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秋堂所谓的大水桶,是每只能装一百公斤水的大家伙,余秋江差点以为堂弟在逗他玩。
可看到余秋堂一本正经,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又恍惚间以为自己这个堂弟,是脑子有了问题。
“你知道一百公斤啥概念嘛?”他没好气地问,“你看看这只水桶,也就能装十几公斤水,一百公斤就是这个水桶的六七倍,你是要水缸还是要水桶?”
“当然要水桶。”余秋堂倒是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那你倒是说说,你要这么大的水桶做什么?”余秋江被闹麻了。
“还能做什么,”余秋堂做个挑水的动作,“当然是挑水嘛,你们这离泉水近,我们离泉水可是足足有一里多路,每天挑水一小桶一小桶的挑,也太浪费时间。”
余秋江恨不得拿锤子敲醒堂弟的脑袋。
这是远近的问题?
那你咋不说找个一万公斤的桶,直接将水搬运到你们家门口呢。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以前水桶都是这种小桶,不是你说的那种大桶,是每个人家都在水源附近?”
余秋堂这才反应过来堂哥是怀疑他的力气,他也不多说什么,看到一边墙角有個大大的铸铁墩子,目测起码有三四百斤,径直走过去抓住旁边吊环,使力将铸铁扯动两步距离。
然后,含笑看着余秋江。
“?”
余秋江有点懵。
他走过去拍拍铸铁墩,若不是这东西就是自己的,他还以为是纸糊的呢。
可这……
怎么可能呢,这东西堂弟怎么可能扯得动。
看看墩子,看看余秋堂,不知道是墩子坏了,余秋堂不真实,还是自己眼睛出了毛病。
“得,别这样看着我,你看我的力气,能不能挑得动一百公斤的水桶?”
余秋江并没回答,而是将余秋堂拉到铁匠铺外面,在阳光底下前后左后打量半天,还不时拍拍余秋堂的背部和肩膀。
“也没问题啊。”
“咋回事呢。”发出一阵阵疑惑和感叹。
余秋堂知道自己力大如牛这种事,放到谁身上,都很难接受,迟早都会被人知道。
暂时阶段让余秋江见识下,也不是啥风险,余秋江的社交圈子窄,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也不怕将消息透露出去。
“江哥,你别摸了,我就是有把力气,以前是怕人知道觉得我是个怪物,现在我过了十八岁,是个大人了,慢慢让人知道也没啥。”
余秋江收回手,虽然还是充满疑惑,但也不得不接受,叹息道:“按理说不应该啊,伱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没多少肌肉,咋能力气比我还大。”
说着,余秋江看看自己强大的肱二头肌,感受感受背阔肌,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是一身假肌肉。
他自信也能搬得动三百斤左右的东西,但他是打了这么多年铁,锻炼出来的力量,任何人多年如一日提着几十斤重的大锤捶铁,力气都会变得强起来。
可余秋堂……
记忆里他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大力气的事情,咋就突然爆发了,可是怀疑归怀疑,现实就摆在面前,不由他不信。
“你还是有空去医院看看,我觉得你力气来的有点问题,再说了,力气需要身体做支撑,你身体素质不行,使出这么大力气,容易伤到骨头。”
余秋堂点点头,“我会注意的,那你到底能不能帮我打打水桶?”
“打倒是能打,”余秋江想了想,又摇摇头,“就是这么大水桶,你又怎么挑呢,即使你一米八的个子,也挑不起来啊。”
余秋堂闻言,心里大致估算下,确实有这个问题。要保证装足够多水,水桶要么很高,要么很粗,但太高很难从地上挑起,很粗的话则会碰到身上。
思来想去,最终退了一步,要求给他做两个四十公斤的水桶,顺便打造一个铁扁担。重的水桶,一般的扁担也撑不住,唯有铁家伙或许能支撑的住。
余秋江看堂弟这样坚持,也不再说啥,你非要搞两个水缸挑着,那就你挑着吧。
说完桶的闲事,他从角落的箱子里,将打造好的弩机拿给余秋堂。
一共两副。
“看看,这是你给我画的原样,做出来就是这样,但我觉得你图有点问题,你看这个位置,弯度太大,会减慢弹出速度。”
余秋江对照着弩机和原图,指出他有疑虑的位置,又拿出另外一个,“这个位置我稍微修下弧度,是不是变得柔滑些,一旦弩机发动,大概能省点时间。”
余秋堂微微一怔,反复比较两个弩机,发现余秋江说的很有道理,两个弩机比较,他的确实会慢零点几秒。
而弹射工具,瞬发速度决定发射距离和攻击力量,很显然堂哥经过思考。
“还真是江哥说的这样,”余秋堂很是感激,这就是余秋江,及是这么可靠,委托他的事情,总是能让人非常放心。
“这两个你都拿回去试试,说不定我的想法不对呢,”余秋江笑笑,“不过,说起来两个相差也不多,一般人用起来差距不会太大。”
“行,我都做起来试试。”
普通玩票性质,精度一般也无关紧要,余秋堂要弩有大用,自然希望精度越细越好。
余秋江又将箭头也拿给余秋堂查看,箭头做的很规整,尖端位置都磨得光滑平整,又非常端正,套箭杆的圈也非常圆润。
“真是漂亮!”余秋堂不禁赞叹,至少前辈子他没看到做工这么精致的箭头。
“箭头给你做了三十幅,应该够用,再多也没有意义。”
“行的,这东西可以回收,三十副暂时够用,后面需要再说。”余秋堂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江哥,这是给你的辛苦费……”
“拿回去。”余秋江看到钱,立刻转回身收拾起铺子里的杂物。
“拿着呗,咋还能让你白忙活,给我做的这么好。”
“几个小东西,都费不了什么功夫,”余秋江背着身子摇摇头,微顿下,又道:“你把我当哥,就把这钱老实拿回去,别人知道我给兄弟做个东西都要收钱,我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