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试验区，理查艾莉这一对璧人引得不少学徒注目。
与小有名气的艾莉不同，理查这个入学不到半年就成为正式学徒的天才并没有多少人认识。
这其中除了理查不去交际之外，还有他刻意隐藏的因素在里面。
扮猪吃老虎、闷声发大财是理查的行事作风，但有些时候，过于内敛也会生出事端。
“艾莉，好久不见，今天又来试验法术吗？”一个穿着黑袍的英俊男人突然从学徒中走出，来到艾莉面前笑容灿烂道。
艾莉笑容一敛，语气也变得有些冷漠。
“嗯，已经实验完了。”
理查见艾莉情绪不对，悄声在她耳边询问道：
“这个是谁？”
“他就是那个约瑟普。”艾莉有些嫌恶的说。
理查打量着眼前这位巫师学徒，这位约瑟普看起来身材健硕，面容也算是英俊，留着一头浓密的金色披肩发。就身上的魔力波动来看，其实力也相当不俗。而且还是位巫师后裔，一位巫师的正式学徒。
平心而论，这么个人物要是追求的是其他人，恐怕早就追到手了。
“艾莉，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吗？”约瑟普像是没察觉到艾莉的态度，脸上依旧笑容满面。
“理查，也是炼金学派。”
理查没有等艾莉开口，抢先一步自我介绍道。
“原来你就是理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在下约瑟普，乌里奇大师的正式学徒，不知阁下在哪位大师手下高就。”
约瑟普似乎有些惊讶，然后朝理查伸出右手，似乎想要握手。
“乔洛德大师。”理查面色不变，伸手相握。
“原来是乔洛德大师的高徒。”约瑟普脸上闪过一丝讥笑，心中冷道，“原来是乔洛德巫师手下那群草包。”
乔洛德广收学徒的事情在炼金巫师间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大家伙都知道，学徒是学徒，正式学徒是正式学徒，前者只是雇员、奴仆，后者才是真正传承知识之人。
虽然最近他听传言说乔洛德收了一個低级学徒做正式学徒，但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位巫师后裔。
只有从小接触巫师知识的巫师后裔才能在刚开学就成为巫师学徒，他是这般，料想其他人也如是。
两手相握，一道精神信息顺着传到了理查脑中。
“五百颗魔石，离开艾莉。”
理查闻言一愣，随即便有些想笑。
他这是碰到霸道总裁了？但五百颗魔石对于霸总来说是不是有些太掉价了。
起码得五千颗才算是豪气。
“朋友，五百颗魔石可不够。”
约瑟普自信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理查松开手，笑呵呵的将艾莉搂进怀中。
“如此稀世珍宝，怎么也得出个五万颗魔石才能让我放手。”
艾莉不知道理查在说些什么，但这突如其来的一搂，让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怎么回事，理查。”艾莉问道。
“没什么？有位朋友想出五百颗魔石让我离开你。”理查说话时眉飞色舞，“我觉得他开价开的太低了，你怎么也得值五万颗魔石才对。”
艾莉转头看向约瑟普，一敛鄙夷道：
“约瑟普，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约瑟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
“你们这些野生学徒真是麻烦，识趣一点多好。”
他看向艾莉，语气深沉：“艾莉，花言巧语并不能带来实质利益，巫师的世界，魔石和知识才是前进的基石。你走的是塑能之道，这一学派对魔石的需要格外厉害，而你又跟随的苏珊娜巫师，她的传承更加需要魔石。在这个学院，只有我和乔洛德大师的正式学徒才能供养的起你。”
说罢，约瑟普又深深看了理查一眼，脸上带着些许怜悯与嘲弄。
“朋友，正式学徒与你那种学徒之间是天与地的差距，我的承诺不变，希望你能早点认清现实，不要到最后连魔石都混不上。”
说完约瑟普就大步离开，理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低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艾莉。
“你没告诉他，我是乔洛德大师的正式学徒？”
“没有，你不是告诉我不要对外面的人透露伱的消息吗？”艾莉摇摇头，乖巧的说。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大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理查将艾莉松开：“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吃饭。晚上我研究魔药，要不然就供不起你这位苏珊娜大师的高徒了。”
