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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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墨轩眯缝起眼睛,开始策划这场遭遇战。

  他带了十几个长枪警察,这会儿正在火场周围警戒。

  只要他一声令下,这十几个警察转回身,对准路对面房顶上的那个人,一起开火,准能把他打成筛子。

  然后呢?

  黄墨轩清了一下嗓子,又想到了后续。

  圈胡子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肯定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那又怎样。

  谁让你的人无缘无故,冲我打黑枪了。

  我大小也是警察局长,手下有几百个警察弟兄。虽然黑白两道势不两立,可我黄某人始终对你们敬而远之,你们却越来越猖狂了。

  再不给你们点厉害尝尝,你们就敢骑到我头顶上拉屎了。

  “来人。”黄墨轩越想越生气,他一声招呼,两个长枪警察上车了。

  这两个警察没空手,把棺材铺掌柜的也架上了囚车。

  黄墨轩愣愣地看着两个警察,有心问上一句:郑涛去哪了。

  郑涛就站在车下,他听到黄墨轩的招呼,正准备上车。

  黄墨轩更是麻利,他几步走过去,跳下汽车,伏在郑涛耳朵旁,低声说:“务必从他的嘴里,抠出彪子的下落。”

  不仅郑涛听到这番话,明显吃了一惊,连黄墨轩自己,也感到很是惊讶。

  难道他这张嘴,不听从他大脑的支配了。

  非也。

  是黄墨轩的理智,瞬间战胜了冲动。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人家在暗处,他在明处。

  明枪好躲,暗箭难防。

  几年来,他跟圈胡子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所谓的井水不犯河水。

  最近,圈胡子频频进城闹事,还对他下手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之间出现了误会。

  黄墨轩必须及时查明,这是怎样的一个误会,否则,后脑勺总被一支枪瞄着,这滋味太难受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

  黄墨轩后悔打发彪子来棺材铺了,可能就是这个虎逼朝天的家伙,给棺材铺带来了这场火灾,如果不及时有效地抚平这件事,这把火下一步可能就要烧到警察局了。

  “收。”黄墨轩一声令下,十几个警察上了警车。

  黄墨轩有心坐在车厢里,这样能有效地避免车外突然飞来的子弹。

  十几个警察挤在一个车厢里,再加上那个倒霉的棺材铺掌柜的,黄墨轩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种状况下,跟一群手下人挤在一起。

  他犹豫一下,冲郑涛一甩头,率先坐进汽车驾驶楼里,让郑涛挤坐在他身边。

  警车出警,司机必开警笛。

  司机发动汽车后,刚要打开警笛,就被黄墨轩制止了。他说:“深更半夜的,别扰民了。”

  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黄墨轩哪是怕扰民呀,他怕警笛声再招来圈胡子。

  警用囚车关掉警笛,先把黄墨轩送回家,又将棺材铺掌柜的带回警察局。

  郑涛重任在肩,等汽车停稳了,他跳下汽车,命令道:“把这家伙给我带刑讯室去。”

  两个警察一边一个,架起掌柜的走进大楼,直接上了二楼。

  掌柜的刚走进刑讯室,就两腿发软,站不住了。

  郑涛紧随其后,他进了屋,先征求掌柜的意见说:“你想我把你挂起来再说,还是现在就如实交代。”

  “我家平白无故着了一场火,这不是我的错。”掌柜的还有心狡辩。

  郑涛根本不跟他废话,命令道:“把他给我挂起来。”

  两个警察揪住掌柜的两只胳膊,就要往墙上挂。

  掌柜的哪经过这阵势呀,他连连求饶,对郑涛起誓发愿说:“只要我知道的,保证一个字都不落,都交代出来。”

  郑涛甩手示意两个警察屋外听令。

  他关好房门,问掌柜的说:“你向东关派出所报案后,都有啥人去你那了。”

  “没……”掌柜的还要狡辩。

  他被架上警车,就知道摊上大事了。

  看来那个山东人来头不小,不然,也不能惊动警察局长亲自出马。

  掌柜的开始后怕了。

  那个山东人落到圈胡子手里,肯定凶多吉少。

  假如警察把这事跟他扯上关系,还什么假如呀,人家都把他带到警察局来了,就是跟他要说法呀。

  人命关天,掌柜的支吾几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考虑好了再说。”郑涛一进屋,眼色儿就没离开掌柜的表情。

  这老家伙眼睛叽里咕噜乱转,嘴唇抖了又抖,就是不肯吐出一个字。

  啥都别说了,动家伙吧。

  郑涛从行刑架上,拿过一只皮鞭,凌空一抖,发出“啪”地一声。

  掌柜的两腿一软,“噗通”一下坐在地上说:“傍晚来个山东人,说是警察,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人去哪了。”郑涛没想到掌柜的这么容易就招供了,他瞪大了眼睛,预感到大事不好,彪子凶多吉少。

  掌柜的没见过世面,一不留神就把实话秃噜出来了。他知道再不实话实说,郑涛手里的皮鞭,肯定不能饶过他。

  可他真实话实说了,那两个半夜闯进他家,说要给他点教训的人,都敢当着他的面,一把火烧了他的家,一旦知道他在警察局的表现,他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咋办?

