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殷搀扶着受伤的宗明族老,先回了长平镇。
那寺中不知有没有连山五魔留下的后手,还是等家主归来再行查探。
“族老!”“阿爷!”
赵弘虎赵弘历早已在房内等候的焦急万分,此刻见了浴血的赵宗明,哪还忍的住,赶忙过来将之架到床上躺了。
“傻小子,我没事。咳咳...”
赵宗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着赵弘历温声说道。
虽然他修行火法,面色须发皆红,但此时面容之上仍流露出虚弱的煞白。
赵弘殷将之衣物解开,一道硕大鲜红的刀口从胸前一直延伸到腰间,入肉极深,还再缓缓渗出鲜红的血迹。
赵弘殷强忍着心痛,把赵宗明身上伤势通通上了灵药。
“族..族老...”
三个小修皆不忍,眼中冒出了些许晶莹。
“没事,那血气修士砍了我一刀,却要用他的头颅来换,当是好买卖,不亏...”
赵宗明见了气氛沉闷,宽慰众人道。
“弘殷,这南鹊山几乎落入我赵家之手,此时便将军令发出,唤临渊骑过来。”
“是。”
赵弘殷很快便写好了小信,交于那迅灵鸟去了。
“族老...家主他...”
“没事的!家主向来谋定而后动,既去追寻那贼人,必是心里有了把握。”
...
在赵家军士全面接管了长平镇的第二天,赵宗汨归来了。
“家主!”
赵家各修士皆翘首以盼,那青色儒衫上沾血,端坐在肩头的两头雾兽也变得有些虚幻残缺。
赵宗汨从储物袋中丢出一个血色的人头。
“这贼子妄想跟我捉迷藏,躲到那大山里去,殊不知那山中雾气正是我的眼,他又有哪里可藏!”
众人脸上皆有喜色,这连山五魔皆尽伏诛,南鹊山再无后顾之忧。
“弘殷,你做的很好,此役若不是你查探有功,我赵家修士危险了。”
赵宗汨一脸笑意,温和的看向赵弘殷。
“家主!我修为低微,不敢称功,家中诸事皆依仗家主和族叔才对。”
“此役得了这南鹊山,家中中兴有望!我赵家离那筑基世家又近了一步!”
赵家修士们听了此言,皆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这便唤儿郎们朝那山上去,将这南鹊山细细查探了,魔修手段繁多,不可掉以轻心。”
允、弘两辈修士皆走出门去,各自点了部曲上山。
营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声,不多时那欢呼声逐渐汇聚成一个声音。
“万胜!万胜!”
......
距离临渊骑入驻南鹊山已是半月有余。
军士们在这山上发现了些魔修余孽,大多是伺候那连山五魔的下人,小妾,还有几个新收的不成气候的徒弟,手上都沾了那无辜百姓的血,统统射杀了去,无一人走脱。
赵宗汨命临渊骑们将这南鹊山各个灵物都统计了,那亲兵送上清单。
这南鹊山除了那标志性的灵鹊,还有一块即将成形的阴地,可以培植一些阴属性灵物。
此外那寺院灵气最足之处,还被那原先的主持比丘开辟出几块灵地,已经种上了灵米,再过几個月便可以收割。
至于寺中库房,已经被那连山五魔洗劫一空,将那资粮灵药统统挥霍了。
那五个魔头的储物袋也被亲兵一一查过,赵宗汨翻看了一眼,除了些原来主持搜寻的灵鹊之眼,那魔修不知如何使用。
其他全是些精穷的练气物件,无甚大用。
此次除了得了这灵地,最大的收获便是这古朴的蛇纹瓶。
赵宗汨拿出那蛇纹瓶细细端详,洁白的瓶身上纹着几条腾蛇虚影,只是一眼看去便有古朴之意袭来。
这蛇纹瓶奇妙非常,那绿毛修士祭练,唤出的一团炽热妖异的绿色灵火。
而赵宗汨将他体内的潺渊灵力传入炼化了,那蛇纹瓶中出现的是与他匹配的变换莫测的厚重灵雾。
“好法器!”
赵宗汨赞了一声,这件法器在赵家族库各类法器中能排进前三。
还有两件便是那赵家先祖传下的裂金弓,还有赵宗汨手里的聚水雾露折骨扇。
皆是练气法器中的佼佼者。
赵宗汨端详良久,最后将那蛇纹瓶收入储物袋,对屋外亲兵吩咐了:
“将各个都头全部请来。”
“是。”
不多时,允、弘两辈修士皆汇聚到场,襄城之战后,两辈修士各有死伤,所幸总归是打了胜仗,伤亡也没有到了接受不了的程度。
“南鹊山既已拿下,理应大力发展。”
赵宗汨取出一玉简,
“灵物难得,南鹊山中灵鹊一年也有定数,除了家中三位练气修行瞳术所需,每年只可供一人修行这明目灵瞳。今日便是来定下这份额归属。”
允、弘两辈修士各自交头接耳,互相对视起来。
无他,这瞳术对于每个人都有着极强的吸引力,能早些修出瞳术,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也能多有一丝生存之机。
“家主,弘虎以为,军中当以军功为先,此次攻占南鹊山,当以赵弘殷功劳最大。”
台下一片寂静无声。
论军功,此次南鹊山之战,赵弘殷为先锋,查清了敌人虚实,防止赵家修士落入那连山五魔的陷阱中去,当为首功。
可那赵弘殷毕竟年岁还轻,论资历修为都不算是最强...
此时允字辈修士中站出一容貌威严,须发浓密的中年修士,这是允字辈中威望最高的赵允常,也是修行的潺渊劲,但专精的却是那一双肉掌,从那凡人武技中找到了自己的路,唯重肉身修行。
战力可谓允,弘两辈中翘楚,三十个窍穴打通了二十八个,已经接近练气大关。
他便那般站出,什么话也没说。但就是那沉默挺拔的身躯,表达了他的态度。
“家主,这灵物珍贵,我赵家正是需要战力的时候,允常资历也大,修为也已经接近练气,不如先将那瞳术给他修炼...”
一旁的赵宗明开口道。
赵宗汨端坐在玉石座椅上,双目微闭,若有若无的雾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一柱香后,赵宗汨冷哼一声:
“若是以那论资排辈为先,哪还有我坐这家主位置,我赵家从始祖时,向来是以军功评定赏罚。”
话音落下,他大手一挥,一枚玉简和一个储物袋漂浮到赵弘殷面前。
“弘殷,这明目灵瞳,你拿去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