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这举动明显超出了这人的思维边界,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自然地将脏话脱口而出,好像是真的在问问题一样。
“法克鱿……”酒精的过度摄入让这个红发男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只是脏话还没有溜到嘴边,脑袋·就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法克鱿是吧?”对面的华国人男子依然一副冷静的姿态,就好像这一巴掌只是在与他打个招呼一般。
“我尼玛……”红发男脑袋嗡嗡的,一拍桌子就要站起身来。
“我尼玛是吧?”一个巴掌又从左边打了过来,重重拍在红发男的左脸上。
“厚礼蟹!”这一巴掌火辣辣的,红发男的脸和头发一个颜色了。连续两次攻击让他脑袋清醒了一些,他赶忙将右脸护住,防止再被掌掴。
“厚礼蟹是吧?”又一巴掌落下,却还是落在左边的脸上,红上加红的皮肤和再次痛击让红发男呆立在原地,他依然摸着右边的脸蛋不知所措。
“哎,你.......”红发男一副不可置信道:“不应该是右脸吗?”
“右脸是吧?”肖恩的冷静姿态终于破功,他猛地冲到跟前,抓住红发男的领口,右手重重击打在他的右脸上,“耶稣说过,有人打你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给他打,从这点上来说,你颇有圣徒的风范啊先生。”
一记势大力沉的掌掴如同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红发男顺着掌掴的力道飞在隔壁的桌子上,隔壁桌根本想不到还有他们的事,一个躲闪不及就直接进入战斗状态了。他们马上后退到墙边,把战场留给肖恩他们、
红发男从桌子上滑落在地,一個翻身重新站起身来,经过这么多次的惊喜和打击过后,他那被酒精占据的大脑终于重回高地,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
“啪!”一声脆响过后,隔壁桌上的酒瓶碎成两节,红发男手持着酒瓶的瓶颈,任由啤酒泛着泡沫流在自己的手上和胳膊上,啤酒瓶的断茬如犬牙呲互,断茬处的沫子如同疯狗垂下的流涎。
“来啊,ChingChong(清虫)!来尝尝大爷的厉害!”红发男手持利器杀心自起,又有了叫嚣的资本。
肖恩皱了皱眉头,如果是一个不熟悉外语的人,也许不明白这个单词的含义。但作为一个常年旅行,不时在国外旅行的肖恩来说,这个词又唤回了他当年的记忆。
这个词随着祖国的崛起和历史记忆的消除已经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记忆中,但它的险恶用心依然让人感到难过,ChingChong”(清虫),是亚美利加长达几十年的排华史中最经典的一个代表。它起源于华工帮助修建太平洋铁路的时代,当时的华人被卖去亚美利加,他们远离家乡,被骗离故土,还不得不学习另外一种语言。白人劳工用这种拟声词嘲笑华人发音不准,后来就变成为嘲笑华人的种族歧视名词。
华人以龙的传人自居,在1892年被外国人骂为“清虫”,以前是寄人篱下没有办法。
现在嘛,重生了我特么还能叫你把我给欺负了!
