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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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墨轩被夫人撵到楼上卧室,他抓心挠肝的心里不踏实,在屋里打了个转转,又要下楼,被夫人拦住去路。

  “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传出去好说不好听。”黄墨轩说出担忧。

  彪子一听黄欣妍要陪他喝酒,他紧张的心情,一下子被兴奋替代了。

  他起身拿起酒瓶子,又四下找寻一番,见一旁的酒柜里还有酒杯,他走过去,拿过一个酒杯,放在黄欣妍面前说:“你能喝多少。”

  “随便儿。”黄欣妍见彪子给她倒了满满一杯酒,笑道:“你真够实惠的。”

  彪子没听懂黄欣妍所谓的实惠是啥意思,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给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举杯在手说:“俺敬你。”

  “为啥呀。”黄欣妍没端酒杯,反问彪子说:“总该有个理由吧。”

  彪子憋闷几下说:“俺好像在哪见过你。”

  黄欣妍笑了,她笑的是那么的无拘无束。如果彪子坐在她身旁,她肯定还要打上一巴掌。

  她说:“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从小到大,始终在我哥身边,从来没一个人出过远门,咱俩怎么可能见过。”

  “是呀。”彪子是个红脸汉子,说了一句心里话,被黄欣妍呛了回来,他非但没感到尴尬,反倒彻底放松了。他自我解嘲说:“俺们相差好几千里地,哪能遇见呀。”

  黄欣妍的笑容凝固了。

  黄墨轩后悔自己嘴欠,跟夫人提到彪子,从此几乎每晚都被夫人吹枕头风,直到今天,他才无奈把彪子带进家中,黄欣妍的表现,让他十分不安。

  “家里没有外人,你就让他们好好接触一下,万一……”黄夫人说出心里话,黄墨轩急忙阻拦说:“欣妍不可能看上他。”

  “为啥呀。”黄夫人一脸的不解。

  “他虎了吧唧的,说不定哪天就……”黄墨轩话到嘴边,差不点把彪子被活埋的事说出来。

  别看黄墨轩在外面呼风唤雨,凡事都要说上句,回到家里,对夫人绝对是毕恭毕敬,其中不乏有黄欣妍的成分。

  兄妹俩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是他一手把妹妹拉扯大的。

  在跟夫人结婚前,他有言在先,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必须对妹妹另眼相看。

  不管是什么时候,做哥哥的能这样关爱妹妹,那也是难能可贵的。

  黄夫人似乎听懂了黄墨轩的担忧,她不以为然说:“你是一局之长,凡事多提携他,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提拔起来,到时候……”

  “打住。”黄墨轩明知道黄欣妍不可能看好彪子,便提醒夫人说:“这是欣妍一辈子的大事,你不能乱给出主意,省得日后落埋怨。”

  “你就放心吧。”黄夫人笑在脸上。

  今晚她第一眼看见彪子,就满心欢喜。在黄墨轩回家前,她和黄欣妍有个约定,如果欣妍没看好彪子,就不会下楼来。

  没想到彪子来家还不到十分钟,黄欣妍就主动下楼了。

  为了能让黄墨轩促成这门婚事,黄夫人特意小声说:“你整天提心吊胆的,身边也没有个贴心人。如果他真成了妹夫,你岂不有了一个好帮手。”

  “我不跟他吃瓜落就不错了。”黄墨轩说出了心里话。

  不管夫人怎样阻拦,黄墨轩还是坚持要下楼去。

  夫妻二人一路撕扯着下了楼,见黄欣妍一个人坐在餐厅,脸色十分难看,在自斟自饮。

  黄墨轩乜斜着夫人,嘴不说,心里话,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黄墨轩一身轻松,坐下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夹上一口菜,送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黄夫人很扫兴。

  她和保姆忙了一下午,做了一桌菜。听说山东人喜欢吃面食,还特意蒸了一锅馒头,结果白忙活了。

  一家三口默默吃了一顿饭,黄欣妍心里不痛快,她喝了一杯酒,跟谁也没打招呼,就上楼回房间了。

  “差啥呀。”黄夫人直到确认欣妍回到房间里,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了,才压低嗓音问黄墨轩。

  “他俩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别硬往一起捏合了。”黄墨轩一身轻松。

  别看黄墨轩不是大户人家出身,他对黄欣妍的教育,可是下了一番功夫。

  为了妹妹能找到一个好婆家,也是为了沿袭父母对他们兄妹的厚望,黄墨轩培养妹妹不惜花费血本。如今的黄欣妍,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诗词歌赋也是信手拈来。

