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尹青松,24岁。住在直隶省邢州府襄都区老城区,未婚。在物美百货店上班,每天最晚8点下班回家。我不抽烟,酒仅浅尝辄止。晚上11点睡觉,保证睡足8小时。睡前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做20分钟的舒缓运动暖身再睡觉,基本能熟睡到天亮。像婴儿一样,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
连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我只是想说,我这个人别无奢求,只希望能够心情平静的活下去。胜负,输赢是我最不喜欢计较的。因为,那只会为自己弄来麻烦和敌人。
我就是这样知足的人,这也是我的人生观。
但是,若一定要因为某个原因打破我一直以来的坚持的话,那我也只能说:得加钱!
为了钱的话,我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尹青松一脸懵逼的看着电脑屏幕上挂着的聊天内容,又看了看一个逼仄狭小的房间内,横七竖八的劣质白酒瓶子、成打的啤酒罐子、塞满烟灰缸的烟头.......
这特么是我?这特么根本就不是我!
他也叫尹青松,河北籍大学毕业生,喜爱游戏,小说,动漫,毕业后走南闯北漂泊过许多地方,在一次赶往与客户见面的路上,一道晴天紫霹雳,自己两眼一黑就穿越到了现在这具身体上面。
而自己的这具前身,死因很明显,就是喝酒过量,呕吐物堵塞了呼吸道窒息了。
“你要真有吉良吉影的自律和超能力,也不至于轻易喝个酒就死了。”
尹青松摇头感叹,光劣质白酒就有五瓶,啤酒也有一打。
“青岛燕京牛栏山,黄泉路上不孤单。你也真敢掺着喝啊!真是要钱不要命。”
尹青松把酒瓶归拢到纸盒箱子里搬到屋外,将窗户打开散味,将地面呕吐物用清水冲刷后又用墩布墩了一遍,等待地面干燥的空隙,踱步到房间外,从口袋中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摸出打火机点燃。
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整理思绪。
凌晨05:15。
周围一片寂静。
尹青松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醍醐灌顶。很快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二十四年的人生经历如同走马灯一般快速旋转了一遍。
原主出生于1999年,六岁时,父母离异后,跟随母亲尹丽娟一起生活。
尹丽娟是个女强人,离婚后开办小服装厂和木板厂,很快积攒起了百万家底。这也引得许多人前来提亲,不愿再婚的她拒绝之后,爱心泛滥的开办了一个孤儿院,专门收养那些弃婴或身体有残疾的孤儿。她收养孤儿的消息四处传播开后,周边很多遗孤也就都送到了她这里来。
如此坚持就是十五年。
她的小服装厂和木板厂收入差不多都投入到了这个孤儿院中,这么多年来,她总共收养了118名遭到遗弃的孤儿,培养出大学生的3名,高中生的16名。其他也大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教育。
可惜,发展大势不可阻挡,没有足够资金产业升级,没有技术优势的小服装厂和木板厂终究还是无法在市场上立足,两个厂子倒闭后,没了收入来源,孤儿院也面临解散的危机。
但她坚持咬牙不放弃,以一种死缠烂打的方式得到了一些援助,又以一些非正规手段获得了一些不义之财。
终于,她以涉黑敛财的罪名被抓了。从批捕、起诉、判刑整个流程在两个月内完成,被判了二十年。
但可笑的是,各种盘点搜查之后,她的个人账户上余额只有896元,还有五十多万的外债。
原本大学毕业准备在京城工作的原主不得不回到家乡,和母亲在监牢里见面时,母亲的唯一愿望就是:不要让孤儿院倒闭,别让那些孩子流落街头。
原主罕见的对母亲发了脾气,从小的关爱被分走也就算了,自己背上罪犯亲属的身份无法过审也算了,但母亲怎么到这时候还想让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也跳进这个无底深坑里!
孤儿残疾自有国家福利院去管,你到底在逞什么能!自己都没钱了,干嘛还要欠债去维持孤儿院的运行!我们母子都欠他们吗?