给你脸了!肖恩越发感觉这个红发鬼值得一揍了。
肖恩将祖父流传下来的传家宝大衣舞作一团,如同一张飞旋的大网,一面防止对方孤注一掷,直接一个冲锋过来给他上一个流血buff,另一方面打算迷惑对手,在关键时刻给他来个定身效果。
红发男一个加速猛地冲向肖恩,右手的“酒吧凶器”挥舞着防备着防止有别人来gank,左手也充作副手武器防备着即将出现的投掷武器,投掷武器会是一个酒瓶,一个盘子或者刀叉。
但是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如同一片乌云遮蔽了红发男内心的阳光,他奋力地挥舞着啤酒瓶。却不曾想到这片乌云是如此坚韧。厚实的牛皮大衣根本不是一个啤酒瓶的碎茬可以划破的,他被罩在大衣里,被大衣里浓烈的气味熏得睁不开眼睛。
肖恩一个冲锋过去怀抱住红发男的胳膊一个背摔,在那团蠕动的包裹里,红发男不管是动头还是甩胳膊,肖恩都会毫无迟疑地甩出一记记毫无保留的老拳。
“华国佬哈?清虫哈小眼缝(chink)哈?”每一句话都是一记老拳,打在被罩进大衣里的人型生物上。白皮猪是否就高人一等呢?同样是一记老拳,是不是白皮佬就比黄皮肤耐揍呢
事实证明,白皮肤除了吹嘘自己之外,与东亚人别无二致。肖恩的几记老拳袭击过后,包裹在大衣里的红发男渐渐没有了动静。肖恩将大衣从他身上拽起,里面包裹着的红发男已经毫无意识地躺倒在地。
年轻人睡眠就是好,倒头就睡。
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就是一个信号,酒馆从一个清吧变成一个群魔乱舞的嗨吧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十来人的酒吧里面就打作一团。红发男的几个朋友早就按耐不住,只是俩人打斗的动作太大,他们也找不出空挡来帮忙助阵。
一直等到红发男被击倒在地,肖恩去拽大衣的时候,他们才瞅准空挡上前助拳。一个小个子从背后猛地跳起,环住肖恩奋力绞住他的脖子,一左一右两人接着一拥而上,右边的去拽肖恩的胳膊,左边的趁机就是一记老拳。
只是他一记老拳还未出手,侧腰就被肖恩一脚踹中,歪歪扭扭地磕在一旁的木桌边缘,桌子吱吱嘎嘎发出悲鸣,向侧边挪了二十公分。
一记威力十足的侧踢解决完左边的对手,也让他来不及回身调整姿势,右臂被人牢牢锁住,拉扯都两下都挣脱不开。
背后的小个子也在牵扯之中攀上了肖恩的背部,双脚牢牢缠在他的腰上,任凭肖恩怎样腾挪都甩脱不掉,而且他绞在肖恩脖子上的力道在慢慢收紧,好在肖恩如蛮牛一般的疯狂甩动让他的另一只手不能很好的形成搭扣。
科罗拉多州民风就算不如得克萨斯彪悍,也是实打实的西部地界,这些汉子都是在附近牧场工作的牛仔,平时风吹日晒,骑马赶牛,可能还要面对偷牛贼和狼群,不能说命悬一线,也堪称精神紧绷,因此他们打架的力度和心理承受能力远远不是费城混黑帮的小子们所能比的。
肖恩的几次拉扯也没能将手重新抽出,右边的男人看同伴已经牢牢攀上了肖恩的背,干脆将右臂完全抱死,把头埋低,只把不容易伤到的脊背漏给肖恩,安心做一个定身用的大秤砣。
呵,你想死可怨不得我了!肖恩暗下狠心,要给这个“大秤砣”一点苦头尝尝。
肖恩上身猛地一挣,似乎是想再用劲将右手扯退出来,“大秤砣”马上感受到了肖恩的力道,赶紧将两腿叉开,腰部用劲,死死将肖恩右臂按住。
却没见到肖恩放松胯部,腿伸直,脚尖向上绷紧,用鞋尖由下向斜上方狠狠搓踢对方迎面骨,在伸脚之后还捎带着用脚掌迎向了对方的脚趾。
无声无息之间,还在低头卖力拉扯肖恩胳膊的男人嘴里发出一声惨烈的闷哼,一种堪比公牛踢到蛋蛋的隐痛剧烈传递到他大脑中。
当然公牛踢到蛋蛋这种事情作者也不知道到底有多痛,还是尊重蛋蛋,姑且算它痛吧!
搓踢,是八极拳重要的腿法之一。八极拳步法讲究“提腿不过膝,踢腿不过膝”,而搓踢这种腿法隐秘而刚猛,在出其不意中就能造成很大伤害。
肖恩当然不会八极拳,但是这种小妙招学了稍加练习就能使用的特点深得他的喜爱,因此还记得如何使用。
没有了“大秤砣”的牵制,后背的小个子男人又迟迟形不成裸绞,被肖恩反手扯到地上,一个倒插步挤到他身前,左手牢牢抓住他的胳膊,右手向后抓住他的腰带,身体卡住他的腰部,用力一别,一个漂亮的钓腰摔将他狠狠地扔在地上。
“你们四个!起来!”肖恩将他们一个个拽起,除了“大秤砣”实在站不起来之外,其余三个都被肖恩呼喝着乖乖站在酒吧中间宽大的木头桌子上,而大秤砣也没有逃掉,被肖恩直接扔在了吧台。
“给我表演节目,给我大声喊,ChinaN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