  再看彪子,就知道打打杀杀,整个一四肢发达,大脑平滑的主。

  黄墨轩最看重彪子的,也是他最讨厌彪子的,就是彪子的身手,以及虎了吧唧的性格。

  黄墨轩边喝酒,边想心事。

  如果彪子真被黄欣妍看中了,那就是苍天对他莫大的惩罚。

  彪子几乎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车开回警察局的。他回到自己的宿舍,一头扎到床上,瞪大了眼睛,几乎整宿都在发呆。

  从他懂事那天起,就听父母说,他命犯桃花,还为此险些被乱枪打死。

  难道世上真有这般神奇的事,同一个世界上,居然有举止长相如此接近的人,所不同的只是年龄的差异。

  彪子是无神论者。

  他被活埋,居然被野狼搭救。险象环生后,又意外遇见了黄欣妍。

  他又突然想到,在枪林弹雨中的奔跑,棉裤棉袄布满了枪眼,他竟然毫发无损。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操控着人类的命运。

  一想到被活埋,他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懑。

  他要去找棺材铺老板,打听清楚那个买棺材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哪怕是大海里捞针,他也要找到这个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警察局挽回失去的面子,重新在人们面前趾高气昂,也能让黄墨轩像当初那样,高看他一眼。

  弄到好处,也许,可能,大概……他还会有机会去黄家,见到黄欣妍,让黄欣妍知道,他不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他在黄墨轩家,发自内心的,随声附和黄欣妍的话,说他们相差几千里地,不可能见过,居然引起黄欣妍的不满,直言他油嘴滑舌。

  彪子不知道,这就是黄欣妍的公主脾气,她想啥说啥,根本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他和黄欣妍初次见面,还是在黄墨轩家,见黄欣妍公开表现出不满,他只能找个借口尽快离开。

  谨防引起连锁反应,引发黄墨轩的不满,那样,他就完蛋了。

  这是彪子的明智选择,却留给黄欣妍一个未解之谜。

  黄欣妍只见了彪子一面,没想到彪子如此在意她,随口说出的那句话。

  她甚至做好准备,早晚有一天,她要质问彪子,为啥莫名其妙的离开了,难道真的嫌她老吗?

  第二天一大早,彪子像往常一样,开车等在黄墨轩家院门外。

  可能是昨晚他一宿没睡的缘故,他坐在车里一个劲犯困。

  他守在黄墨轩家院门口,抻懒腰,打瞌睡,耐心等待黄墨轩出来。

  黄墨轩家住的是古城富人区,这里的住户基本上都是古城市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汽车自然也不会少。

  就在彪子双手举过头顶,又要弯下腰时,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挂马车从北向南,一路慢慢悠悠过来。这挂车一共有三匹马,个个都是膘肥体壮。

  一般情况下,由三匹马拉的马车,都是车身较长,而且还要带上一个大车斗,至少也要拉过千斤重的分量。

  这挂马车则不同,三匹马只拉了一个带棚马车,而且前面还挂了一个厚厚的棉门帘子。

  彪子来东北没几天,在大街上经常能看这样的马车。

  所不同的是,这类马车基本上都是一匹牲口驾辕,根本不需要再套上两匹牲口拉帮套。

  彪子唯一见过三匹马拉的带棚马车,就是他来古城当晚,要被黄墨轩送往西山,途中遭劫杀时,那辆马车栓的就是三匹马。

  他警觉起来,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

  人不管多大年龄,睡眠不好,往往就容易神情恍惚,丢三落四。

  彪子昨晚整宿没睡,早晨起来又急着来接黄墨轩,匆忙中把王八盒子落在宿舍了。

  他手摸空了,眼睛始终注视着这辆马车。

  赶车的是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戴了一顶狗皮帽子,还围了一个大围巾,把整个脸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条供眼睛看路的缝。

  他穿了一件羊皮坎肩,老式棉裤下是一双靰鞡靴,怀里抱了一根鞭子,身子随车体的抖动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很悠闲。

  彪子不敢眨眼睛,密切注视着这辆马车由远及近。

  知道他为啥对这辆马车如此敏感吗?

  他想起了在市政府附近遭劫杀时的情景。

  彪子看见三匹马拉带棚的车,他浑身的汗毛孔,瞬间都炸裂开了。

  如果他带了那把王八盒子,肯定要冲过去,拦住这辆马车,好好盘问一番。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黄墨轩家的院门,传来了开门栓的声音。

  按时间推算,肯定是黄墨轩出来了。

  彪子更紧张了,他身子贴在小门上,轻声说:“先别出来。”

  可惜为时已晚。

  黄墨轩打开小铁门,见彪子堵在门口,不解道:“你说啥呢?”

