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灭门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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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古城西关不远,有一个叫台盯的日式建筑群,十几栋日本住宅,清一色的砖瓦房,周边都画上了警戒线。

  古城警察局特意派一个排的警察,驻守在这里,负责安全保卫。

  在住宅区两头,各设一个警察岗哨,凡进入这里的人,必须严格筛查身份,绝不允许闲烂杂人踏足半步。

  土谷次郎的家,在住宅区的最里端,四周被其它住宅包围着,门前每隔半个小时,还有值班警察持枪巡逻,堪称铜墙铁壁,万无一失。

  今晚土谷次郎去赴宴前,专程回家换了一套西装。

  出门时,夫人把他送到门口,鞠躬施礼后,目送土谷次郎的车队离去,才返回院里。

  这时候也是负责警卫的警察换班时间。

  就在土谷的车队离开住宅区几分钟后,一辆带棚的马车,缓缓来到警察岗楼前,老疙瘩短衣襟小打扮,跳下马车,翘脚来到岗楼外,向里面观望一下,然后抬起了警卫横杆。

  七爷从车棚里伸出一只脚,轻轻踹在辕马屁股上,辕马步履缓慢走进台盯。

  老疙瘩随后放下横杆,一路小跑追上马车,马车不紧不慢来到土谷家院门口。

  七爷从车棚里钻出来,同样是短衣襟小打扮,像是京剧里的武生。所不同的是,他没有描眉打鬓,嘴巴上粘上一圈黑胡子。

  这就是圈胡子作案时的统一标记。

  七爷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院门口徘徊一下。见四周没有人,飞身蹿上院墙。

  院子里传来一声狗吠,只是一声,随后便鸦雀无声了。

  院门打开了。

  包括老疙瘩在内,马车上接连又下来三个人,他们清一色的打扮,步伐敏捷,快速走进院子。

  十分钟不到,人们陆续出来了。每个人都没空手,把大包小裹送上马车,然后站在四周警戒。

  七爷最后一个出来,他手里的包裹分量很重,有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七爷清点人数,随即跑到院门口,冲院子里低声喊道:“老疙瘩。”

  “来了。”老疙瘩最后跑出来,他没拎包裹,肩膀上扛了一个人。

  七爷见状,猛一咂嘴,拔出匕首,就要往这人身上招呼。老疙瘩似乎早有准备,急忙躲闪开说:“七哥,使不得。”

  他把人扔到马车上,轻声对七爷说:“回去我再跟你解释。”

  七爷指点老疙瘩几下,有心教训他几句,哪怕是踢上一脚,也算给老疙瘩一个警告。

  都说贼不走空,你拿啥不好,为啥非要弄一个大活人回去,没事找事是吧。

  眼看就到执勤警察上岗时间了,七爷猛一招手,说了声:“撤。”

  一行人动作利索,关好土谷家院门,然后跳上马车。

  老疙瘩用鞭子杆,杵了一下辕马的屁股,马车缓步离开了。

  到了警卫岗楼,他同样招术,抬开横杆,让马车出去,又轻轻放下横杆离去。

  老百姓言谈话语时,常说一句“贼胆子”,就是形容人的胆子很大,毫无畏惧。

  我们从七爷他们一行人的行为上,得到了验证。

  同时,裕华楼翡翠厅里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日本清酒味道。

  不知道各位看官是否喝过清酒。

  日式清酒的显著特点就是清淡。与我们传统酿造的白酒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其酒精浓度仅有几度,习惯于喝高浓度白酒的国人,绝对不会对清酒有任何好感。

  黄墨轩最不爱喝清酒,碍于跟土谷次郎在一起喝酒,又不得不喝清酒。

  其实,土谷次郎也喜欢喝中国传统的老白干酒,只是在这种场合下,他作为日本人,不喝清酒,好像缺点啥似的。

  日本鬼子固然可恶,可他们的民族自尊意识,绝对是值得我们效仿的。

  黄墨轩的辞职信就摆在那里,土谷次郎和黄墨轩不觉中喝光了一瓶清酒。

  土谷酒量很大,他面不改色,思维缜密。再三询问黄墨轩一个问题说:“你为啥要辞职。”

