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孔财,将目光从熊大发来的短信上挪开。
他看向站在数米外,浑身发烧的笵兵兵。
狐脸妆容精致,凤眼媚态十足。
修身旗袍勾勒出玲珑曲线。
腰细,胯大,好生养,先天HR圣体。
娶回家肯定好玩。
刚重生那几年,孔财想过要不要择一人终老。
想了2.5次就抛之脑后。
他不是那种人。
爱情特别神圣,他很大方,必须雨露均沾。
想想那些每年都会出现的18岁漂亮姑娘们。
谁不想要?
谁不想全都要?
但真不能全都要,小孩才会那样选,大人都知道受不了。
全都要过就可以,该换一批换一批,真没什么好留恋的。
毕竟,省油的灯没几盏。
棠烟算一盏,记得去年那一夜,月黑风高。
灯油血色满布,配合撕心裂肺的劲风,孔财脊梁全是抓痕。
他怀疑棠烟属猫。
至于眼前的笵兵兵……大家都是成年人,遵循你情我愿守则。
既然她这么主动,肯定要曰后再说。
孔财下床朝她走去。
笵兵兵看着越来越近的孔财,低头错开视线,用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女人姿态站在原地。
双手叠放腰前,两臂向内靠拢,让凸出的地方更凸出。
孔财一眼看出她没内搭。
在她身前停下脚步,握住她那不羁放纵爱自由的良心。
孔财质问:“你想怎么对戏?”
笵兵兵嘤咛一声:“听……听你的。”
“你想对什么戏?”
笵兵兵敏锐察觉到孔财的手掌在收紧。
爽感升级为痛感,她知道不能等了,孔财太霸道。
她果断撩开旗袍下摆,并拢的玉足拉开距离。
抓住孔财手腕,她用尽全力向下按去。
草原被笼罩,暗处被侵占,方寸间,腾挪辗转。
电击般的酥麻感袭来,绯红爬上面庞,眼神开始涣散。
她用颤抖的声音喃喃低语。
“对……对不能过审的戏。”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孔财抛到床上。
两人对起“FB1警告”的戏码。
与此同时,黎彬彬站在步梯内,悄悄盯紧24楼走廊。
她对着耳边的手机低声道:“骚狐狸进去好几分钟了,没动静。”
手机里传出黎雪的声音。
“姐姐,我还是那个建议,你等她出来,主动过去敲门。”
“谁知道她出不出来,而且我都不知道里面是谁。”
“三个小时不出来就算了,里面是谁很好猜,韩总、冯导、周导、帅哥,四选一而已,哪个你也不亏,如果不止一个,那你就赚大了。”
黎彬彬恼怒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妹妹。”
“切,能替你去,我肯定去,谁让我就你一個姐姐。”
黎彬彬满脸生无可恋。
“谢谢啊。”
“嘿嘿,姐姐,不客气,挂了啊。”
“别别别,我看见韩总了,韩总按对面的门铃了。”
“啊?是她进去那间?完了,我们投降吧。”
“不是,冯导出来了,他们一块回了韩总的房间。”
手机里传来黎雪倒吸凉气的声音。
“天呐!大新闻!韩总和冯导竟然……天呐!”
黎彬彬将手机拿到面前,皱紧眉头,满脸不可置信。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妹妹!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挂断电话,黎彬彬站在原地痛苦纠结。
敲还是不敲,这是个问题。
韩三坪房间内,房门关上的瞬间,压抑的低吼响起。
“伱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你那是在玩命,疯了吧你!”
冯晓钢耷拉脑袋站在原地,不敢看盛怒的韩三坪。
“我知道,对不起,韩总。”
“别跟我道歉,我不是因为踩你那脚你没听生气,我是因为你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生气,别告诉我,你没听出他是做什么的。”
韩三坪转身朝沙发走去。
冯晓钢叹了口气,走到韩三坪对面的沙发坐下,只坐了边缘一点位置,双腿并拢,两手相握放在肚子前,低头耸肩,很像头次见到孔财的周星星。
韩三坪抬手敲击横在两人中间的木桌,发出咚咚的声响。
“有些事我没告诉你,他捐钱装探头那事,金额整整30亿,而且不抵税,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治安系统他是挂了号的,不知道多少大人物因为这事跟他见面表示关心,他不是一般人。”
“你哐当往那一跪,说好听点是求他,说不好听点是逼他表态,你怎么敢赌他不会生气的?”
“棠烟考全班倒数第一都能惹他生气,你怎么敢的?想学周星星,跟阎王爷玩虚晃一枪?你胆子太大了!”
发泄一通的韩三坪放松不少,他也压抑,跟得罪不起的人聊天,太费心神。
之前他还觉得孔财挺和善,没有暴发户的盲目自信,没有年轻人的愤世嫉俗,没有得势者的嚣张气焰。
懂人情,明事理,尊礼仪,好相处。
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四有青年。
但现在,他特别佩服孔财的演技。
片场那个满脸杀气的孔财,恐怕……不,一定是他真实的模样。
太恐怖,太可怕,太吓人,太能藏。
就连他身边的棠烟也能藏。
表面看着可爱、漂亮、清雅、娴静的姑娘,怎么就能用随意的语气,说出“意外离世”这种惊悚的词汇?
那是意……就当是吧。
老话果然没错,跟什么人,就会变成什么人的形状。
当初真不该答应周星星,这制片人做的,跟上刑场没区别,以后如何自处?
要不提前办个内退算了,否则真不一定能踏实退休。
可是不甘心啊,这是风险,同样是机遇。
孔财这样的大财神进入电影行业,绝对能给行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不要赌一把?
看看他说的前路,到底怎么走,看看他说的玩法,到底怎么玩。
就在韩三坪天人交战时,坐他对面的冯晓钢深吸口气,脸上闸门一开,瞬间痛哭流涕。
“韩总,你是了解我的,我真不想奋斗一辈子,到死连别人的起点都摸不着。”
冯晓钢抹了把泪,哽咽道:“我爸是‘臭九’,我妈一个人把我和姐姐拉扯大,打小就被人欺负。”
“我妈两年前过世,今年我四十有五,但我混成什么样了?大导演?高票房?”
“不,我都没混出个人样来!在别人眼里,我永远是一条狗,永远是贴着别人大腿的裤子……呜。”
韩三坪抬手抚额,他实在受不了冯晓钢爱哭的毛病。
根本不像四十有五的人,十四五的孩子都没这毛病。
韩三坪拿过桌上的纸巾盒,推到冯晓钢面前。
“没人说你是狗,也没人说你是裤子,赶紧擦擦,像什么话。”
冯晓钢拽出好几张纸巾,连擤鼻涕带擦泪。
等他处理完,韩三坪轻声道:“你听懂棠烟让你悟透的话没?”
冯晓钢抽着鼻子点头:“听懂了。”
“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