  彪子的眼睛始终盯着这辆,说话就要到门口的马车。他抬起胳膊,刻意拦住黄墨轩说:“快回去。”

  就在彪子跟黄墨轩一问一答的几秒钟时间里,马车车棚旁的耳帘,被人从里面挑开一条缝隙。

  一只乌黑锃亮的枪口伸出来。

  彪子见状,身子猛地向后一窜,正砸在黄墨轩身上。黄墨轩猝不及防,被彪子撞了一个大跟头。

  几乎在同时,马车里的枪响了。

  子弹“啪”地一声,打在小铁门旁,又被弹了出去。

  彪子压在黄墨轩身上,他用脚勾住小铁门,稍一用力,小铁门被关闭。

  他一轱辘爬起来,从黄墨轩腰中拔出手枪,“咔吧”一声子弹上膛,说了声:“快回屋去。”

  彪子举枪在手,侧身来到大门旁,透过门缝向外看,瞅准机会,猛地打开小院门,一个就地十八滚冲了出去。

  前后也就十几秒的时间,那辆马车的三匹牲口,就四蹄蹬开一路飞跑而去。

  彪子见马车就要跑到这条街的尽头了,他刻意回头看去,黄墨轩跟头把式的,正弓腰往屋里跑,他喊了一声:“俺去追他。”

  “回来。”黄墨轩一个急刹车止住脚步,跑回到大门口,先探头四下看了看,冲彪子摆手说:“你给我回来。”

  黄夫人正在餐厅吃饭,听到枪声,急忙跑出来查看情况。见彪子在院当中,正帮黄墨轩拍打身上的灰尘,不解道:“咋的了。”

  “没事。”黄墨轩浑身颤抖着,甩手示意夫人回屋里去。

  黄欣妍平时喜欢睡懒觉,偏巧今早她被尿憋醒了,去厕所放松。

  她走出厕所,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无意中透过窗户,向楼下瞥了一眼,正赶上黄墨轩打开院门,被彪子撞了个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同时传来了枪声。

  她大惊失色,疯一样跑下楼,冲到房门口,险些把嫂子撞趴下。还没等站稳,她声嘶力竭一声大喊:“哥,伤着没!”

  黄欣然这一嗓子,把本来就惊魂未定的黄墨轩,吓得又原地跳了起来。

  彪子听到黄欣然的大吼声,虽然没像黄墨轩那样的反应,心里也是忽悠一下。

  他瞥了黄欣妍一眼,又是猛然间看了一眼,他再次被电击中了一样。

  黄欣妍穿了一套睡衣,不知道是她睡觉时造成的,还是刚才受到惊吓,一路奔跑造成的,睡衣上面的两个扣子被挣开,白皙的脖颈下,乳沟若隐若现。

  她穿了一双棉质拖鞋,从楼上一路跑下来,左脚上的拖鞋不知丢到哪去了,那白白的脚,踩在青石板地上,显得是那么的醒目。

  黄欣妍还在惊恐之中,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形象。

  她流着眼泪,来到哥哥近前,从上到下搜寻着,生怕刚才那一枪,打在哥哥身上。

  黄墨轩脑子乱的一团糟,他没注意到妹妹在哭,只是无意中发觉,妹妹的胸都露出来了,顿时燃起一团怒火,低声训斥道:“快回屋去,挺大个姑娘家的,像什么样子。”

  黄墨轩完全出于对妹妹的爱护,提醒妹妹,这里还有外人。没想到他这一嗓子,以及突发的急躁,对妹妹瞪起了眼睛,瞬间起了化学反应。

  黄欣妍愣在那里,脸“腾”地一下涨红了,质问道:“你为啥吼我,为啥!”

  黄欣妍的怒吼声,把彪子惊到了。

  他读懂了黄墨轩的愤怒,因为有他这个外人在场,黄欣妍依着不整有失体面。

  他触电般打开小院门,一路跑回汽车上。

  黄墨轩见彪子跑了出去,也改换口气,低声哄劝妹妹说:“大冬天的,快回屋去吧,别冻感冒了。”

  “你为啥……”黄欣妍得理不让人,她不依不饶,还要跟哥哥发脾气。猛然发现自己依着不整,她瞬间领会了哥哥的良苦用心,便狠狠白了哥哥一眼,气冲冲回屋去了。

  汽车没有熄火,为的就是黄墨轩上车,能感受到温暖。

  彪子像做坏事被抓了现行,他面红心跳跑回汽车,丝毫没想刚才那颗子弹,一旦打在他身上的后果,反倒感觉他那敏感部位开始膨胀了。

  女人一白遮十丑,彪子有过男女之事,他触景生情,恍惚进入梦幻境界。

  黄墨轩打开车门上车,彪子竟然没觉察到,听到“嘭”地关车门声,他才清醒过来。

  “让你见笑了。”黄墨轩阴沉着脸,发觉彪子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他明知故问道:“你咋的了?”