  掌柜的不愧是生意人,眼睛一转一个道儿。

  “他先躺进棺材里,说要睡一觉,等咱们忙活完了,就不知道他去哪了。”掌柜的推说一家人忙着赶工期,没注意彪子的去向。

  “那两口棺材被谁拉走了。”郑涛也开始发懵了。

  彪子竟然自己钻进棺材里,真被那帮人拉走了,后果可想而知。

  “我真的不知道。”掌柜的到了这个份上,必须死鸭子嘴硬才行,他再多说一句话,都可能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郑涛挥手就是一鞭子,抽在掌柜的身上,掌柜的“腾”地一蹦。

  “棺材就摆在外面,我不知道半夜被谁拉走了。”掌柜的这句话把自己出卖了。

  哪个做买卖的能三更半夜,特意把棺材摆到外面去。分明是与买家有了默契,才这么做的。

  掌柜的打定主意,既然到了这个份儿上,他实话实说,肯定没有好结果,干脆就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真不知道棺材被谁拉走了。”掌柜的说完,把眼睛一闭,静静地等着挨鞭子。

  郑涛明白了,这家伙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是担心说出实话,警察肯定不能轻饶了他。

  事实也是如此,郑涛即使把掌柜的打死了,也没问出彪子的下落,就等于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不用些手段,很难从掌柜的嘴里,掏出有价值的信息。

  “你回去吧。”郑涛欲擒故纵,打了掌柜的一个措手不及。

  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来,愣愣地站在那没敢动。

  “咋的,还让我派车送你回去呀。”郑涛把皮鞭扔到行刑架上,就要往外走。

  掌柜的跑过来,拦住郑涛的去路说:“老总,我可啥都没说。”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掌柜的自我感觉很聪明,他这句话,恰恰暴露了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态。

  郑涛听了,险些笑出来。

  “你给圈胡子打棺材,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郑涛不急不躁的一句话,掌柜的一听就懵逼了。

  他辩解说:“我那是猜的,人家到底是干啥的,我真不知道。”

  “等我整理好你的通匪证据,咱就不是在这说话了。”郑涛先给掌柜的做了定性,然后摆出一个抹脖子动作。

  别说是一个靠出卖手艺吃饭的棺材铺掌柜的,换了其他任何一个,自我感觉见过世面的人,听到郑涛这番话,不后脖颈子冒凉风才怪呐。

  估计棺材铺掌柜的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他吓得浑身发抖,站在那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了。

  他在考虑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该不该把家里失火前,发生的那件事说出来。

  说了,他的命就握在那两个土匪手里了。

  不说,面前这个警察,一口咬定他通匪,那也是个死。

  掌柜的用了近十分钟时间,思来想去,终于打定了主意,才吞吞吐吐对郑涛实话实说。

  郑涛挥手打了掌柜的一个大嘴巴,然后丢下一句话说:“我的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就让你给他偿命。”

  郑涛跑到刑讯室外,命令两个警察,把掌柜的关在羁押室里,等他回来再决定如何处置,然后箭一样飞奔下楼,发动汽车一路狂奔而去。

  汽车穿过市府广场,一路向西而去。

  郑涛事后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为啥如此亢奋,只知道要尽快赶到西山,去营救彪子。

  棺材铺掌柜的告诉他,彪子在棺材里睡觉时,被人家抬走了。至于他被抬到哪去,人家会怎么处置他,掌柜的一概不知。

  啥都不用说了,彪子本性不改,大咧咧去棺材铺,要缉拿来取棺材的买主,被人家及早发现,并一个反缉拿,把彪子装进棺材里带走了。

  西山是古城人公认的大坟场。

  最早由于这里偏僻,而且山高林密,很多老百姓家里死了人,都埋葬在这里。

  后来,这里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警察局秘密处决点了。凡是那些不易被公开的,又必须得死的人,基本上都被带到这里来。

