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藏头露尾的鼠辈,有本事就莫要为你体内的太阳之力蒙羞!”
太子洗马袁风神色微变,然而气势却半分不减。
面对黑袍面具男子不断压迫而来的太阳之力,当即猛地一催掌心红莲,在七名便衣执器士身前遥遥打出一片火红色光幕,隐隐守护。
而那七名便衣执器士也瞬间心领神会,同时步法挪动,第一时间幻化斗柄位置,将斗柄连接处的玉衡之位不断靠近袁风,与之气机相连。
下一刻,袁风浑身气势一盛,竟是将那黑袍面具男子足下的赤鸟,硬生生往下压制了一丈有余。
原本被太阳之力充斥的赤鸟铭文,更是在急坠过程中几次变得涣散,让那黑袍面具男子,一下子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闷亏,微微一晃才稳住了身形。
“好好好,一条小小的鹰犬也会咬人了!不过,想跟本座斗,你还差的远!”
黑袍面具男子怒极反笑,当即将目光移向那七名便衣执器士,神色一沉:
“至于你们这几只土鸡瓦狗,更是自寻死路!观星阁的北斗七星阵是吧,本座便破给你们看!”
被袁风认出太阳之力后,黑袍面具男子索性也不装了,竟是从腰间拔出一柄暗红色短剑,以奔雷之势斩向了玉衡位与天权位之间的星力薄弱的一处空隙。
“小心!”
暗红色短剑无可阻挡地将那守护在众人面前的火红色光幕刺破后,光幕迅速再生,短剑再刺,几度循环往复后,终于挣脱光幕的束缚,直奔玉衡位与天权位的两名便衣执器士而去。
磅礴的太阳之力将二人牢牢锁定,瞬间让他们的星力运转出现了极大的混乱。
原本充斥在他们周围的星象之力也随之开始动荡。
好在袁风一口精血喷出,手中红莲宝光大放,如同一尊宝鼎罩在二人头顶上方,与那暗红色短剑一阵对峙之后,后者终于无功而返。
见此一幕,黑袍面具男子脸上的淡然之色顿时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怒:
“太子殿下竟然赐了你一缕太阳之力!此乃渎圣的死罪!”
袁风却面不改色。
“袁某自知死罪,为太子殿下办完最后一事,便会以死谢罪!”
还未等黑袍面具男子反应过来,当即抬手重新布下一道防护光幕,一面话锋一转厉声喝道:
“倒是你,一个堂堂郡王改头换面出现在此地,你是想要造反吗?”
袁风并没有掩饰,反而是故意提高了声量,让此言传遍了这片寂静的山林。
与此同时,他双目微眯四下里打量着各处散发的星象之力波动。
顿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知道,今夜小小的东山,潜藏着各方势力,各自深怀不同的目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当众叫破对方的身份,居然也没有人站出来与他并肩作战。
在他看来,最起码,广临县县衙之人,至少应该与他一起联手应敌才对。
就算不直接对敌,为他勉强拖住对方,争取一些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因为,太子所赐的这缕太阳之力,并非是让他用来对敌的。
而是用来寻找灵萱郡主,替她挡去部分灾劫的。
只不过,如今时间紧迫,他被眼前这个恪郡王缠住,他才不得不趁着对战的契机,强行激发这缕太阳之力。
按理说,只要灵萱郡主出现在东山的范围内,便能为她挡去一部分灾劫。
可如今,他已经完全激发了太子殿下的这缕太阳之力,却仍然无法感知到任何血脉的悸动。
反倒是,在这测景台的地底,他好似察觉到一丝陌生的太阳之力。
难不成这恪郡王在皇室之中还有同伙?
在这一刻,袁风反而感觉到一丝庆幸。
还好他方才只是叫破了对方郡王的身份,并未指名道姓说出恪郡王的封号。
否则,对方狗急跳墙之下,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哈哈哈哈……”
见到袁风的吃瘪和无能狂怒后,黑袍面具男子显得更为张狂。
“太子殿下还真是孤家寡人,众叛亲离啊,等过了今夜,恐怕更为名副其实……”
袁风听出几分话中之意后,顿时神色一变。
然而,黑袍面具男子却在咧嘴一笑后,在袁风惊异的目光中,同样翻手取出一尊宝莲。
几乎与袁风手中的那尊红莲一模一样。
唯一区别的是,袁风手中的是一尊红莲,而黑袍男子手中的,却是黑褐色的。
“观星阁的红莲续命灯我也有,不如我们看看谁的更胜一筹?”
“怎会是黑莲?”袁风微微一愣,便伸手去抢,“不……你给我住手!”
只不过,黑袍面具男子岂会给袁风反应的机会。
就在这尊黑莲被祭到半空中时,每一瓣黑褐色的花瓣上,赫然流转着淡淡的戊土之力。
然而,那些戊土之力渐渐散发后,竟是如同见到了绝世美味的饿狼,开始对着袁风掌心红莲上的那缕太阳之力鲸吞蚕食起来。
袁风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区区戊土之力居然还能蚕食太阳之力。
而且还是来自太子殿下的太阳之力!
“我知道了……你……你凝聚了日曜命星和戊土伴星……这……这是什么神官之力!居然还能掠夺血脉!”
袁风整个人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彻底惊了。
他与恪郡王同为神官境,可是凝聚的命星却是天差地远。
他的命星不过只是一颗寻常的火系星辰,哪里能与恪郡王这个皇室天骄所凝聚的日曜命星相提并论。
日曜命星能与戊土伴星形成什么样的神官之力,他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得出来。
见袁风表现出这般没见识的土狗样子,黑袍面具男子只觉得心中更为舒爽。
故意当着袁风的面,催动神官之力,让每一片黑莲上的戊土之力再度勃发,蚕食着那缕太阳之力。
不一会儿,整株黑莲上已经若隐若现透出血红色宝光。
不多时,已然变成一尊血光漫天的赤色红莲。
没一片莲叶上,更是诡异地燃起了一盏盏命灯。
黑袍男子双目陶醉地眯起,舔了舔嘴唇,笑容张狂:
“血葬,听说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