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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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谷次郎的老丈人,从徐记镖局地窖逃出来,跑到日本人居住的台盯,以为终于安全脱险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老疙瘩赶着马车,早已在这里等候他了。

  求生的欲望,迫使他要大声呼救。

  救星果然来了。

  七爷拎了一把二十四响,从岗楼里走出来。

  白老汉看见七爷,转身还要跑,七爷挥起枪托,一下子砸在他脑袋上。

  白老汉两腿一软,就要瘫倒了。

  老疙瘩正好赶到他身边,弯腰扛起白老汉,一路小跑回到马车上。

  警察岗楼里的值班警察,也说不清他今晚的遭遇,是幸运还是倒了血霉。

  大家忙了一整天,临下班前接到通知,必须加班去步行街站岗。

  土谷次郎和黄墨轩在裕华楼吃香的喝辣的,这帮平时负责溜大街的长枪警察,忍饥挨饿为俩人守了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熬到警戒结束,返回单位饭堂,领取他们今晚加班的报酬:高粱米小豆干饭,大骨汤炖酸菜,里面居然还加了碎粉条。

  这是逢年过节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他们美滋滋的吃得香极了。

  这帮人以为饱餐一顿,回家再往热乎乎的被窝里一躺,搂老婆睡一觉,明天一大早醒来,连打嗝都得有一股肉香味。

  肚子里有油水了,说不定还能省下家里一顿早饭,熬到中午,再来食堂吃个沟满壕平。

  别以为我故意把这帮人写成了吃货。

  在那个年月里,每天能吃上一顿饱饭,那就是小康生活。再往粗茶淡饭里添些油水,直接就能把有些人吃拉稀了。

  好东西都被日本人搜刮走了,他们连吃带祸祸,其余的都送回日本了,这都是有证可查的事。

  说远了,再说这帮傻大头警察。

  他们吃了一顿饱饭,又听到当官的一声吆喝:谁愿意去台盯执勤。

  人们一下子沸腾了。有的人顾不得撂下手里的饭碗,嘴里喷着饭,都跑过去报名。

  这就是我说了一堆废话的原因。

  在台盯给日本人站岗执勤,能享受到相当于日本宪兵的伙食待遇。

  平时这差事,不是跟长官沾亲带故的人,想都不敢想。

  土谷次郎一声令下,台盯当班值岗的十几个警察,集体被解雇了。

  这位被七爷绑成粽子的警察,平时没少给长官送礼。冬天家里积的酸菜,夏天园田地里的瓜果梨桃,久而久之,日积月累,终于得到了回报,被派台盯当差了。

  他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连轴转,又吃饱了饭,深更半夜坐在岗亭里,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事可做了。

  他从梦中被惊醒,已经被七爷五花大绑,又堵住嘴,还蒙上了眼睛。

  “算你小子福大命大造化大。”七爷已然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如果这小子觉轻,及时发现七爷出现,至少能拉一下枪栓,问上一句什么人,那样,这会儿他已经被黑白双煞带走,去阎王爷那报到了。

  老疙瘩把白老汉扔进马车,他跳上车,先打白老汉几拳,低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亏我还在七哥面前替你求情,原来你……”

  “好汉住手,你先听我说。”白老汉真想一声大吼,叫醒所有的人。他看见老疙瘩又要举起又黑又大的拳头,只能低声哀求。

  “你还有啥话可说。”老疙瘩就这么实在,白老汉让他住手,他真停下了手,听白老汉怎么说。

  谁都有好生之德。

  老疙瘩知道七爷的脾气秉性,白老汉逃出菜窖那一刻,这条命就不是他的了。

  老疙瘩希望白老汉能够说出一个,足以保命的理由。

  白老汉喘匀了一口气,他气沉丹田,攒足了精神,又要大喊:“救……”

  一块裹脚布,快速塞进白老汉嘴里。

  七爷跳上车,光着一只脚,用后脚跟猛踹白老汉说:“我就猜准了,你没憋啥好屁,快走。”

  老疙瘩无话可说了,他抡起鞭子,抽打辕马。

  七爷空脚穿上鞋,把匕首按在白老汉脖子上,问道:“你想说啥,说呀。”

  白老汉支吾几下,示意七爷摘下裹脚布,让他说话。

  “你先忍一会儿吧,到时候有你说话的时候。”七爷乜斜着已经涨红脸的白老汉。

  老疙瘩一路赶车回到镖局,他停好马车,怒气不减,拽下白老汉,又是一顿连踢带打。

  他把白老汉拽到地窖前,指着被白老汉挖开的地窖口说:“你不是有本事用手挖吗,再挖一个给我看看,挖,你再挖!”

