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老本意是想让凌炼上台去露个脸,然后指点对方一二。
输了也都无妨,只算是变相的告诉众人,此子算是自己一派的人。
听闻这话,凌炼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淡然走上擂台。
随后立于一侧,静静地等待着有人上来。
而台下的众多弟子,此时都是议论纷纷。
只因,对方便是昨夜小师妹所提到的人。
内院众多弟子,皆是心高气傲之辈。
如今又正是喜欢争强好胜的年纪。
小师妹作为众多弟子心中的白月光,竟被一个外院出了名的弱鸡抢去了风头。
众人心中皆是不忿。
于是便都争先想要上台切磋一番。
高长老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皱眉。
“争什么争,一个个来。”
不过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他其实也非常好奇。
凌炼一个外门弟子,修为如此之低,是如何救下了小姐。
而就在这时。
远处的一道声音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高长老,大长老要你去议事厅有事商讨。”
一名长老对着这边高声呼喊道。
高崖一向对于所谓的商议事情很反感,因此摆了摆手。
“没空没空,我现在正要指导弟子剑术,让那些人商量去吧。”
那名长老听了这话,却并未离开,反而走近说道:
“是关于小姐的婚事!大长老让我寻你过去商议,快走吧。”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高崖顿时皱起了眉头。
“小姐昨晚才回来,怎么今日就……”
“哎呀,别说这么多了,先去议事厅。”
该死!定是那肥婆又起的坏点子!
高崖握了握拳头,重重的哼了一声,跟着那名长老急匆匆地走了。
只留下内院的弟子们大眼瞪小眼。
“师父走了,咱们还比不比了?”
有弟子小声的嘟囔着。
“比啊!怎么不比?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几斤几两。”
说话之人自人群走出,一个跃身,便踩上了高台。
众弟子排成一队,皆是向着擂台观望。
最先登上擂台的男子看起来身材并不高大,显得短小精悍,目光炯炯。
来人对着凌炼抱拳道:“师弟,请!”
“咦,是刘齐师兄,竟然是他第一个上场。
看来那个叫凌炼的,是撑不过一招了。”
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而台上的两人却未理会这些声音。
两人皆执木剑,遥遥对立。
随即木剑呼嗡一响,刘齐已率先执剑发难。
剑势又急又快。
刘齐攻势猛烈,这一击似要裂石开山!
然而,凌炼静如止水,只是站在原地未动。
待一剑劈来,凌炼只轻轻一侧,手中木剑顺势点在对方手腕上。
刘奇只觉手臂一麻,手中木剑就已落地。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对方的剑尖已至咽喉处。
“承让,师兄。”
凌炼负剑而立,阳光洒落他的肩头,将其显衬的格外俊逸。
而内院中众弟子此时都已看的呆了。
如此过了半晌。
随着刘奇黯然走下擂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都忍不住大为震惊。
不少女弟子看着凌炼的模样,更是直接犯了花痴。
只一招便缴了刘奇师兄的剑,这是何等身手!
之前还争先抢后,想要上台的众人此时都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
“我来会会师弟!”
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人自人群中走出。
此人面色黢黑与高长老简直如出一辙。
虽面相普通,但顾盼之间却睥睨自雄,浑身肌肉贲发。
王凡一跃而上,站在擂台上,遥遥对着凌炼一拱手。
还不待对方还礼,便抢先出招。
只听见擂台上响起剑风破空之声,那声音又急又响,眨眼之间,便是已刺出了十几剑。
这十余剑有虚有实,防不胜防,看的台下众人都暗自心惊。
而凌炼却站在原地未动一般,那十几道剑光仿佛自动避开了他的身体,未伤其分毫。
越是出剑,王凡心中越是感到惊骇不已。
随即咬牙,又是一剑刺出,可凌炼却只是斜身一躲,顺势挽了个剑花,将木剑负于身后。
只伸出两根手指,精准的在其剑背上轻轻一弹。
王凡只感到虎口一震,整条手臂都跟着发了麻。
手中的木剑再也无法握住,脱手而出,直接甩出了擂台。
凌炼微微一拱手:
“承让。”
台下的众人呆了。
都只觉得见鬼了一般,皆是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的动作,却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凌炼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普通。
哪怕是刚入门的弟子,练个几天剑,也都能使得好。
但是到了他的身上,却能挡得住王凡凌冽的攻势。
甚至还表现的如此游刃有余。
要知道,王凡算的上是高长老亲传弟子中最出众的几人之一了。
这下当真是没人再起上台切磋之意了。
皆是沉默踌躇,没有了之前跃跃欲试的样子。
……
凌云门,议事厅。
大夫人殷氏仍然端坐在首位,一旁坐着的还有一名年轻男子,看表情颇为不耐烦。
而其面容看上去和大夫人竟有个六七分相似。
但却不似他母亲那般沉稳,不住的点着腿,似乎想要赶紧离开议事厅。
大夫人喝了口茶,瞪了儿子一眼。
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口气。
同样是年轻人,凌未沫却自小便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自己这儿子却是这般浮躁,没有城府。
将来凌魁这孩子如何能接任掌门之位。
想到这里,殷氏更是打定了一定要将凌未沫支走的决心。
于是笑着开口道:“沫儿,别怪大娘没跟你提。
只是对方也是前几日才托的媒婆过来,这两天大娘才下了决定的。”
说着又叹了口气,“你亲娘,也就是我那可怜的妹妹,早年便是没了,前几年掌门也不辞而别,不知去向。
如今咱们宗门已是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
“你昨日被妖兽抓去,若是换做之前门派鼎盛之时,哪里会出这样的事。”
“唉,都怪大娘没用。”
大夫人殷氏说着便拿起手绢,对着眼角揉了起来。
可惜她揉了半天,便是一滴眼泪也没能揉出来。
凌未沫扶住殷氏的手,出声安慰道:
“大娘何苦自责,整个家都在您一个人身上担着。
做女儿的没能替您分忧,本就自责不已,如何还敢埋怨您。”
殷氏像是就等着这句话一般,放下拿着手绢的手掌,盖在了凌未沫的手上。
笑着说道:“沫儿长大了,能明白为娘的苦心就好。”
“这桩婚事是与咱们郡内四大门派之首的李家所结,李家门大业大,定是亏待不了你。”
说着又看向坐在两侧的众多议事长老。
“各位长老也说说,这门婚事是不是极为合适?”
众人要么随声附和,要么沉默寡言,皆是无人愿意替凌未沫说一句。
见状,殷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既然如此,这门婚事就……”
“我反对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