原主大发了一通脾气,怒气冲冲的回到孤儿院,准备与开发商签订协议,把孤儿院那块地卖了,自己拿钱回大城市逍遥时。面对孤儿院内尚存的四十多个孩子,他又犹豫了。
凡是送到孤儿院的孩子,基本没有正常的,要么各种残疾,要么先天有病,身体条件稍微好点的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学习考上好学校,或到外面城市打工,总能养活自己。可一直留在院内无法离开的,都是病情非常严重,无法接触社会的那一类。原主也是从小在孤儿院和这些孩子一起长大,这里面还有好些他的熟面孔。
面对他们一口一个大哥哥,原主犹豫了。
他联系当地福利院,想要把这些孩子移送到那里安置,却被对方以不符合条件拒绝,原主彷徨了。
当开发商拿出新的卖地协议,想要以极低的价格购买孤儿院数千平的土地时,原主愤怒了。
在蒙着被子大哭了一晚之后,他决定自己继续经营孤儿院,直到他支撑不住。
原主长的有点小帅,想趁着现在的直播风潮,进行直播带货。但其中门道太多,懵懂无知的他奋斗了几个月依然毫无起色,在人均帅哥的二十一世纪,没点才艺实在难出头。在偶然一次连线pk中,被对手碾压性的击败。在惩罚环节,要他连喝两瓶老白干。原主毫不犹豫,白酒倒入碗中,点火引燃,对着镜头连干两大碗。
这次pk失败,让原主吃尽了苦头,胃部灼烧了三天才平缓下去。但是直播间的观众却多了起来,大家觉得他是个“狠角色”,言出必行,也愿意看他玩狠活儿。
这让原主以为抓住了流量密码,喝的酒越来越多,直播也越来越狂野。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时间,原主也确实赚到了一些钱维持住了孤儿院的运转。但他也喝坏了身体,原本健硕的身材开始暴瘦,一米八三的身高,只剩下124斤。
他曾经因为直播中饮酒过量住进了ICU,诊断结果包括急性酒精中毒、急性胃黏膜病变、肝损害等,直到出事前,他还在喝中药。
他的抽屉里有一沓电话卡。每次被平台封号后,他就用这些新号码注册小号继续播。
终于,他成功把自己作死了。这才有了地球尹青松穿越过来李代桃僵。
之所以如此确信这里不是原本的地球,是因为----自家地球可没有一白一绿两颗月亮!
不过这都不重要,尹青松思考的是自己的未来。
把地卖了,偷偷捐款跑路?这种丧良心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继续搞直播,他又没这个才艺,原主除了一身病,也没给他留什么宝贵经验。
搞发明创造?火药、玻璃、香水和肥皂?都什么年代了,自己又不是穿越到封建时期!
抄袭歌曲、小说、剧本?这个时代同样有四大天王、四大花旦,少林、战狼、黄飞鸿的电影一大堆。
等等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应该就是现在市场上几乎没什么恐怖片。华夏不宣扬牛鬼蛇神也就罢了,怎么连香港、好莱坞、宝莱坞的恐怖片也消失不见了?
莫非这是一个没有恐怖电影的世界?那我岂不是可以做一个文抄公!后世那些票房过亿,被拍成系列电影的佳作,可以让我顺利成为一个恐怖大师,亿万富翁!
贞子富江屋中笑、猛鬼街上忙追逃、水晶湖中小杰森、糯米镇尸林凤娇
厕所花子恶即突、各种姿势玛丽苏、无头萝莉jk服、柴刀少女抱头哭!
果然,知识就是财富!而我,已经掌握了财富密码!
“叮,能量吸收+1。家园系统开启。”。
什么玩意?
尹青松动作一僵,我也是有金手指的人吗?
随着他的思维一动,他就出现在了一个被灰雾笼罩的古代城池上方,只有中间府衙位置被点亮。
“那里面有什么?”
思维转念间,尹青松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青砖绿瓦,木椽立柱、稍显破败却又带有一丝威严的古代府衙之中。
猛然间的转换让他还有点不适应,嘴里叼着的香烟差点吐出去。
“顺德府?这不是家乡在明清之时的称呼吗?明朝之前可是被称为邢州的,难道自己这个金手指还是个明清版?”