  老疙瘩一脚下去,差不点把白老汉踹下地窖。

  白老汉挣扎着还要说话。

  七爷不急不躁,对老疙瘩说:“把他弄我屋里去。”

  “七哥,就这货,还留他干啥,干掉算了。”老疙瘩在七爷面前,彻底栽了面子,他不想七爷再节外生枝,便掏出匕首,就要送白老汉上路。

  白老汉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七爷身后,支吾着要说什么。

  七爷揪住白老汉便往屋里走。

  他边走边说:“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就把你交给老疙瘩,看他怎么收拾你。”

  七爷把白老汉拽进自己房间,取下包脚布,重新裹好自己的脚。

  白老汉见状,连连干呕几下。

  身后的老疙瘩一脚踹上去说:“再跟我嘚瑟,我现在就剐了你。”

  白老汉果然不呕了,还拔直了腰板说:“你们要多钱,才能放我回去。”

  七爷像是早有这个思想准备,他咧嘴一笑,倒把老疙瘩给惊着了。

  他问白老汉:“你说啥?”

  “五根金条咋样,要不十根。”白老汉一副财大气粗的派头,索性把头一抬说:“干脆,二十根金条,放我回去,行了吧。”

  土匪的本质就是图财害命,白老汉也真是豁出去了。

  七爷依旧笑而不答。

  老疙瘩围着白老汉转了一大圈,对七爷说:“七哥,没想到,咱还绑回来一个财神爷。”

  七爷笑吟吟整理好被褥,又穿戴好衣帽,对老疙瘩说:“兄弟,走吧。”

  “去哪。”老疙瘩还蒙在鼓里。

  “跟财神爷取金条去。”七爷趁白老汉不备,一个绊儿把他撂倒,重新把他捆绑起来,白老汉疼的一个劲哎呦。

  七爷又拿过一块抹布,再次塞进他的嘴里,对老疙瘩说:“你差不点惹出大麻烦,知道吗。”

  老疙瘩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几转,没读懂七爷的意思。他辩解说:“这老家伙是中国人。”

  七爷跟土谷次郎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土谷次郎的中文水平。

  他虽然不知道白老汉是土谷次郎的老丈人,就凭白老汉的穿着打扮,出手阔绰,就断定这老家伙,跟土谷次郎关系很近。

  咱们再说黄墨轩。

  他在浴池里泡够了,也想到该办正事了,才发现彪子根本没按他的指令去做。

  他在浴池里磨蹭了近一个小时,彪子就是四肢着地爬过来,这会儿也该到了。

  啥都别说了,这小子肯定是官升脾气涨,开始跟他装了。

  黄墨轩冲电话发了一顿火,先给彪子一个下马威。

  他挂断电话,点上烟斗,用力抽了几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彪子的声音:“报告。”

  黄墨轩笑了。

  如此说来,彪子还没变,至少没敢小瞧他。

  尽管这样,黄墨轩还是要把派头端足了,让彪子永远记住,谁是这里的老大

  黄墨轩清了一下嗓子,坐回办公台前,叼起烟斗说:“进来吧。”

  彪子推门进屋,小脸红扑扑的,还伴有轻微的喘息声。

  看得出来,他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黄墨轩心里发笑,表面上还要扮酷,保持一股尊然,先打量一下彪子。

  彪子手里拎了一个牛皮箱,腋下夹了一个卷宗。

  “这箱子是怎么回事。”黄墨轩貌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是赵宝德的随身物品。”彪子验证了黄墨轩的猜测,他把箱子放在黄墨轩面前。

  “把卷宗给我看看。”这是黄墨轩最感兴趣的。

  赵宝德在警察局大门前认出他,并自报了家门。别说像王孝天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之徒,任何一个目击者,包括郑涛在内,肯定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与黄墨轩是啥关系。

  黄墨轩要从卷宗里得到答案。

  彪子双手把卷宗递给黄墨轩。

  黄墨轩嘴上不说,心里暗自得意。习惯于粗线条的彪子,突然间变得懂事理了。

  按理说,他是黄墨轩的妹夫,又赶上深更半夜,没有外人在场,根本不需要任何礼节。

  他以前来见黄墨轩,推门就进,这次他照样这么做,黄墨轩也无可挑剔。

  结果出乎黄墨轩的预料,这小子不仅懂事理,而且还很在意每一个细节。

  黄墨轩不敢想象,也没对彪子寄予如此厚望,他竟然知道双手给黄墨轩递卷宗。

  这就应了那句话,船到岸边自然直。

  孺子可教也。

  黄墨轩对彪子升官后的表现,那是相当的满意。

  尊重只是一个前提,最重要的是服从。黄墨轩不由自主,暗自给彪子制定了训导目标。

  “刚才俺给西关派出所打电话,了解核实情况了。”彪子一言出口,又把黄墨轩给惊吓到了,他在解释迟迟没来这里报告的原因。

  “他们怎么说。”黄墨轩表面很严肃,心里美滋滋的。

  他没想到彪子进步这么快,刚当上特高课长,人就变得圆滑细致了。

  这事如果放在昨天,或者是今天下午,黄墨轩一声令下,彪子回到特高课,肯定带上东西就能来见他。

  哪怕他被什么事耽搁了,引起黄墨轩不满了,也不会特意做出解释,更谈不到心思如此缜密,还想着给西关派出所,打电话了解情况。

  这就应了那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人一旦有了进步,随着他身份地位的转变,思维方式和处事方法,也会随之有所提高。

