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时候,这一排倒座房就没有不漏的地方,整个屋子里面自然而然就潮湿的不得了,甚至一些腐烂的木头上还会长出来蘑菇。
张旭趴在包子钻进去的那扇窗户前,雕花窗户上面的那些窗户纸早已经腐烂的只剩下一些边沿,靠近之后,很明显的就可以闻到屋子里面那浓重的霉味。
因为是背光,再加上天色逐渐晚了下来,屋子里面黑乎乎的,张旭也是勉强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
屋内的墙皮大面积的脱落,一些半腐烂的木头堆放在墙边,地上还有一些稻草编成的垫子,不过因为长时间的在地上泡了雨水,表面上一层还算是干燥,下面基本上都是腐烂的。
包子正在那一堆木头旁边,转过头看着张旭,很明显的是在等着他。
看着四周没人,张旭直接走到了这间倒座房破烂的门前,上面的锁早就没了,只是轻微的一推,破烂的门就晃晃悠悠地打开了,随着一阵呛人的尘土,就是那更加浓重的发霉的味道。
“你在这里找到的?”
看到包子待的地方,也总算是知道它为什么搞了一身土了。
应该是常年下雨的原因,在那墙角的位置,有一块地面塌陷了下去,砖头地面更是没有了原本的样子,在一块缺了半块地砖的地方,有着一个新鲜的土洞,洞并不是很大,也就是能让包子钻进去。
张旭稍微的蹲下,向着洞里面看去,洞很深,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丝毫东西。
“喵。”的一声,算是包子的回应,紧接着整只猫又顺着那个土洞钻了进去,而且很快的便在漆黑的洞里面消失。
洞里面有着一些翻动的声音,张旭的隔墙有耳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甚至根据包子在洞里面的行动,他的脑海之中甚至有了下面的大致轮廓。
在这下面一米多的地方,应该有着一个不大的空间,虽然不知道怎么样,但是感觉包子的跑动,应该有个一两平米。
难道是藏宝?
有了这個想法,张旭显得很兴奋,要知道以前很多的大户人家都会在家里面藏一些东西,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夹层密室。
他们的这个院子之前可一直传说是贝子府,后来虽然几经易手,但是能买下这么大院子的人,财力都不容小觑。
不管是什么人在下面弄了这样一个夹层,从那个翡翠扳指上来看,里面绝对有好东西,甚至可能是什么秘宝。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包子的身影再次的出现,这一次的来回,他的身上更脏了,不过在它的嘴里面,却吊着一个长长的链子,一个圆圆的东西挂在上面摇晃着。
这是一个怀表,虽然在下面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整身包括链子依然是金灿灿的,在表盖上面还有着一些浮雕形式的花纹,很明显偏向于欧式。
而打开里面,因为缺少动力,指针早已经不走了,表盘上面镶嵌着一圈红宝石,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圆盘,可以说是大圆的角落套着小圆,一个代表时间,一个可以精确到秒。
这是个金表,光看着造型就知道价值不菲,甚至有可能是定制或者手工打造的。
手里面握着这个东西,张旭更加确定下面还有好东西,不过这年代不会太久远,也就是在这几十年间埋进去的。
……
“三大爷。”
张旭站在三大爷家门口,轻轻的敲着门。
“呦,小旭,怎么了?赶快进来赶快进来。”
正在屋里面批改作业的三大爷,透过窗户看到门口站着的张旭,特别是看到他手里面还提着东西,连忙的站起身来,让张旭进屋里来。
“前几天不是说咱爷俩一起喝点,这不今儿得空,我这有份全聚烤鸭的鸭架,让三大妈给热一下,还有瓶菊花白,咱们来点。”
张旭进了屋子,胳膊一抬,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拿的。
“那得来点儿!”三大爷满脸笑容的接过了张旭手里面的东西,同时对着内间喊道:“孩他妈,张旭拿的全聚鸭架,快点去给热热,把那个花生米也给炒了,再溜个白菜。”
听到有全聚烤鸭的鸭架,三大爷就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虽然他们家生活拮据,处处精打细算,但是全聚的烤鸭子还真的吃过一次。
不过那也是八年前了,当时小女儿出生,三大妈娘家来人,三大爷咬着牙曾经买过半只,虽然最后一人只分了一小片肉,但是那香味让他到现在都记忆深刻。
张旭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到三大爷这里来。
从倒座房回来,张旭脑海之中一直就想着下面的东西。
虽说翡翠的扳指和金怀表已经是不小的外财了,但那下面到底还有什么?却一直的勾引着他的好奇心。
倒座房这个位置可以说是极为尴尬,平时这几间破旧屋子根本没人进去,但是又紧挨着四合院的前院,进进出出都要从这前面经过。
就算是在那里呆的时间稍微长点,都会引起四合院其他人的注意。
就四合院里面这群人的秉性,绝对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平时没事还能找出来点事。
每次让包子一点点的往外叼,哪怕是稍微大点的,包子都无能为力,光是从包子这两次下去都是衔上来的是这种精巧的小物件就能知道。
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下面的东西弄出来,除非能找到正大光明,而且又不会惊动其他人的理由,最好自己能够暂时的住过去。
思来想去,张旭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那一包鸭架子上面。
虽然说倒座房在那里荒废很长时间了,但是名义上还是厂里的仓库,要是使用的话最起码要经过院里三个大爷的同意,而这事情还得从三大爷这里下手。
给包子洗了个澡,又奖励了它一盒鱼罐头,张旭就来了三大爷家。
“旭哥。”
“旭哥!”
……
而随着张旭的进屋,闫家的几个孩子也纷纷的跟他打着招呼。
闫家老大闫解成比张旭小两岁,今年刚满二十,中学毕业之后在家里呆了两年,现在是暖瓶厂的临时工。
老二闫解放十五岁还在上中学,他在三岁之前只有个小名,到了三岁该取大名的时候,正要遇到了当时的大事件,就被取名解放。
至于老三闫解旷,今年十二岁,和刚满十岁的小女儿闫解娣一样跟着三大爷在红星小学上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