尹青松轻笑一声,深吸一口香烟,辛辣的烟草味道进入肺部再从鼻孔缓缓吐出,情绪平稳了下来。
有了金手指,一切都好说。
顺德府:一级城池(内外时间流速6:1)
能量值:1点
人口量:1人
财政值:0贯
诸天信徒:(0/1200),一阶招募费150点,缴税比例90%。(诸天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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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招募费啊,我哪儿有能量给你!
叹息一声之后,暂时放下试试招募的打算。他看到时间流速是1:6的样子,也就是说,外界一小时,系统府衙内过六小时。
自己因为直播,每天下播都在凌晨两三点,白天还要处理孤儿院各种事宜,睡眠严重不足。有了这个空间,每年就能多睡好久了。
想到此处,尹青松打了个哈欠,到屋里一把抱起被子和枕头,瞬间消失在现实世界。
今天被雷劈、穿越、接受新记忆、发现金手指,一连串的事件让他应接不暇,精神有些疲惫,到了系统府衙进入三堂内宅,找了一间干净的房间放下铺盖,放空脑袋,缓缓睡去。
长期以来的身体亏空,让尹青松睡了个饱,一直睡了十二个小时才被饥饿唤醒。
神念一动出了空间,耳边立刻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
“大哥哥走了,他连铺盖都带走了。”
这是一个焦急的男童喊叫声。
“大哥哥不要我们了,呜呜呜”
这是一个弱小的女童哭泣哭泣声。
“走了,其实也挺好的......”
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孩释然声。
尹青松也看清了屋内挤着的大小萝卜头。有侏儒,有残疾,有光头......
一些熟悉的名字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
那个带头的矮小女孩,叫尹天豆,是个侏儒症患者,别看她只有一米左右的身高,其实是母亲首批收养的孩子中的一员,只比尹青松小两岁,今年已经二十二,却依然看上去像个小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是时光似乎遗忘了天豆,将她永远留在了六岁的光阴。
她也是难得的高中毕业还愿意回到孤儿院继续担任护工的人。也许是外界的生活让她无法适应,也许是确实喜欢和孩子们待在一起,她几乎以不要工资的方式和母亲尹丽娟一起操持着孤儿院的事务。
在尹青松继承孤儿院一门心思直播挣钱的时候,正是这个小姑娘在代理院长,将孤儿院的孩子们照顾的妥妥帖帖。
跟在她身边的是她的左膀右臂:十五岁的瘸腿天仇和十三岁的爱哭鬼笑笑。
天仇天生有小儿麻痹,走路一瘸一拐。被领养机会从来不属于他。但他也不气馁,跟街角修车师傅学了一手修理自行车的技术,有一双巧手,能自食其力。
天笑是个兔唇女孩,母亲给她起这个名字是希望她乐观向上,天天微笑。但实际上她在学校受尽了嘲笑,变得越发爱哭,最近连学都不爱上了,整天待在天豆身边给她打下手。
她们的住处和尹青松一墙之隔,以前知道他直播,听见尹青松喊着“大哥、大姐帮我守一下塔”、“大哥、大姐我快没血条了,救救我”时,她们还咯咯直笑,甚至模仿着那滑稽的语调玩笑。
可随着尹青松一次次直播到凌晨,喝出胃病住院,却一次次微笑着将赚来的钱交给她们时,她们再也笑不出来。
她们发现,越到交电费、学费的时候,尹青松直播的越卖力,直播的时间越长。
看到几次住院,越来越瘦的大哥哥,她们哭着劝说,不要再这么拼命了。但原主每次都笑着说:没事,一切有我。
昨夜她们在隔壁又听到原主直播到凌晨三点。后来又听到打扫卫生的声音。第二天一早过来一看,只看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连被褥都没了。
她们以为原主再也坚持不住离开,回到大城市去了。因为,原主自从酗酒之后,是除了直播镜头前面的一小片区域,从来不会主动打扫屋子。
正当她们悲伤呜咽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还在”
尹青松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