  黄墨轩更是搞笑。

  他明明像喝了白水一样,喝进去半瓶清酒,丝毫没有醉意。偏要装成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样子,借酒盖脸,直到土谷次郎都要站起来揪他衣领子了,他才一脸的无奈,说出了辞职理由。

  他说:“你我兄弟一场,不能为了一个吉野,伤了咱们兄弟的感情。”

  土谷次郎从接到黄墨轩的邀请电话,就猜准了黄墨轩是为吉野的事,要向他抱怨。

  土谷向上推了一下金丝腿眼镜,把早已准备好的应变词,甩给黄墨轩。

  黄墨轩是土谷次郎向关东军司令部竭力推荐,才出任古城警察局长的。

  近几年来,古城的治安状况,始终不尽如人意。

  他担心有一天,上面怪罪下来,黄墨轩吃罪不起,才派吉野去警察局,协助黄墨轩治理古城的治安。

  黄墨轩听了,像吃了苦瓜一样,抱怨说:“你不是给我派个助手去,你是派了一个爹,去管教我。”

  黄墨轩见土谷说话如此直接,真跟喝多了酒,要酒后吐真言一样,他也不再转弯抹角了,把吉野近段时间的表现,有梗添叶好一顿抱怨。

  其实无外乎就是,吉野独断专行,凡事不向他请示汇报,一个人做主。

  今晚的抓捕行动就是一个鲜明例证,吉野不但不向他汇报,还刻意回避副课长郑涛参与。

  这就是所谓的向情向不了理。

  吉野是土谷派到警察局的,而且还是日本人,土谷袒护他在所难免。

  黄墨轩虽然是中国人,可他与土谷有过命的交情,还身居警察局长位置。

  论情论理,吉野都应该对黄墨轩,拥有最基本的尊重。

  黄墨轩摆事实讲道理,土谷一听就知道,这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吉野,对中国人没有任何好感,为人处世,总要保持高人一等的派头,确实不应该。

  “回头我提醒吉野君,学会尊重。”土谷一针见血,指出了黄墨轩抱怨的根本,就是没得到吉野的尊重。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呀。”黄墨轩谈到吉野,就跟喝多了,酒精上头一样,已然忘了他是被胁迫,才请土谷出来喝酒叙旧的。他说:“我不想让兄弟为难,还是把位置让给吉野算了。”

  黄墨轩就像一个老棋手,一眼就看出了土谷的全盘布局。

  尽管他不知道土谷为啥急于换掉他,让吉野替代局长的位置,但是他了解土谷的为人。

  他们有相通之处,所以才拜了拜兄弟。

  土谷要做的事,事先必须经过深思熟虑,直到确信万无一失了,才能实施,而且,只要土谷决定的事情,轻易都不会更改。

  所以说,让吉野替换黄墨轩,出任警察局长,只是迟早的事。

  黄墨轩不能束手就擒,他一方面要做好防守反击,另一方面还要向土谷发难。

  成了,他便可稳居局长宝座。

  不成,他也好及早布局,给吉野埋下一系列罗乱,彪子就是其中最大的一颗雷。

  土谷完全读懂了黄墨轩的心意,他低头不语。

  门外传来争吵声。

  黄墨轩脑袋忽悠一下,莫非圈胡子打上门来了。

  他下意识地要掏手枪,土谷被黄墨轩的敏感所吸引,不解道:“出什么事了。”

  彪子守在翡翠厅门口,见一个日本兵,夹了一个文件夹,一路小跑过来。

  他拦住日本兵的去路,要问明情况再说。

  “八嘎。”日本兵抡起文件夹就打彪子。

  彪子一闪身,手腿并用,一个拌儿把日本兵撂倒了。

  黄墨轩拎枪冲出房门,见彪子正在扶起日本兵,还没等他问明情况,彪子就嬉笑着对日本兵说:“你咋这么不小心呀。”