  据熟悉的人说,西山属于东北最大的千山山脉,是上万年前地壳变迁,集聚而成的一个群山。

  相传共有九百九十九座山,所以被称之为千山。

  郑涛平时很少来西山。

  这里漫山遍野随处可见坟头,吸引了很多野狼在此聚集,他们白天藏身山林里,到了晚上,便到处游弋兴风作浪。

  今天郑涛必须来山西。

  已经午夜时分,正是野狼漫山遍野寻找食物的时间,他担心彪子会被圈胡子送到这里来。

  汽车开出城边最后一道关卡,拐了一个弯,便钻进山里。

  郑涛开车的同时,拔出腰中的手枪放到一旁。

  这是他做的必要准备,汽车强烈的灯光,能驱使野狼远远躲开,也能招来不法之人,可能对他的攻击。

  汽车在逶迤的盘山路上,一路艰难前行。

  郑涛的目光,随着灯光的扫射,密切注意着可能或已经发生的状况。

  从掌握的提供的消息来分析,如果来棺材铺取棺材的人真是圈胡子,他们必须要想办法,先把困在棺材里的彪子处理掉。

  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他带到西山来。

  他们只需打开棺材盖,放出彪子,顶多再打几枪,一切就结束了。

  彪子不会束手就擒,即使双方发生枪战,人家肯定不止一个人,彪子寡不敌众,吃亏的几率也非常大。

  人家只要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枪眼,彪子就很难活着走出西山。

  知道为啥吗?

  狼是除了人以外,在自然界中拥有顶级智慧的动物,对血腥味十分敏感。

  彪子一旦受伤,又人生地不熟,身手再好也是白搭。

  郑涛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一路将汽车开到山中央。再往前没有路了,他只能原地倒车,调头往山下开。

  汽车一个整体转向,他发觉路边林间,有十几对绿莹莹的眼睛在晃动。

  啥都别说了,遇见狼群了。

  郑涛不觉中汗毛孔炸裂,身体骤然紧张起来。他停下车,再次掉头,直接将灯光对准林间的那群野兽。

  只见十几只野狼,正围着一个地方用力的嗅着。

  有灯光直射过来,狼群抬腿便跑,其中一只狼,因该是头狼,非但没跑,反倒对准灯光龇牙咧嘴,宣示主权。

  郑涛拿过手枪,“咔吧”一声子弹上膛,轻轻摇下车玻璃,枪口对准这只狼王。

  他轻易不敢开枪,但又不能不停下来观望。

  狼群不围上来,他绝对不能开枪,即使开枪,也只起到震慑作用。

  狼很有灵性,假如他一枪打死头狼,就等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狼群为了给狼王报仇,甚至可能一路追赶到城里,去伤害人类,这种事情以前在古城发生过。

  郑涛停下来,要看清楚狼群围在一起,是在分抢食物,还是另有别的意图。

  狼群等级观念很强,一般情况下,有了食物必须先让头狼食用,然后才轮到其它的狼。

  郑涛要看看,今晚野狼吃的是什么食物,会不会就是那个,白天还跟他横头拔甲的彪子。

  头狼没被汽车灯光吓跑,其它的狼见状,也纷纷返回来,嘴拱在地上嗅着什么。

  郑涛很失望,他没看见野狼分食的场面,地上甚至没有一点血色。

  他摇上车窗,重新发动汽车,要调头下山。

  “嘭——”耳边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

  郑涛吓了一跳,以为汽车轮胎被扎了。几米远就有十几只野狼,即使车轮被扎,他也不敢贸然下车。

  他挂好车挡,用力踩了一脚油门,汽车发出轰鸣声。

  正在狂嗅的野狼,突然炸开,躲到很远处。

  郑涛以为这是他开车的轰鸣声所致,好在汽车还能够正常行驶,他一路驾车下山。

  “嘭——”身后又传来一声闷响。

  郑涛警觉起来,这是枪声,而且是枪管被东西包裹住,发出的沉闷声响。

  西山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与其说人们恐惧这里野狼出没,不如说那些比野狼更残忍的人类,随时都可能在这里大开杀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到神知就罢了。

  郑涛这么安慰自己,一路开车下山,回到了市区。

  在他的思想意识中,即使彪子发生了不测,也是遍体鳞伤,在荒山野岭,被野兽撕咬而亡。

  昨晚一场枪战,彪子打死了两个圈胡子,与东关棺材铺卖出的两口棺材相对应。

  圈胡子拉走棺材,必须先把棺材里的彪子清理出来,才能安葬两个死去的同伙。

  棺材铺掌柜的故意隐瞒了一个重要线索,才导致郑涛产生这种思维错觉。

  眼看就要到警察局了,郑涛萌发一个清晰的问题,刚才山上那沉闷的枪声,是从何而来。

  郑涛挂挡给油,驾车回到警察局,径直来到羁押室,从草堆里拎起睡眼朦胧的掌柜的,一声断喝:“你还有啥事瞒着我!”

