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功完毕,周正直接四仰八叉瘫倒在内景里了。
陈莲舟的残念也开始虚化。
“小鬼头,我这个师父帮不了你更多了,今后的路自己好好走。”
“老夫只能寄希望于你那个崔更师父,虽然他阴险狡诈,但对你是没有保留的。他失踪应该有不可说的秘密,不过放心,他命硬,没那么容易死。”
周正有些疲惫地点点头,“唉,甭担心我这个便宜徒弟,您放心去吧。早入轮回,升往天道。”
周正有些许的无语,这大概就是自己天生童子命的灾厄体质吧!
父母双亡已经够惨了,俩师父一个失踪的老鬼,一个是真鬼……就不能来点阳间的东西么?
陈莲舟哈哈笑着,进一步虚化了,“你别笑话老夫喜欢收便宜徒弟,其实你小子也好为人师吧!”
周正皱了皱眉,嗯?是指妍妍吗?他咋知道妍妍是自己徒弟的?
“若不是你在学校教张家小子得炁,他又怎能寻到老夫机缘,所以说,一切都是天意。”
周正猛地起身,“什么……张成弈不是您点化的吗?他来的时候不是普通人?!”
自己确实试过教张成弈得炁成为异人,但失败了啊!
陈莲舟的幻影猛地再次凝炼了一点,但也抵不住消散的大势。
“周正,为师只能对异人传承机缘,普通人怎可能从我这儿领悟?张家小子找到我之前,就已经是异人了!”
这個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周正忍不住一咬牙。
“世间万物,皆由鸿蒙所化,在这内景模拟的鸿蒙中,请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把张成弈变成了异人?”
又一个巨大的火球出现,火光照耀了内景,在陈莲舟和周正的脸上放肆地喷射着火舌!
这特么!这内景怕是山寨货吧?出故障了?怎么问什么都是大火球……
“周正,别问了!速速离去!”陈莲舟大声说着,残念开始加速消退,“不要轻易去追查所谓的真相了,过去的事无可挽回,就让它过去吧!”
周正紧紧握了握拳头,他知道陈莲舟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
“师父,我不会再次让自己涉险的。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您父亲那边,真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陈莲舟情绪变得有些失控,“周正,别再问了!你若真的把我当师父,就听为师的话,出去后给我立刻远离村子,不许逗留!”
“这就是为师对你最后的命令,答应我!”
周正惊疑不定,但绝对不想让陈莲舟带着遗憾消散于世间。
“好!我答应你,出去后就连夜离开报岁兰涧,离开下石场村!”
陈莲舟终于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解脱感,彻底从这个世界消散。
周正也很快感觉到天旋地转……
……
“啊!”
周正刚从内景苏醒,就听到了柳妍妍的惨叫声,一个黑影随之倒飞而来。
“妍妍!”周正一跃而起,接住了被打飞的柳妍妍——
柳妍妍?
周正看着怀里那个一脸懵逼,青面獠牙,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清朝老僵尸。
“我擦嘞……妍妍啊!这难道才是你的本体?你啥时候修成人形的?”
周正吓得赶紧撒手,僵尸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周正也随之落地。
“哈卵!”不远处失血过多面色煞白的柳妍妍,又气又笑,指着周正骂道。
“这是我们柳家的贵重藏品之一,亦成王爷!你对他客气点!”
周正一脚把僵尸对着战场踢去,“什么封建遗毒?这是伱们王爷,又不是我的王爷。回头记得让这大辫子给我这位新世纪四有好青年请个安。”
周正说完,脚踏中宫!
“离字,炎爆!”
一团烈火对着陈莲帆所在之地呼啸而去!
陈莲帆老脸布满了惊骇,刚才就被弈成王爷胖揍了一顿,此时已经有些难以招架。
现在突然又从周正身上感受到了远超柳妍妍的修为,几乎吓破了胆。
刚猛的烈火飞去,陈莲帆不敢应对,一跃而起,就想逃跑。
“坤字,土河车!”
“轰隆隆!”周正脚下一条土龙拔地而起,带着周正向前飞去。
陈莲帆受了土河车的撞击,吐了一大口血。
“封经符!”周正手中金光一闪,封住了陈莲帆的脉络,断了他的炁。
随后跟拖着死狗一样,带着陈莲帆掉头,回到了柳妍妍身边,散掉了土河车。
周正把陈莲帆丢到地上,他先天一炁本就不足,阳寿将至,此时也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柳妍妍也将周正进入内景后的遭遇简单跟他介绍了一下,细数了陈莲帆十几条罪状。
“隐藏实力了吗?确实很合理。”周正明白这一点。
整个村子的天地炁局汇入之地,陈莲帆不可能会被一只死尸咬到,还在地上打滚缠斗。
但——这就是他的真实实力了?周正瞅了瞅那漫山遍野的死尸残肢断体。
那陈莲帆的资质也属实太逊了点,跟他哥哥陈莲舟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柳妍妍见战斗结束了,再次激发了小球球,把弈成王爷恭敬地收了回去。
她自己由于修为不足的原因,强行请尸战斗,耗费特别巨大,此时面色苍白,只得依偎在周正身旁。
“哎?你这精灵球还有吗?送我一个。”周正好奇地问道。
“你当这是大白菜啊!这玩意叫噬囊,是要请炼器师浇筑心血才炼成的法器。”
“寻常的炼器师一辈子能炼出两三个已经称得上炼器宗师了。这还是我从老爷子那里偷来的,我们柳家也仅此一个。”
周正本来就是开玩笑的,炼器师确实凤毛麟角,能制作储物法器噬囊的就更难得了,确实珍贵。
等到土河车的尘土落尽,惊魂未定的陈莲帆盯着周正二人身后,猛地面色剧变!
“畜牲!那个畜牲!竟然是他,他还有脸回来?!”
陈莲帆面色悲痛,指着陈莲舟的尸体大骂!
“砰!”周正一脚将陈莲帆踹飞。
陈莲帆艰难地翻转身体,趴在地上,口鼻不住地喷出鲜血。
他用颤抖的手指着陈莲舟,“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牲,他怎么有脸死在报岁兰涧?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