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郭宝坤被福伯从廊桥之上,扔到了流晶河里。
“即日起,郭宝坤不再是东宫编撰。”
李承乾一句话,直接剥夺了郭宝坤的官位。
三千人马包围醉仙居,所有人等,尽数驱逐。
廊桥之上,白衣少年静静站立,看向那流晶河上的画舫。
司理理?
林珙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那艘画舫,心道,太子殿下莫非对司理理有点意思?
他眼珠一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歪主意。
“殿下?”他试探问道。
“搜!”李承乾下令。
三千人马,顿时将醉仙居,翻个底朝天。
“太子殿下,你这这这……”
一个还有几分风韵的老鸨,跌跌撞撞朝李承乾走来。
才走两步,声音却戛然而止,不敢再上前半步。
因为,她的脖子处,横着一把剑。
正是福伯。
握住剑鞘,微微往前递出,剑出半鞘。
剑刃位置,刚好抵在老鸨脖颈处。
她只要再上前一寸,无异于自杀。
“太子殿下,我这是小本生意,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老鸨诉苦,声泪俱下,演绎表情十分到位。
廊桥之上,少年一袭白衣,迎风而立,微微转身,看向老鸨。
那一个平静眼神,让老板声音,戛然而止。
眼神平静,却带着汹涌杀意。
这位江湖滚刀肉,此刻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福伯手臂,微微往回一收,长剑归鞘。
整个醉仙居,此刻声音喧闹。
三千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掘地三尺,地毯式搜索。
就是流晶河之中,也派出擅水之中,下去仔细搜寻。
“报,没找到!”
“报,没踪迹!”
“报,这边也没有!”
每一队人马的汇报,都让李承乾的内心,咯噔一声。
一旁,林珙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这一刻,他似乎又忘记了伤痛,居然从担架之上,站起身来。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他冲进醉仙居,也加入寻找。
“难道,这些银子果真被人转移走了?”李承乾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殿下。”福伯站在一旁,略带担忧。
李承乾微微抬手,“我没事。”
他双手握住廊桥石柱,微微眯眼。
目光,再度看向那艘画舫。
“福伯。”
“在!”
“你亲自带人,搜那画舫,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不多时,福伯带个人,飞身而起,落于画舫之上。
“你们!”有丫鬟出声,意图阻止。
“不得无礼,退下,让他们搜。”画舫之中,一道极好听的声音传来。
不多时,一道娇媚身影,从画舫之中走出,站在甲板上,对那廊桥之上的人影,微微福礼。
“理理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微微点头,并未言语。
画舫靠岸,司理理缓缓走来。
“太子殿下。”
李承乾打量着这个女人,确实天生魅骨。
一身黑衣薄纱,笼罩在那丰满的躯体之上,一切饱满,呼之欲出。
腰间纤细,盈盈一握,步步生莲。
看了几眼,收回目光,李承乾并未搭理她。
现在,他最为关心之事,也是银子的下落。
若不能将其找到,他可能会有大麻烦。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心愿顺遂,不必过于忧虑。”
司理理说话间,慢慢走近。
李承乾瞥了她一眼,平静道:
“理理姑娘今日身上的香气,过于浓郁了些,而且,你这身打扮,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今日一定会来?”
“殿下说笑了,理理不过一介女子,又怎会有这等复杂心思。
若早些知道殿下要来,理理定会备上一桌好酒好菜,招待殿下。”
话音落下,她忽然从衣袖之中,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李承乾。
寒光一闪,刺啦一声,刺破衣衫,却再难寸进分毫。
画舫之上,一个北齐暗探,应声倒地。
伤害转移术!
司理理万般惊惧,抬头看向李承乾,声音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会武功!”
李承乾握住她的手臂,将其匕首夺了过来,“我有说过,我不会武功?”
“你隐藏得好深,竟骗过了天下所有人!”司理理深呼吸,最后叹了口气。
李承乾看着手中匕首,带着几分玩味之色,看向司理理:
“你潜伏庆国多年,赈灾义卖,更是放你名声个身价,更上一层楼这个时候,是打探情报的最佳时机,而你却选择贸然刺杀我,值得吗?”
司理理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
“若是旁的大官,我自然不会出手,可你是太子。
可惜,我还是失败了。”
说罢,她忽然愣住,“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李承乾却只是看向天边夕阳,并未回答她的心中疑惑。
她的指甲,狠狠掐在自己掌心,以此来保持冷静。
这个女子,确实非同一般。
奇怪的氛围,奇怪的组合。
一个当朝太子,一个京都第一花魁,也是北齐暗探,此刻竟站在一处,共赏夕阳。
看着远方夕阳余晖,司理理心里,忍不住赞叹一声“好美”。
只是,那逐渐消散而去的夕阳余晖,也像她的生命,逐渐走到尽头。
廊桥桥头,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看着夕阳,谁也没说话,打破这难得氛围。
“殿下,没找到。”福伯归来,带来的却依旧是坏消息。
此时,林珙也归来,脸色十分难看。
“殿下,真的没有,活见鬼了,这银子,莫非真的长翅膀,飞了不成!”
此时,李承乾的脸色,也终于黑了下来。
如果银子真的被转移走了,那就真的很难找回了。
即便能找回,时日必然久远,非一朝一夕之功。
“难道,真的找不到了……”
李承乾靠着廊桥石柱,看向流晶河。
“殿下,你这匕首……”福伯看向李承乾手中匕首。
李承乾仔细打量着手中匕首,神色略显阴沉。
他一直让自己冷静,沉住气,遇事不可慌乱。
可现在,银子似乎真的找不到了。
他心里,又怎会不慌!
“传我命令,给我拆了醉仙居!”他将手中匕首,狠狠插在廊桥之上。
“我就不相信,那么多银子,这么短的时间,真的已经运走了,银子肯定还在,给我拆,就是把这里给我翻过来,也必须找到银子!”
李承乾下令。
“是!”
三千人马,领命而去。
林珙也转身,准备继续找。
“等等!”李承乾看向林珙,却见他肩膀的位置,竟有新鲜泥浆,尚未干透那种。
他走过去,伸手蘸了一点,轻轻搓了搓,放在鼻尖闻了闻。
根据干湿程度,绝不会超过一夜。
“伱在哪里粘上的?”李承乾问。
林珙仔细想了想,伸手一指,说道:“那边!”
“把那一片墙,全给我拆了!”李承乾道。
“是!”
不多时,墙壁推倒,露出里面一个个金元宝、银元宝,垒成一道墙壁,整整齐齐。
银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