  土谷次郎看见日本兵,说了一句日语,日本兵顾不得计较彪子,一瘸一拐进屋,先立正敬礼,然后双手把文件夹呈上。

  土谷次郎接过文件夹,看过里面的电报,表情立马凝重起来。

  他叽里咕噜跟这个日本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日本兵再次立正敬礼,退出翡翠厅。

  黄墨轩收好枪,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彪子一只手搭在门把上,等日本兵退出来,他随手关上房门,乜斜着日本兵,他嘴上没说什么,表情中充满了挑衅意味。

  这个日本兵比彪子矮了一头,一看就很文弱。

  他已经吃过亏,稀里糊涂就被彪子一个绊撂倒了,不想再被彪子戏弄,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彪子根本听不懂的日语,一瘸一拐走开了。

  黄墨轩和土谷的谈话内容,因这封加急电报的送达,改变了关于吉野的话题。

  土谷阴沉下脸,对黄墨轩说:“关东军司令部急电,有两个共党首脑的孩子,今晚要经过古城,转道去满洲里。”

  黄墨轩木然没有反应。

  “喂。”土谷次郎不高兴了。

  “啊……你说什么?”黄墨轩走神儿了,他正在琢磨,圈胡子布的这个局,到底要干啥呀。

  有一点可以肯定,圈胡子不可能平白无故,给他打电话,让他把土谷次郎调出来,而且,还特意翻出他以前的把柄,对他进行恐吓。

  难道他服软了,按照圈胡子交代的去做了,圈胡子就算达到目的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呀,如果真是那样,今后就没有消停日子过了。

  黄墨轩满脑子在想,如何摆脱圈胡子的纠缠。

  土谷次郎的脸“呱嗒”一下沉下来,命令道:“警察局全体出动,今晚务必在火车站和出城各路口设卡,严查带孩子外出的人。”

  “嗯……是!”黄墨轩发觉土谷次郎脸色变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土谷次郎起身便走。

  黄墨轩有些失望地说:“不就是两个小孩子吗,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黄墨轩还没有最后落实,土谷次郎下一步要怎么打发他,这次聚会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这是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

  土谷刚才还和颜悦色,这会儿脸冷的快结霜了。他走到门口,想了想,对黄墨轩说:“今晚全城大搜捕,务必把这俩孩子找出来,你听见没有?”

  黄墨轩见土谷认真起来,他只能点头称是。

  黄墨轩对吉野的不满,没得到土谷的准确答复,他很扫兴,只能起身送客。

  彪子守在餐厅门口,见土谷推开房门,走出餐厅,又立正鞠躬说:“司令慢走。”

  土谷只当彪子不存在,径直走开了。

  土谷走出裕华楼,上车对司机说:“回司令部。”

  汽车摩托车发动起来,一路走远。

  黄墨轩和彪子站在那,目送土谷车队离开。

  “土谷司令好像不太高兴。”彪子以为那个日本兵向土谷告状了,他问黄墨轩说:“哥,俺做错啥了。”

  “没错,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做就对了。”黄墨轩对彪子的莽撞大加赞赏。

  他也忘了来时的恐慌,径直坐进自己的汽车里。

  彪子一路小跑回翡翠厅,取上黄墨轩的大衣,返回车上,黄墨轩说:“回家。”