  掌柜的正在做噩梦,他梦见回到自己家里,面对被烧毁的家,正在长吁短叹,身后传来咳嗽声。

  回头看见,上午来买棺材的那位大爷,举枪站在他身后,二话不说就要扣动扳机。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怎么就这么寸,就在这时,他被郑涛惊醒了。

  郑涛脖子上吊着纱布,因为走路太急涨红了脸,可在掌柜的看来,这简直就是凶煞恶神相。

  “我偷看过邻居媳妇洗澡。”掌柜的被吓懵了,他满嘴胡吣,不知道说啥好了。

  郑涛也没为难他,只是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在郑涛的思维记忆中,最明显的就是在西山听到的两声枪响。

  见掌柜的一脸可怜相,郑涛动了恻隐之心,索性把手一甩说:“滚吧。”

  郑涛昨晚中了枪,被送进市立医院治疗,接连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休息。他本不该开车,当时也是一时性急,不管不顾开车去了一趟西山。

  这会儿,伤口又钻心般的疼起来,估计伤口又在流血了。看来还得去一趟市立医院,让医生帮忙再处理一下伤口。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郑涛完全是一番好心,要顺道送掌柜的回家。

  “反正家已经烧没了,我还是在这……”掌柜的没等郑涛允许,又趴在草堆上,闭上了眼睛。

  掌柜的这个动作,引起了郑涛的警觉。贫民百姓,谁闲着没事,愿意留在警察局。

  掌柜的被带到警察局,表面上扮成一副可怜相,那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珠子,给了郑涛一个警示,难道这家伙还有事瞒着我。

  “起来,跟我走!”郑涛也是被伤口的疼痛,折磨的有些烦躁,更重要的,他要跟掌柜的回家去看个究竟。

  不管在什么年代,怀疑一切,是警察的职业特点。

  “我……”掌柜的见郑涛又要动怒了,他一轱辘爬起来,便往外面走。

  郑涛紧随其后,走出羁押室。

  这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郑涛走到汽车前,吃力的打开车门,回头见掌柜的没打招呼,径直就要走开。

  “你给我站住。”郑涛急了,他认定这个掌柜的肯定有问题。

  掌柜的磨蹭着折返回来,硬着头皮上了汽车,郑涛紧咬牙关,单手开车。

  汽车刚驶离警察局大楼,掌柜的终于说真话了。

  他说:“我才想起来,着火的时候,咱家好像少了一口棺材。”

  彪子被埋在棺材里,静静地等待救援。

  隐约听到有淅淅声音,他以为有人路过,便大声喊叫起来。随之,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声响。

  彪子屏住呼吸,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这种莫名奇妙的声音还在继续,居然还传来了扒拉的声音。

  飘进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骚臭味,彪子不敢再出声了,他知道外面的动静,肯定不是人造成的。

  他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终于传来了汽车马达声。

  啥都别说了,赶紧呼救吧。

  彪子把王八盒子伸出棺材外,扣动扳机,发出沉闷的一声,汽车马达声渐渐远去,他再次扣动扳机,听到了野狼低声嘶鸣。

  坏了,他不仅被捆在棺材里,外面还有嗅觉灵敏的野兽。

  他纵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扒开埋在棺材上的冻土块,也只能为野兽填饱肚子。

  去他娘的,看来老子就是这个命了。

  彪子感叹自己命运不计。

  昨晚没被冻死饿死,还侥幸从枪口下逃脱,结识了黄墨轩,混了一身警服穿,今晚就被装进棺材里,不冻饿而死,也得喂了野兽。

  彪子想到这,竟然拽过那床被子,捂在自己身上,蜷曲着身子,静静地等待死神的到来。

  不知道一般的人在这种状态下,会有怎样的反应。彪子认命了,不就是一个死吗。

  他死过几次了,也不在乎再死一次。

  与其胆战心惊,等待死亡降临,不如放宽了心,先睡上一觉,攒足精神,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彪子就是这么想的,他闭上眼睛,渐渐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像有人在拽他的被子。他被惊醒了,抖开被子,见棺材盖已经被撕咬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天亮了。

  彪子清晰看到,碗口粗的窟窿里,伸进一只狼头,正张开血盆大口,唾液顺着窟窿滴进来,落在彪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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