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上车出发之前,徐久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栋自己从上幼儿园时就一直住着的老房子。
像是在与旧友告别,他的目光里难免有些不舍。
“下一次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啊..话说,我们有没有什么假期?”
“理论上来说,如果你足够咸鱼的话,可以做到全年都是休息。”
“意思就是...如果我只要不咸鱼就是全年无休呗...”
“可以这么理解。”
“罢了...工资高点就行。”
事到如今,徐久也只能顺从了。
柳城小伙主打的就是一个摆烂,对自己未来的休假毫不关心又何尝不是一种摆烂呢?
他坐上了车,与司楠紧紧挨在一起。
沫栗也坐到了副驾座上,她只是来护航的。
开车?自然是充当各种工具人的小简恒啦。
...
随着车子开头,四周的景色开始产生变化。
一开始还是徐久和司楠熟悉的样子。
很快,四周的景象开始变得不太一样,变得逐渐陌生。
徐久知道,他们已经渐渐离开柳城。
司楠从没出过柳城,自然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扒住窗口,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他们要去的地方不太可能直接坐着汽车去。
华夏分所所在的位置听沫栗说是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有着如同仙侠小说一般仿若世外桃源般的山海奇观。
而徐久一直居住的柳城,算是一个沿海城市,离这种山水富足之地自然是有着不小的距离。
所以他们需要乘坐属于华夏分所的特殊交通工具前往。
那个东西听说不好在城市附近出现,所以他们需要先驱车前往那个东西停靠的地方。
沫栗没有选择速度更快的高架,而是刻意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
也不知道是为了安全,不引人注意,还就是为了让司楠多看看外面的景色。
徐久也懒得问,反正他也不急,这种加长的车睡起觉来也蛮舒服....
看着身旁司楠如梦般美丽的侧脸,和那向着窗外,纯洁真挚的笑容。
徐久感觉视线逐渐沉重..
呼吸逐渐平稳..
他又双叒睡着了。
...
等到徐久被异常兴奋的司楠拽起,打着哈欠下了车以后。
他的下巴合不上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悬崖前。
悬崖的尽头却不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是一座微微凸起的蓝色山丘。
那是一只长约二百五十米,高約三十米,通体莹蓝色,光滑皮肤足以反射日光,在云与天空交错的海洋中肆意涌动的..
“徐久徐久!你看你看!!好大的一只鱼!!!”
“我看到了...还有你拽错地方了...那是裤子不是衣角。”
发现自己扯错地方的司楠红着脸慌张的撒开了手。
徐久提了提裤子,还好,松紧带绑的足够紧,这点力气还不至于走光。
司楠看看就看看了,他主要是怕沫栗也对自己性感的下半身图谋不轨。
沫栗不知道这个闷骚的男人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现在应该很震惊。
她第一次见到【北冥有鱼】时也有过类似的愣神。
当时她看到这么漂亮的生物,被那种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的唯美深深震撼到了。
也是从见到【北冥有鱼】的那一刻起,她就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未来,梦想,还有希望。
她相信徐久现在所想的也应该是——
“这么大的坤,烤起来应该会很好吃的吧..嘿嘿..”
“....?”
沫栗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你说什么?”
意识到刚刚自己一不小心给心里话说出来的徐久赶忙补充道:“啊,我说,这个鲲看上去这么大我们是要骑在上面吗?感觉会掉啊。”
一直在旁边充当氛围组的简恒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时机。
“放心吧,【北冥有鱼】可是华夏分所接应【A级】以上专员的专用载具。”
“它本身可是【S级】的幻想生物,携带着多重附加效果,譬如自带着一个气场,能够将周围的空气分开,坐在上面自然就不会被风刮下来啦。”
这个简恒天天坐,可太熟了。
“幻想生物?我记得沫栗之前不是说过没有办法创造幻想生物吗?”徐久疑惑的问道。
“你别断章取义好不好..”沫栗撇了一眼徐久:“我之前说的明明是无法创造一直存在的‘有智慧’的幻想造物。”
“【北冥有鱼】其实也算是幻想造物,只不过有些人喜欢叫他幻想生物而已,反正总部没对这种名称有过什么太大的要求。”
“原来如此,那司楠是不是也能算是幻想生物?”
徐久刚问完这句话就遭受到了司楠生气却又没舍得用力的一脚。
但徐久还是被这猝不及防的偷袭吓得虎躯一震(其实是装的)。
看着这一幕,沫栗不自觉的微笑起来,看向司楠。
“幻想生物可不会生气,我更愿意将司楠定义为人。”
“一个货真价实的人。”
司楠被这一席如此正式话整的有点害羞,躲到了徐久的身后,只露出一只小脑袋。
徐久心说你俩可别整什么橘色大好..我老婆不需要同时拥有一个男朋友一个女朋友。
“好了,赶紧走吧,我还想体验体验庄周的感觉呢,不知道坐在鲲上面睡觉能不能每隔几秒放出一道冲击波,背上再长出一对蝴蝶翅膀。”
他打断话题,向前走去,拖着拽着自己衣服的司楠来到悬崖的边上。
前面就是那头鲲,只要跨半步便能站上去。
它与悬崖之间的裂缝也不足以一个人掉下。
可不知道为什么,徐久有些紧张。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一个诡异的想法。
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腻想,只是自己因为父母离世后,自己因为过度悲伤患上重度精神病所幻想出来的..
他其实一直都害怕是这种情况,精神病永远自证自己到底是不是精神病。
那自己这一踏,估计就会直接坠下悬崖,像那些重度精神病患者有的各种奇葩死法一样。
可他不愿意承认这段时间的经历都是假的。
如此刻苦铭心的疼痛,还有随时都可以触手可及的司楠。
这一切如果都是假的话,那他也确实没必要活下去了。
如果他的人生被记录成一本书,书的结局是这一切都是梦。
那写这本书的作者也着实有些不当人了。
希望他会做好被唾沫淹没的准备。
“徐久?怎么了?”司楠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手,她不知道徐久为什么而紧张。
但知道每次徐久紧张的时候,只要自己能够握住他的手,紧张的心情就总能被分担些。
徐久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恐高症犯了...这悬崖至少得有十几个跳楼机这么高吧..”
“哦对,我差点都忘了徐久恐高了。”司楠稍稍放心了些,搂住了徐久的手臂:“没关系,有我在徐久不会掉下去!”
“那就先谢谢你了,小棉袄。”徐久被司楠暖笑了,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
他不再瞎想,牵住司楠白嫩软弹的小手。
踏出了那再无法回头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