“什么叫供？”艾莉呲着牙，挥舞拳头，“我自己能养活的起自己！”
……
傍晚，宿舍楼。
一只学院监察者抓着一个一人大小的箱子扑腾着翅膀，在理查阳台前悬停。
“学徒理查，学徒理查，你的货到了！”
“学徒理查，学徒理查，你的货到了！”
“噶！”
阳台上的告死鸦发出尖锐的鸣叫，虽然学院监察者实力远强于它，但它依旧发出了警告的鸣叫。
“来了，来了。”
理查跑到阳台，将窗子打开，接过木箱。能在学院内部开店的巫师商会，几乎都会雇佣学院监察者作为快递员，这除了学院监察者数量众多，全天巡视学院，以及学院没有禁止外，这些猫头鹰的工资很低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
雇佣这些猫头鹰不需要魔石，只需要大量的坚果和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宝石就行。
“请签收。”
猫头鹰叼着一张羊皮纸，递给理查，理查签名后，羊皮纸瞬间燃起火焰。
钱货两清，契约完成。
抱着箱子回到房间，理查将其中的材料一样样的摆放到桌子的一端。
同样在桌子上的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玻璃器皿，这些都是理查需要用到的器材。
将记录魔药配方的水晶球拿出，理查再次温习一遍其中的内容，再确定其中的信息与自己记忆完全相同后，理查来到了门外，在门前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他没几个朋友，这牌子主要是给艾莉看的。
回到房间，理查将大部分材料又放回箱子，只在桌上留下了足够制作一瓶魔药的的材料。
专注魔药，效果是生理上帮助巫师冷静下来，可以防止剧烈疼痛和激动情绪带来的施法失误
按照配方的记录，理查将拿出了一枚看起来像个李子的黑色果实。
“天麻果，食用后有麻醉效果，需要榨取果汁加热十分钟左右。”
理查将果实放入一个瓦臼，用水晶杵将其捣碎，用细筛和滤纸过滤后放入了一个烧杯开始加热。
“然后是白犀角，碾碎成粉末。”
说着理查从材料中拿出一枚有裂纹的犀角，这东西不好处理，理查不得不用魔法匕首将其切碎，然后一点点的将其研磨成粉末。
处理完白犀角，理查又分别将高阳石灰，凝神草等材料按照配方上的记录，相继处理好。
“除了完材料，然后就是合成了。”
理查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魔药的制作，绝对不能搞错一件事——放入材料的次序。
一些材料放入次序的不同，形成的产物也不同，次序搞错，救命神药也能变成索命剧毒。
配置魔药要三稳，手稳，心稳，魔力稳。
配置魔药时，很多时候都需要魔力的参阅，这些时候必须要稳定的输出魔力，绝不可忽大忽小。
理查找来一口小锅，小锅整体由陶瓷制成，锅壁上铭刻着些许符文。
这是炼药锅，炼药必不可少的工具之一。
按照配方，理查开始一样样放入材料，并用魔力作为催化剂，让材料进行融合。
这个过程理查做的十分小心，因为不要不像魔装，魔药的步骤只要失败一步，就是满盘皆输。
“最后，把黑骨石粉末放进去，如材料变成深蓝色透明液体则魔药完成。”
理查小心翼翼的将白犀角的粉末加入眼前的漆黑溶液，液体随着粉末的加入开始逐渐转变颜色。
“好，有戏！”理查神色一喜，手中粉末继续加入。
但没过多久，液体忽然“咕噜咕噜”冒出一连串气泡，然后突然急速变黑。
只听“砰”的一声，炼药锅中的液体化作一团黑烟喷的满屋都是。
理查黑着脸，默默擦掉了脸上的黑灰。
这很明显是失败了。
刷洗完炼药锅，理查回到书桌前开始反思自己的过程。
试验就是这样，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反思，然后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找到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有时候还不是你想要的。
“我的步骤没有问题，魔力输入也很稳定，排除这两项，那剩下的就只剩材料处理和魔力输入数量了。”
乔洛德给出的配方在材料处理和魔力输入数量上用了很多左右，大概这样模糊的词汇，这除了他研究的并不是魔药，懒得花费精力外，材料处理极难精确也是原因之一。
材料的产地不同，生长的环境不同，处理的手法不同，这些都是影响材料的因素。而材料品质的不同也同样会影响材料融合时魔力输入的数量。
巫师应对这个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菜就多练练。只要数量够多，经验就会促使巫师做出正确的选择。
一个炼金巫师必然是从成千上万次失败中成长起来的。
但理查此时想到了另一个解决办法。
“药剂这玩意……也能提炼出技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