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衣服，理查小心翼翼找出几个月前提炼的红水银并将其放到一个塞满纸团稻草的盒子里。
这玩意要是炸了，理查半条命都得没。
捧着盒子来到中央黑塔，在路过学徒自助测试室时，理查顺路进去测试了下自己的体质。
【精神力？，体质22，魔力176，评级，入门学徒。】
“嗯？这精神力怎么是问号？水晶球坏了？”理查拍了拍水晶球，而且除了精神力外，他的魔力也有些不对，不过血脉炼金的血脉都是魔兽血脉，血脉中都带着些魔力，魔力上升一些倒也没有问题。
来到五十六层，此时的理查已经有些汗流浃背。
手里拿着个炸弹，说不紧张绝对是骗人的。
咚咚咚！
理查就近敲响了房门。
咔吧。
“干什么的？”
一个学徒打开房门，这学徒身材肥硕，年纪看起来在中年左右，眯缝眼，鹰钩鼻，锃亮的脑门在魔力灯下闪闪发光。
“学长，我是来提交任务的。”
理查捧着盒子，小心翼翼的递给眼前的中年学徒。
“提交任务？哪个任务。”
中年学徒伸手想要接住，但又看理查满头大汗，还小心翼翼，心中突然闪过一個想法。
不会是红水银吧。
真有愣头青提炼出来了！
“快请进，快请进。你这盒子可拿好啊，红水银的威力可不小。”
中年学徒连连后退，然后将身后的房门开到最大，丝毫没有接过盒子的意思。
等理查将红水银放稳后，他才松了口气。
“学弟，你可真狠啊。红水银这东西你都敢自己拿上来。”
中年学徒坐在椅子上，擦了擦脑门的汗水。
“学长怎么称呼？”
“查克斯。你怎么称呼？”
“理查。”
寒暄两句，查克斯走到窗边，呼唤了两声。没过几秒，一只正常大小的猫头鹰就飞进了房间。
“师姐，你要的红水银有人送来了。”查克斯对着猫头鹰说。
理查看的新奇，“学长，你这是？”
查克斯摆摆手，“不值一提的小把戏，不过是借助动物传话而已。”
说罢他就将猫头鹰放飞，重新回到了椅子上。
“查克斯学长，你刚才说师姐。这红水银难道不是乔洛德大师要的吗？”理查想起查克斯刚才的话，似乎这红水银并不是乔洛德自己发布的任务。
“嗨，老师是研究合成兽的，哪用得着这东西。”查克斯又擦了擦脑门的汗，“红水银的任务是安娜学姐以他的名义发的。”
“那这个任务算不算……”
“算，如果你想拜入老师门下，这个任务绝对算。”
看着眼前有些茫然的理查，查克斯心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提炼红水银不会没失败吧。
提炼红水银怎么可能不失败呢？
“那个……理查，你提取这东西用了多长时间。”查克斯试探道。
“呃，三个月吧。提炼红水银比较危险，中间失败了几次，所以我提炼的比较慢。”理查面不改色的扯谎道。
“那还好，那还好。看你这实力应该是刚入学的新生，我差点以为碰见传说中的炼金天才呢。”查克斯暗中松了口气笑着说，“红水银这玩意就算是老师提炼有时候都会失败，难度已经超标了。”
听完这话，理查瞬间觉得自己三个月提交任务的决策做的无比正确。
巫师提炼红水银都会出问题，更何况一个学徒呢。
两人又闲聊两句，别看查克斯一副油腻中年人的样子，其实力已经接近高级学徒，是乔洛德的正式学生。
熟悉之后，理查开始询问一些关于乔洛德收徒的消息。
“师兄，听说进入乔洛德大师的门下，大部分都是去炼金工坊？”理查试探道
听见这话，查克斯不屑的摆摆手，
“别听外面瞎说，什么老师手下的学徒都是去炼金工坊打工，学不到真东西。
我告诉你，老师对待学徒的待遇整个学院都数得着。只要拜入老师门下，每个月至少五块魔石的补助。
这玩意可是算在你工坊工资之外的。
如果伱在工坊干活，熟练之后每个月弄个一二十块魔石很正常。
