程中,意外发现炼金术师的后代中凝聚源力种子的概率,似乎要远远大于平均值。
如果父母双方中的一人,是凝聚出了源力种子的炼金术师,那么他们子女凝聚出源力种子的概率将在十分之一左右。
这个概率并不高,但已经远远超出了万里挑一的平均水平。
如此一来,各个炼金术流派后继无人的问题,基本上就有了解决思路。
既然普通人中产生源力种子的概率低得令人发指,那么就去炼金术师后裔中找,找那些祖上有源力传承的家族,这些家族的后裔中,源力种子肯定层出不穷。
一个小型炼金术组织,只要有那么几个人丁兴旺的,有源力传承的家族支持,那么就不怕没有新鲜血液融入。
实在没有怎么办?
那就自己生!
一时间,各个古老的炼金流派,都将自己组织中年轻的成员派出去,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生育率,这甚至一度成了某些炼金流派的考核指标!
无数术师家族由此诞生,而随着这些家族的出现,很快炼金术师的圈子里又有了,更让人惊喜的的发现:源力种子的凝聚概率,还能随着血统的延续,进一步提升。
当一个孩子的父母双方,都是凝聚出了源力种子的炼金术师时,那么这个孩子凝聚源力种子的概率,将会进一步被提升到惊人的三分之一。
如果一个孩子的近三代内血亲,都是凝聚出了源力种子的炼金术师,那么这个孩子拥有源力种子将几乎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这一发现,进一步导致了,那些炼金术师的后裔,为了确保后代中出现源力种子的概率更大,往往更青睐于与同样有着施术者血统的异性结合。
最终这种倾向,逐渐演变成,各个家族,只在彼此间内部通婚。
并纷纷默契的以各种形式,竭力避免与外界接触,避免家族中的年轻男女与普通人结合。
这些家族会通过背后的炼金术师流派获得冥想法和施术资源,而这些资源又导致他们具有超越世俗的财富和力量,因此在面对普通人时,往往有傲慢和排斥的心理。
他们以“纯血家族”和“纯血术师”自居,并轻蔑的称呼那些没有凝聚源力种子,而无法使用源力的普通人为“麻瓜”。
这一趋势进一步发展,“纯血术师”不仅鄙视不能使用源力的普通人,同样鄙视那些游离于家族之外的施术者,这些人大多就是像林蒙一样,出生在世俗世界,从未接触过炼金术和源力。凝聚源力种子后,却因为种种意外而走上成为炼金术师道路。
相较于“纯血术师”,在人脉、资源、见识等等层面上,这些施术者都是处于劣势。这也导致了他们在炼金术师的道路上举步维艰,往往只能停留在底层。
因此这一类施术者被纯血术师形象,又歧视的称之为:“野生种”。
这一点,倒是和世俗界的贵族豪门看不上穷人家的子弟一样。
在这一段的篇幅旁空白处,林蒙还看到埃德蒙爵士留下了特别多的笔记,主要是对于“纯血家族”和“野生种”的观点。
透过这些只言片语,林蒙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埃德蒙爵士,竟然是个麻瓜,是个出生在某个没落了的“纯血家族”中的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