  “他们说这个赵宝德,平日里老实的,见到老鼠都吓一跳。”彪子发现黄墨轩的注意力,集中在办公台上牛皮箱上,根本没听他说的话。

  他要重复刚才说过的话,这是给赵宝德案子定性的关键因素。

  按彪子的分析,像赵宝德这样老实巴交的人,不可能是共党头子。即使他有共党背景,多说也是一不留神,误入歧途,被人挂带跑偏了。

  将心比心,如果彪子是共党分子,他绝对不会发展赵宝德这样的人加入组织。

  这种人太老实了,没有勇气和魄力,跟当局作对。

  彪子正要把自己的分析禀报给黄墨轩,听到黄墨轩一声吩咐说:“把箱子撬开。”

  彪子一愣,见黄墨轩还在专注看卷宗,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没有理睬。

  黄墨轩习惯性的一咂嘴,抬头看彪子了,彪子这才确定,黄墨轩果真下了这个愚蠢的命令。

  “这不好吧。”彪子脱口而出,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咱们不排除彪子从小到大,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把这种行为,看做是鸡鸣狗盗的一种耻辱。

  他固执的,不想按黄墨轩的吩咐去做,但也很在意黄墨轩的反应。

  黄墨轩刚刚还对彪子的改变而高兴,转眼间,彪子就要原形毕露了。

  他把卷宗扔在写字台上,看上去很生气。

  就在彪子要为自己的固执,作出解释时,黄墨轩说话了。

  他言谈话语中,刻意夹枪带棒,含沙射影说:“王孝天真长本事了。”

  黄墨轩瞥了彪子一眼,从柜子里拿出一把螺丝刀说:“他这是要把我和赵宝德连在一起呀。”

  彪子来见黄墨轩之前,反复看了几遍审讯记录。

  赵宝德在记录中,是这样说的:黄墨轩不回来,我啥都不说,黄墨轩回来了,我啥也不用说了。

  黄墨轩果然精明,能及时捕捉到,这个足以把他拉下水的措词。

  彪子似笑非笑,他对这句话的理解很简单,黄墨轩和赵宝德不仅认识,而且还有交情。

  不然,赵宝德不会把赌注押在黄墨轩身上。

  彪子也很理解赵宝德说这番话的心情。

  一个被抓现行的人,在接受审讯时,要凭借他与黄墨轩的关系,给审讯人员施加压力,拉大旗作虎皮,就是为了能尽快脱身。

  黄墨轩不再向彪子解释了,他要撬开箱子。

  “哥,万一赵宝德没事,知道俺撬了他的箱子,咋弄。”彪子不担心这个箱子的好与坏,他不想被赵宝德,或者其他人当成贼。

  这个箱子,是他拿给黄墨轩的。

  “你还说他没事?”黄墨轩边撬箱子边说:“他没事,我脑袋都输给你。”

  黄墨轩撬开皮箱,里面有几梱现大洋。

  他用螺丝刀指点大洋,问彪子:“你看这是什么。”

  “他说去满洲里上货的货款。”彪子在审讯记录中,看到了有关内容。

  “没看出来,你把记录看的还挺细。”黄墨轩不知道彪子的文才,黄欣妍跟他也没有这方面的交流。

  在黄墨轩眼里,彪子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大脑平滑的粗人。他拿出所有的现大洋,装进柜子里。

  彪子不知道黄墨轩这么做,要达到什么目的。

  凭感觉,他知道黄墨轩和赵宝德关系非同一般。

  否则,赵宝德不能把他当成依靠,他也不会无所顾忌的,撬开赵宝德的箱子,还堂而皇之地把成捆的大洋,装进自己的柜子里。

  彪子提醒自己,必须保持沉默,他假装看卷宗,对黄墨轩的行为视而不见。

  黄墨轩收好赵宝德的现大洋,又关好箱子,对彪子笑道:“刚才你说,赵宝德平时看见一只耗子都害怕。”

  “不是俺说的,是西关派出所说的。”彪子解释说。

  “我当年,差不点死在他手里。”黄墨轩这句话,震惊了彪子。

  他如梦方醒,说出了心里话:“原来你们真认识呀。”