  彪子停顿一下,欲言又止。

  刚才他把日本兵撂倒了,担心土谷会向黄墨轩发难。

  日本兵走后,他伏在餐厅门口,听到了土谷给黄墨轩下达的命令。

  听说要抓捕共党首脑的两个孩子,他脑海中闪现出,在火车站候车室抓捕商人时,那个向他开枪的挑夫,曾经领了一个小女孩走进候车室。

  在挑夫的身后,还有一个男人,抱了一个小男孩。

  枪声响起后,这两孩子都不见了。

  莫非就是关东军司令部,要抓的共党首脑的孩子。

  彪子要把这事,向黄墨轩汇报。

  “哥,有个事……”彪子清了一下嗓子,想起了被他抓捕的商人,在警察局大门口,叫黄墨轩大哥,黄墨轩还逃难似的催促他开车。

  还是等等再说吧,他要先弄清这个商人跟黄墨轩的真实关系,然后再汇报这件事也不迟。

  故事讲到这,你还觉得彪子傻吗。

  “啥事。”黄墨轩几乎躺在后排座位上。

  他装作喝多了酒,而且又困又累的样子,一上车,身体就忍不住往下滑。

  他的防范意识还没减轻,担心突然会有子弹射进来。

  “别睡,马上就到家了。”彪子打了一个岔,加大油门,很快就到了黄墨轩家院子外。

  彪子的新家就在路对面。

  他和黄欣妍结婚后,每晚下班送黄墨轩回家,就把汽车停在黄家院子里,这样既方便他第二天接黄墨轩,也能进一步保证黄墨轩的人身安全。

  彪子鸣了一下汽车喇叭,保姆跑出来,打开院门,彪子把车开进院子里,保姆关好院门,彪子才下车,给黄墨轩打开车门,送黄墨轩走进家门。

  “你也进来。”黄墨轩头也不回,给彪子下达了命令。

  坏了,俺刚才说的话,被哥听出破绽了。

  彪子以为,黄墨轩要追问他,刚才欲言又止的内容。

  他把这事在心里掂量一番,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在火车站发生的事告诉黄墨轩。

  不管被抓的那个人,是否真跟黄墨轩有关系,让他事先有个思想准备也是好的。

  彪子打定了主意,跟黄墨轩走进客厅,他清了一下嗓子,刚要说话。

  黄墨轩吩咐保姆说:“去给我们沏壶茶来。”

  保姆应声去厨房烧水,黄墨轩坐在沙发上,示意彪子也坐下。

  他压低嗓音说:“知道我今天,为啥让你跟他们出任务吗。”

  彪子摇头。

  “我在给你提供露脸的机会,懂吗。”黄墨轩见彪子又摇摇头,他一咂嘴说:“挺聪明个人,这点事咋还看不明白呢。”

  “哥,俺真知不道。”彪子实话实说,想借这个机会提醒黄墨轩,以后这种事,尽量别派他去。

  就他的暴脾气,弄不好又惹事了。

  还没等黄墨轩说啥,楼梯上传来了黄欣妍的声音。

  “你真够笨的,我哥这是想提拔你。”黄欣妍在黄夫人的陪同下,微笑着走下楼梯。

  彪子看见黄欣妍,顿时心花怒放,起身迎到楼梯口,伸出一只手。

  黄欣妍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彪子的手上。

  她边走边说:“有我哥和土谷哥在,哪能让你当司机呀。”

  “俺主要是保护哥的安全。”彪子向黄墨轩投去讨好的一笑,见黄墨轩有些紧张,不解道:“哥,你咋了。”

  “时间不早了,你俩快回家去休息吧。”黄墨轩站起身,就要上楼。

  他走到楼梯口,好像想起了什么,冲彪子招手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彪子一路小跑到黄墨轩近前,黄墨轩伏在他耳边,低声说:“白天局里发生的事,千万别跟欣妍说,听见没有。”

  “啊。”彪子嘴上应承着,心里犯起嘀咕。白天局里发生啥事了,怎么还不能告诉俺老婆。

  男人最愿意在老婆面前展示自己的成就感。

  如果没有黄墨轩的叮嘱,估计彪子刚走出黄家,就能告诉黄欣妍,他今天多么神勇。

  当时没有他在场,那个犯人可能就被劫跑了。

  不仅如此,他还会把自己的不解,告诉黄欣妍,被抓的那个人,竟然直呼哥的名字。

  黄墨轩一句话,把彪子今晚临睡前,跟黄欣妍轻歌曼舞的情趣,减少了最有含金量的内容。

  他很扫兴,也不想谨遵黄墨轩的命令,恨不得马上就向黄欣妍显摆一下。

  黄欣妍看见哥哥和彪子神秘兮兮低语几句,心里很是不爽。

  她心有不满,就忍不住要说:“都是家里人,你俩这是防谁呢?”

