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吏有所不知，谷野将精血混合在伪星器的星辉中，早已在论第之时被镇县星簋吸收，如今自然是感应不到了。不过，在下自有办法证实。”
姜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谷野，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着夏司吏的问话，顿时把谷野气得简直够呛。
偏偏姜川说得有模有样，哪怕以夏司吏的阅历也一时难辨真假，眉头一皱继续向姜川追问：
“哦？你可有什么办法证实？”
“小贱民，你放什么狗屁，小爷什么时候将精血混在星辉中了！要是精血能影响论第结果，小爷还会只是二甲？肯定是你从哪里弄来了什么精血，自己在那投机舞弊吧！否则，你区区一个小贱民，凭什么获得头甲？”
此时的谷野又惊又怒，再也不顾夏司吏的阻拦，不顾形象地追着姜川大骂不止。
他显然没有想到，姜川居然胆敢当着夏司吏和那么多推爵人的面睁眼说瞎话。
不过，他虽然没有弄明白姜川何出此言，但本着互相攀咬气势不倒的原则，他当即便原封不动地将话怼了回去。
话一出口，这才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嬴姓血脉，尤其是嬴姓赵氏，的确有天赋强大的子弟，血脉中具有沟通糠星铭文的星力特性。
而他们嬴姓谷氏，具有这等血脉的，却唯有谷物一人！
事实证明，谷物最后也已成功入第头甲！
可这一切和他有什么关系？
正如他方才所说，他的精血要是能引动糠星铭文，他早就这般做了，岂会止步区区二甲？
然而，还未等他思虑明白，姜川就已在夏司吏的默许下，开口逼问道：
“谷少不肯承认也没关系，只需提供一滴精血，一切自然就能见分晓。你不会不敢吧？”
“小贱民，休要含血喷人，小爷凭什么给你精血！”
谷野虽仍是一脸桀骜，但气势明显已经弱了不少。
因为被姜川当众连番质疑后，有不少人已经对他心生怀疑。
若他此时越不肯按姜川说的做，反倒越证明他心中有鬼。
然而，当他看到就连夏司吏和两名典吏，也朝他投来将信将疑的目光时，他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你……那你怎么不自己先试试？凭啥让小爷耗费精血给你当试验品？”
谁知，让谷野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姜川当即便大模大样走到了镇县星簋前，咬破手指，在方才显现出糠星铭文的地方一阵乱涂。
直到夏司吏反应过来后，当即抢步上前把姜川拉到一边，劈头盖脸大喝道：
“住手，你在做什么！镇县星簋岂是你能随意用精血玷污的？”
“夏司吏莫要误会，这可是谷少要求的，我不这么做，他不肯提供精血啊。”姜川无奈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现在你们都看到了，我就是将精血耗干，也无法引动镇县星簋的。”
夏司吏闻言，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镇县星簋，发现其丝毫没有异样，这才微松一口气。
却仍不解气地瞪了姜川一眼，气呼呼地训斥道：
“你好歹也是本县近十年农事科举唯一的头甲之人，岂能别人说什么你便尽信什么！”
言语中虽是充满了责备之意，却是不似之前那般对姜川狐疑不定了。
甚至还颇为肯定地称姜川为“广临县十年来唯一的农事科举头甲”。
这让一旁的谷野微微一愣后，顿时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夏司吏便面色微沉，以无可置疑的语气，朝谷野淡淡开口道：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全都注视在了谷野的身上，让他感到了深深的窒息。
与此同时，他对于姜川的恨意，也几乎到达了即将爆发地顶点。
只不过，他心中虽恨，却丝毫不惧。
他的精血能不能引动糠星铭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个小贱民以为他出身嬴姓，就一定能引动糠星铭文，甚至想以此诬赖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只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试，自然能破除一切谣言。
到时候，那个小贱民便再也无法解释，为何能在论第时引动糠星铭文，入第头甲！
无论他怎样解释，嬴姓士族都不会放弃对他的怀疑，哪怕此次成功论爵授官，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至于范竟那家伙。
虽然因为小贱民入第头甲，而不敢再堂而皇之地对他下手，但动员一下范氏的力量，痛打落水狗还是轻易能做到的。
思忖间，谷野神色几度变幻。
良久，终于眸中厉色一闪，盯着姜川一字一句道：
“小贱民，睁大眼睛看好了！到时候我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
言罢，便冷下脸用指尖逼出一丝精血，负手向镇县星簋走去。
而姜川却看起来浑不在意，真就大摇大摆跟在了他的后头，表现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朝镇县星簋附近凑了过去。
见谷野与姜川二人皆表现得胜券在握的样子，无论是夏司吏等执器官吏，还是那些推爵人，抑或是在场的应举者，也个个好奇心大起，纷纷朝镇县星簋围了过去，等待看好戏。
口中还不停争论着，到底“是十年不遇的头甲”欺世盗名，还是“广临三杰的大哥”人设崩塌。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看似一脸轻松的姜川，几乎将全部的注意力，贯注在他系统面板中的词条装备栏上。
如今他的词条装备栏上，并没有装备那两个绿色铭文词条！
确切地说，
方才，他在用精血镌刻完糠星铭文的那一瞬，便将【糠星铭文（绿色）】词条卸下了词条装备栏！
故而，任凭夏司吏如何查探镇县星簋，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此时镇县星簋上的糠星铭文，仍然还是由当年开国大司徒嬴丰所镌刻！
姜川所镌刻的糠星铭文，因为没有装备对应词条的缘故，仍然还是以精血的形态存在着！
然而，就当谷野抬手将精血触碰到镇县星簋的那一刻。
姜川心念微动，当即便将【糠星铭文（绿色）】词条装备上了词条装备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