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大成级的金盾术,拥有十一点防御力,宋贤大感棘手。
先前他那道剑光与火球术对拼之下,攻击力锐减,只剩6点攻击力,根本不足以攻破对方金盾。
除非继续涌入灵力灌入游龙剑中,此时他体内灵力只剩13点。
使用土罩符花了3点灵力,催使游龙剑,破开5层禁制,凝聚剑气花了5点灵力。
而那肥头大耳男子剩余的灵力量,足够再使一次金盾术,除非他与对方比拼灵力到底,才有机会将对方斩杀。
但在这种乱局之下,一旦自己灵力见底,是非常危险的。
念及于此,他灵机一动,不再管那名肥头大耳男子,驱使着游龙剑凝聚的剑光攻向左侧那名清瘦八字胡男子。
只要他不攻击那金盾,对方这术法就等于白白浪费了六点灵力。
那清瘦八字胡男子见剑光转向攻来,面色一变,他刚刚又凝成一道金枪术,正准备一鼓作气攻破那土罩符,未想剑光竟朝自己而来。
于是赶忙操控金枪,迎向剑光。
两者相击,发出金石交击之响,金色光芒与赤色光芒相持,一时间不分伯仲。
此时,那肥胖男子亦感觉进退两难,尬在了那里。
金盾术是他所掌握的术法里最强防御手段,奈何对方却不来攻击他,他也只能干瞪着眼。
此时他体内灵力已经消耗过半,剩下的灵力只够再施展一个术法。
正犹豫之间,那剑光已将同伴所施展的金枪给击碎。
肥胖男子见此,不再犹豫,双手合十,体内灵力流转,身前凝聚一个半米长的木刺,朝着宋贤激射而去。
此乃木属性低阶术法,木刺术,同样已修至高级阶段。
之所以选择木刺术攻击,盖因对方是土属性防御符,木克土,能发挥更大功效。
眼见木刺激射而来,宋贤自知凭借已残损的土罩符决不能抵挡,手中又掏出一张金色符箓,在周身凝结成一个金色光盾。
此正是金罩符,盖因金克木。
肥头大耳男子眼见他从袖袍中又掏出一件符箓,又气又急,他修行多年,仍然一贫如洗,赚取的灵石都投入到了修行上。
而对方年纪轻轻,不仅有一柄中品飞剑傍身。随身携带的符箓更像是不要钱一般,一张接着一张掏出。
这种级别的符箓,放市场上一张至少得十五灵石。
他长年混迹于坊市,来来去去看见路边有叫卖的符箓,心动不已,就是舍不得花这钱。
眼见一个后生小子如此阔绰,如何不让他嫉妒的发狂。
且说赤色剑光击碎金枪后,那清瘦八字胡男子变色大变,身形忙往后飞退,双手合十,灵力汇涌间,一座土墙凝聚而成。
此乃土系低阶术法土墙术,已修至高级阶段。
土墙:(土属性)
防御力:7
防御范围:2米。
赤色剑光斩在土墙上,使得土墙微微一晃,此时的剑光已十分微弱,看起来随时会崩碎。
宋贤体内灵力流转,涌入手中游龙剑,又激射出一道剑光迎向攻向那土墙。
此时,肥胖男子所施展的木刺已近身前,黄色土罩在木刺攻击之下,很快便消散于虚无,木刺攻破了土罩符,又遇到内层金罩符的阻挡,相持未久,便四分五裂开。
几乎在木刺碎裂的同时,一声惨叫传来,剑光已然攻破了土墙防御,从清瘦八字胡男子体内穿过。
男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身体缓缓倒下,鲜血立时流淌一地。
宋贤抽出挂在背部的黑幡,只见一道血光从幡面激射而出,如一条吸血长虫,钻入清瘦男子体内。
黑幡吸食猎物的血肉,必须在对方未死透之前,否则便无效果。
那肥胖男子眼见同伴惨死剑光下,面色骤变,露出惊恐之色,转头便向后方逃去。
宋贤知晓对方已然灵力见底,只剩下3点灵力,自不会就这么放对方离去,于是跟在其后,操纵剑光斩去。
那肥胖男子见他不肯放过自己,眼中闪过一丝肉疼之色,手中翻出一张灰色符箓,只见符箓光芒大绽将他包裹。
霎时间,男子就好像多长出了两条腿一样,一溜烟跑了老远。
眼见对方跑出了老远,宋贤也没再追赶,他并不想浪费灵力去追一个已经逃之夭夭的穷光蛋。
血光钻入那瘦高八字胡男子体内后,不多时,只见其身体血肉一点点消失,慢慢就只剩一堆骨头架子和一身衣物。
其内血光一闪,又重新回到了黑幡中。
宋贤转目望去,见远处张宁远仍在与那炼气五层修士纠缠,虽然占了上风,但却未能彻底取胜。
而张毅以一敌二,竟已斩杀了那名炼气四层男子,正与那炼气六层匪徒战的难解难分。
宋贤有心上去帮忙,但体内灵力已然见底,卷入到他们战斗里,对方一个术法攻过来,可能就要了他的命。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朝着肥胖男子逃离的方向而去,行不过一箭之地,突然听得一声嘹亮的哨响。
那些正与青云宗众人缠斗的匪帮修士听见这声响,一个个惊慌失措,纷纷撇开对手,向后逃窜。
一时间各处战团都乱成了一团,青云宗众人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对方退出,也没再追击。
很快,那些佘山派修士便已一哄而散。
宋贤眼见佘山派匪修逃窜,于是返回到原地,与张毅、张宁远汇合。
三人一番激战,体内灵力皆耗损过甚,一个个都是面色苍白,微微气喘。
“怎么回事?佘山匪帮为何急匆匆撤走了?”张毅皱眉问道。
“走,去那边看看。”张宁远目光望向远处庙口,但见青云宗四散而开的众人皆往彼处聚集而出,围在那里不知作甚。
等三人行至庙口,才看到奄奄一息的张浑元浑身是血躺在地面。
“浑元,浑元,支持住。”钟文远抱着他的脑袋,大声呼喊。
众人见此,皆面有戚戚之色,亦有那默默流泪者。
这几个月来,大家同吃同住,朝夕相处,真如兄弟一般。
本来众人已淡忘了离开青云宗之事,对前往西疆甚至有些憧憬,不料竟在这里遭遇佘山匪修劫杀。
张浑元乃是一行人主心骨,如今眼看生机渐失,众人自是悲痛。
就在此时,张浑元原本浑浊的眼神一下变得清晰了起来。
“浑元,掌教,掌教……”
众人见他目中有了神采,一个个喜出望外。
张浑元目光扫过围在身旁的众人,看了看钟文远,又看了看林子祥,最后目光定格在宋贤身上。
“我…我宣布,掌教之位由宋贤师弟继…继承。”张浑元气若游丝,艰难的说道。
听闻此言,宋贤登时便愣在了原地,他万没想到张浑元苏醒后,第一句话便是将掌教之位传与他,一时间不知所措,目瞪开口。
“宋…宋师弟。”
张浑元缓缓抬起手,向他伸来,宋贤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握着他沾满鲜血的手掌。
“去…去…西…西疆,不要…不要…让…让青云宗…散了。”说罢,脑袋一歪,立时没了呼吸。
原来方才不过是回光返照。
“浑元,浑元。”钟文远抱着他大声悲呼,两人虽辈分有差,名为甥舅,实际上年纪相差无几,又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宛如亲兄弟。
宋贤呆呆望着张浑元,脑子里仍是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