  “我不仅认识他,而且扒了皮,我连他骨头都认识。”黄墨轩在彪子面前,说话毫不忌讳。他显得有些激动,手颤抖着,拿起烟斗,猛抽几口说:“去拿纸和笔,我说,你写。”

  彪子找来纸和笔,和黄墨轩一起坐在沙发上。

  黄墨轩叼着烟斗,眉头紧皱在措词,彪子摆弄钢笔,在想心事。

  这是他上任特高课长,查办的第一个案子。还是从王孝天手里,接过来的案子。他必须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办的漂漂亮亮。

  新官上任三把火。

  彪子第一天来古城,就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坟场,结果,他惊喜不断。

  先是有吃的有住的,接下来有差当、有钱挣,还犯了桃花运,跟黄墨轩攀上亲戚,官运也随之而来了。

  彪子想到了珍惜。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黄欣妍带来的,他必须像呵护生命一样,全身心地,无怨无悔地,保护好他们的婚姻。

  再就是土谷次郎。

  同样是日本子,吉野那个混账王八蛋简直没有人性。与吉野相比,土谷就是天使,不对,日本子不叫天使,叫天皇。

  土谷在彪子的心里,已经被神化了。

  他把土谷当成了一个既有担当,又爱憎分明的圣人。

  他戏弄了吉野,引起土谷的极大不满,说是调黄墨轩去宪兵司令部,其实就是为了缉拿他。

  土谷一眼就能识破了他和黄墨轩的把戏,而且还无所顾忌的要杀了他。

  不知道黄墨轩向土谷做了怎样的解释,土谷把他留下了。

  彪子在土谷家暴踹吉野,谁都以为他要大难临头了,土谷不但不责罚他,还把他提升了。

  彪子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用句老话说,他是靠墙拉屎脸朝外的人。

  他知道什么叫以德报怨,更知道知恩图报。

  既然人家如此器重他,他必须要兢兢业业,才不辜负土谷的厚望。

  彪子的思想开小差了,他忽视了黄墨轩的意图,暗自打定主意,绝对不会让土谷次郎失望。

  黄墨轩琢磨了好一会儿,终于说话了。

  “经查,该犯长期与当局通缉匪首圈胡子密切勾结,为其提供本市商贾行踪及身价,里应外合进行绑架勒索,从中非法牟取暴利……”黄墨轩见彪子直勾勾看他,没动笔写字,他不高兴了。“你咋不写呀。”

  “大哥,真的假的。”彪子的思想完全处于游离状态,猛然听到黄墨轩这样说赵宝德,不管换了谁在这儿,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黄墨轩身为警察局长,知道古城有这么一个要犯,为啥不及早动手,实施抓捕,非要等王孝天得到线报,把赵宝德抓回来。

  还让赵宝德当着大家的面,叫他一声大哥,他才亲自给赵宝德定罪,这不合乎常理。

  “你傻乎乎瞅我干啥,快写呀。”黄墨轩见彪子一个劲发呆,他不满道:“你咋的了。”

  彪子没有回答。他闷头便写,刷刷点点一阵忙活,把写好的东西递给黄墨轩,黄墨轩笑了。

  这小子脑袋真灵,看似心不在焉,黄墨轩所说的话,他一字不落都记录下来了。

  黄墨轩接着说:“另查,近段时间以来,该犯与共匪联系频繁,资助共匪大量资金,并多次参加反满抗日活动,为严肃法纪,决定将其就地正法,立即执行。”

  彪子手里的钢笔,滑落到地上。

  他不得不停下来,为黄墨轩的这个结论,阐明自己的看法。

  他刚当特高课长,还是从王孝天手里接过来的案子,不能这么草率下结论。

  吉野被贬回宪兵队了,不代表他从此就失去了话语权。

  这个案子一旦查偏了,办错了,就等于给吉野抓住了把柄。

  土谷司令一旦知道他办案如此草率,弄不好就能把他给废了。

  这些话都是彪子心里想的,他颠过来倒过去,反复权衡了好一会儿。

  黄墨轩也是少有的耐心,等彪子做出决定。人家是新上任的特高课长,又是他妹夫,必须给他留有足够的面子。

  不管彪子说啥,黄墨轩有绝对的一票否决权,所以他不急。

  “哥,司令家的案子怎么结呀。”彪子的反应,出乎黄墨轩的预料。他转移话题,提到了土谷家的命案。

  这个岔打得有点大。

  他在回避与黄墨轩发生冲突,尽量把赵宝德的案子往后拖,先集中精力侦办土谷家的命案。

  等黄墨轩不再草率了,他们再议论这个案子也不迟。

  彪子发现一个端倪,赵宝德跟黄墨轩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误会,黄墨轩有官报私仇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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