这对你们新生来说，不比去做学院任务强多了？”
说完，查克斯从身旁的桌子里掏出一个金属酒壶，抿了两口。
“再者，你看看其他大师都是怎么对待学徒的。拿学徒试药，试验魔法，这玩意都是师兄我亲眼见过的。
咱导师不说拿你做实验，甚至还给你魔石，这种好事你上哪找去。”
这话理查越听越感觉不对劲，他怎么感觉查克斯的话很像一些骗人话术呢？
乔洛德要这么好，那学徒不挤破头的拜入他门下。
但没等理查说话，房间的门就‘砰’的一声打开。
“查克斯，送来的东西呢？”
理查一看来人，竟然是那日给他讲课的安娜。
查克斯看见安娜，立刻将酒壶一藏，然后猛然站起身子，屁颠屁颠的跑到安娜身边，诌媚道：
“师姐，师姐，红水银在那呢。你别那么大动静，红水银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安娜撇了眼查克斯，看看盒子转头看向一旁的理查。
“这东西是你提炼的？”
“是我提炼的。”
确定学徒之后，安娜大步流星的来到放置红水银的盒子边，十分轻柔的打开盒子。
“嗯？”
一打开盒子，映入安娜眼帘的便是一个棕色玻璃瓶。
虽然很多学徒都红水银需要避光，但用棕色玻璃瓶保存这种事情，她也是经导师指点才想到的。
在那之前，她还从未见过别人用。
“棕色玻璃瓶，细节注意的不错。”安娜称赞一句。
一旁的查克斯听见安娜这话，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
安娜师姐夸人了！
安娜可是他导师乔洛德这一千年最得意的弟子，平时里不要说夸人，他们这帮师弟师妹遇见她不被骂都算是好事。
至于夸人，更是前所未见。
“要避光，所以找了个棕色瓶。”理查含糊两句。
打开瓶子，一股红水银蒸发带来的奇特香味瞬间在房间内散开。
理查下意识的捂住口鼻，却见安娜随手一挥，一阵微风就将房间的气味吹到了窗外。
“查克斯，你作为导师的学生，一个外行人都知道捂住口鼻，你还在那傻楞。”安娜撇了眼查克斯，看的他一哆嗦。
说完查克斯，安娜指尖微微亮起幽蓝闪光，一道魔力丝线从她指尖探出，轻巧的钻进了瓶子。没过一会，一滴带着奇异色彩的红水银就被其提了出来。
“这颜色……”
安娜看着红水银的色彩，眼神闪烁不定。
这个颜色……这个光亮……这确实是红水银，而且是纯度极高的红水银。
安娜忍不住将红水银激发，只听砰的一声，红水银在魔力的刺激下瞬间炸开，在房内掀起一股气浪。
“这东西是你提炼的？”安娜转头问道。
“是我提炼的。”理查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有导师没有？”
“在下理查，暂时还没有导师。”
“那就好。”
听完，安娜将瓶子盖上，大步走向理查。
理查有些弄不清状况，难道奇迹熔炉提炼出来的不是红水银，这女人把自己当作骗子了？刚才问他有没有导师，是问自己有没有靠山？
理查突然想到中央黑塔五十层以上就是巫师的地盘，是没有学院监察者的。
也就是说安娜就是在这里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
一时间，理查脑子混沌一片，身子连连后退。
“那个，安娜学姐。”被逼到角落的理查见没有退路，索性就硬气了一些，“你要干什么就明说吧。”
安娜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让她足以俯视理查，只见她双手往理查肩上一拍，语气坚定的说：
“既然你没有导师，那就加入我们炼金学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