  “俺……”彪子支吾几下,竟无言以对,他憋闷了好久,才说:“俺认识那挂马车。”

  黄墨轩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彪子。

  其实,不用彪子再说什么,他也知道这一枪是谁打的,只是不知道,他究竟为啥,要成为人家的靶子。

  “回局里,别跟外人说这事。”黄墨轩轻声吩咐一句,便陷入沉思中。

  汽车开到警察局,彪子给黄墨轩打开车门,又把黄墨轩护送到楼里,顺道回宿舍取了王八盒子,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开车便走。

  可能已经有人猜出彪子的去向了。

  彪子如今在警察局,除了黄墨轩能管到他,其他人都不敢,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想管的人。

  包括特高课长吉野在内,简直就把他当成一个屁,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彪子有在市立医院,无缘无故被吉野骂了一句八嘎的经历,他看见吉野,故意把头高高昂起,用鼻孔看这个日本子,也懒得跟吉野说上一句话。

  他这种姿态,在警察局也是独一无二。

  你想啊,当时是日本人的天下,哪个中国人敢在顶头上司面前,如此傲慢。

  彪子的傲慢,不仅仰仗有黄墨轩这座靠山。更主要的是,他每天都跟黄墨轩结伴出行,黄墨轩言谈话语间,总是有针对性的抨击吉野。

  黄墨轩公开向彪子表示不满说:“我算看透了,警察局养了一群饭桶,一个个看见日本人,就跟耗子见了猫,骨头都被吓酥了。”

  如果黄墨轩偶尔流露一句对吉野的不满,彪子可能不在意。

  他三天两头,时不时地就聊起这个话题,别说彪子这么个愣头青,换了谁听见他这番说辞,都会潜移默化的产生共鸣。

  别人的共鸣,仅留在心里,彪子则不然,他要付诸行动。

  彪子开车把黄墨轩送回警察局,还特意带上王八盒子,直接去了东关。

  他老远的看见棺材铺门前聚集了很多人,还传来一阵鞭炮声。

  他把车停在棺材铺门口,才知道今天是棺材铺上梁的日子。

  棺材铺被人一把火烧个精光,掌柜的也被带回警察局蹲了一宿。

  这事换了别人,不是趁早关张歇业,也得另选地址,重新为生计做考量。

  棺材铺掌柜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从警察局回来,在临时搭建的窝棚里,足足睡了一天两宿,然后对外宣布,马上备料,在原址上盖新房。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得罪了圈胡子,家被烧个精光,换了其他人,恨不得借上两条腿,跑得越远越好。

  棺材铺掌柜的竟然不惜重金,专挑上等材料,盖起了五间大瓦房。

  东北人有个习惯,大冬天轻易不动土木。

  冬天气候寒冷,沙子水泥粘合度大减,建起的房屋,质量大打折扣。

  你猜这个掌柜的是怎么干的。

  他为赶工期,雇了三伙泥瓦匠,在施工现场架起大锅炒沙子,用热沙子拌水泥,趁热上墙。还不知道从哪弄回来好多稻草,敷在墙面上,起到保温作用。

  还别说,动工仅三天,房屋整体就建成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给出的主意,掌柜的在工地正中央,临时搭建一个大火炉,烧火做饭,顺带给干活的人取暖,目的就是尽早烘干墙体,以保证房屋的质量。

  彪子挑开棉布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屋里正在摆酒席。

  东北盖新房上梁,右邻左舍的亲戚朋友,都得过来赶礼道贺,本家必须好酒好菜热情款待。

  彪子以为他穿了一身警服,还把警察局长的车,停在棺材铺门口,掌柜的肯定得屁颠屁颠跑出来接应。

  结果让他失望,人家热热闹闹,忙忙活活,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出现。

  他走进屋里了,穿在身上这身警察制服,总算引起人们的注意了。

  一个张罗事的人跑过来,把他当成随礼的人,一个劲引导他往里间屋去,说账房设在那里。

  彪子就是故意来找茬儿的。

  一听让他随礼,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掏出王八盒子,对空就是一枪。

  还别说,这一枪真有效果,屋里顿时鸦雀无声了。

  彪子故意板起面孔说:“让你们掌柜的来见我。”

  “掌柜的在后院陪客人,要不您也请。”张罗事的,纯属卖呆不怕乱子大,他明知道掌柜的在接待什么人,故意把彪子往后院引。

  彪子自我感觉不含糊,他在张罗事的引导下,穿过正在吃喝的人群,从侧门走向后院。

  彪子走出房门,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院当中,他戛然止住了脚步。

  彪子认识这辆马车,就是早晨在黄墨轩家门口,打黑枪的人坐的那辆马车,这会儿,三匹马正悠闲地吃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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