  黄墨轩和彪子同时选择了装聋作哑。

  彪子心里有数,不管黄墨轩怎么提醒,他必须向老婆展示这个成就感,就当哄欣妍高兴了。

  两人走向大门,要回自己的小家了。

  黄墨轩也脱掉大衣,准备回房休息了。

  保姆紧赶慢赶,沏好一壶茶,送到客厅。

  黄夫人从保姆手里接过茶壶,跟随黄墨轩上楼回房间。

  保姆则跟在彪子夫妻身后,送客并去关大门。

  就在这时候,客厅茶几上,那个外挂两个大铜铃的电话,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得,又他妈来事了。”黄墨轩转身从楼梯上下来,走到茶几前接听电话。

  这在黄家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白天电话响,肯定是黄墨轩从办公室打来的,都是些闲烂杂事。

  晚上黄墨轩下班回家,只要电话响起,准是又有案件发生了。

  “是我,啥事。”黄墨轩接通电话,先是一脸的不耐烦。听到对方的声音,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追问道:“这是啥时候的事呀。”

  随即,黄墨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恍然大悟,情不自禁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彪子和黄欣妍已经走出大门了,听到电话声,两人特意返了回来。

  “哥,出啥事了。”彪子走进客厅,从黄墨轩手中拿过电话,放回到电话机上,坐到黄墨轩身边,等待黄墨轩回答。

  黄墨轩十分沮丧的表情告诉他,肯定出大事了。

  黄墨轩刚要说话,见黄欣妍和夫人,连保姆都在注视着他。

  “欣妍上楼去睡觉吧,今晚我和彪子谁都回不了家了。”黄墨轩几步走到衣挂前,摘下大衣披在身上,对呆坐在沙发上的彪子说:“还愣着干啥,出去发动汽车呀。”

  “哥,出啥事了。”黄欣妍拦住黄墨轩的去路,寻求答案。

  “局里的事,跟你没关系。”黄墨轩绕过黄欣妍,径直走了出去。

  保姆一路小跑,打开了院门,彪子也发动汽车,等黄墨轩上车。

  黄墨轩临上汽车前,叮嘱保姆说:“一定要把门锁好了,听见没有。”

  没等保姆应承,他就钻汽车里。

  先是一声长叹,对彪子说:“土谷家出大事了。”

  土谷次郎从裕华楼直接去了宪兵司令部。

  他把不足百人的宪兵队全体鬼子兵,几乎都派了出去,让他们分别去火车站,以及出城各路口,严密把控,谨防共党的两个小孩趁乱出城。

  完成部署,他给家里打电话,要通知夫人,十五分钟后到家。

  一般情况下,夫人接到这个电话,就要为他沏茶,烧洗澡水了。

  他连续往家里打了几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这不正常。

  他又把电话打到警察值班室,让人去家里查看一下。

  土谷次郎非常谨慎,他每次外出,必有两辆挎斗摩托,把他乘坐的汽车夹在中间,还要配备六个全副武装的鬼子兵护卫。

  他挂断电话,静静地等待回音。

  几分钟后,他接到吉野的电话。

  吉野告诉他,夫人和孩子,包括看家护院的那条大狼狗,都被杀死了。

  黄墨轩坐进汽车里,心里一阵阵恐慌,圈胡子这个调虎离山计太阴险了。

  这边给他设套,约土谷次郎出来,那边灭了土谷一家。

  凭黄墨轩对土谷的了解,很容易把今晚的惨案,与这次约会联系在一起。

  黄墨轩提醒自己,必须在到达土谷次郎家之前,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及时打消土谷次郎对他的怀疑。

  黄墨轩不愧是浪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他一下子想到了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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