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阎解成过来了。
“树国,来我家吃饭了。”
阎解成倒是热情,远远的就喊了起来,搞得大家不想知道都不行了。
“解成哥,您这也太客气了哈,就是会让不明白前因后果的人听了,误以为都是你家出的食物呢。“
杨树国抱怨似的回了一句,又道:“行了,咱们走吧。”
起身,关门,前往西厢房阎家。
“三大爷,解成哥喊的话,是不是您提前教的啊?”
“您这是一点亏也不吃,不对,您这是能多占点就不少占啊,一点便宜也不放过。”
“就是邻居们会怎么看我?”
“大小伙子不做饭,到大院大爷家打秋风?”
“您可别坏我名声,我等下就去院里给邻居们解释解释。”
杨树国一来到阎家,就开始打趣起了阎埠贵。
……
“你个臭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除了你,谁还来我家吃过饭?”
“三大爷看你一个人孤单,才让你过来吃饭的,你有什么好说的?”
三大爷一副,请你来吃饭,就是看得起你的表情,说道。
“您这说的也对,就是吧,您说这话之前,是不是应该将我的菜篮子还给我,然后再这么说啊?”
“解成,将树国的菜篮子拿过来,给他放边上。”
“嗯,树国啊,篮子还给你了,现在可以这么说了?三大爷请你来吃饭,你就知足吧。”
“三大爷,我篮子里面的菜呢?没菜,我怎么知足?”
“行了,不与你逗趣儿了,请你吃个饭也那么皮,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嗐,以前不是一心读书吗,又有谁与我一起玩耍过呢。”
“嗯,也是,你不是在读书,就是跑你师伯家了,与大院的邻居反而没那么的亲近。”
“也就是你爹去世了,你才安静的一个人待在家里。”
“那是我伯母给我做好吃的,您家要是早点给我做好吃的,我早就天天来您家了。”
“那还是别来了,我家就这仨窝头俩咸菜的,四个娃娃都不够分呢。”
……
打趣完了算盘精,众人开始上桌。
阎埠贵端坐主位,三大妈和阎解成分坐左右,杨树国坐对面的客座,其他的小朋友就随意坐了。
坐正后,杨树国一看,呵,餐桌的摆布真的是有阎家风格。
每盘菜都有七道压痕,明显的将每盘菜都分割开来,
其中六份都是比较平均的,就剩下对着杨树国这边的那份,明显比其他六份的要大将近一倍了。
就像是在切蛋糕时,蛋糕的底部部分没切开,还是连着的,但上面部分都已经切开的那种。
看来,阎家平均分配的苗头,是现在就已经有了,只是还没有发展到后期那么严重,连花生米也要数着分的程度。
杨树国也是自觉,阎家已经优待自己了,自己就别去动别人的那部分了。
当然啦,阎家人更是自觉,都是只吃自己的那份,看来也是习惯了。
这饭吃的,既有滋有味,又没滋没味的。
有滋有味是说,阎家吃饭的情景,让人看着好笑又心酸;
没滋没味是说,阎家吃饭的情景,添加了算计,稀释了亲情,没有了家的感觉,吃着没意思。
……
饭后,阎埠贵泡了一壶热茶,两人聊起了天。
“怎么样,在三大爷家吃饭,能吃好吧?你的那份是最多的,三大爷可没有亏待你。”三大爷自豪的说道。
的确,阎埠贵家的饭菜分成了八份,阎家每人一份,唯独杨树国是两份的。
“三大爷的热情,我是感觉到了,再要是不知足,就有点不知进退、不识好歹了。”
“不敢,三大爷,您家都是这么吃饭的?”
“没办法啊,三大爷家之前出了些变故,家道中落,才迫不得已搬迁到了这里,”
“现在更是只有教师工资那点收入,家里的人口又那么多,还个个都是大小伙,三大爷也顶不住了啊。”
“这样吃,最起码都能吃个大半饱,不至于太饿肚子啊。”
“三大爷也是难啊,要不然能让你一个小年轻出物资,还不是穷闹的……”
说起这个,三大爷就是一肚子的辛酸泪啊。
为了口吃的,居然还要算计一个刚毕业的大孩子,丢人啊。
可是,不这样做,自家不就吃亏了嘛。
“得,三大爷,我也没说什么啊,谁家都难,没笑话您。”
“屁,谁家难?谁家有我家难?”阎埠贵难得的爆了粗口。
“院里,我的工资最低,家里人口又是最多。”
“别人家还能调剂一下口味,补充一下营养,我家呢,我连钓的鱼都不舍得拿回来吃了。”
“我愧对孩子们呐。”阎埠贵说着说着,情绪有点失常了。
……
本来按照电视剧的进展,阎埠贵收到了易中海的人情,是个开心的事情;
可是现在,为了不浪费人情,阎埠贵选择了人情转移、嫁接等手段,将人情硬是栽到了杨树国的头上;
阎埠贵是既不舍得放弃人情和好处,又不愿意落了脸面。
可是,到了最后,为了自己的家人,阎埠贵也开始不顾自己的颜面了。
这个情绪的失常,既是阎埠贵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失望,也是对自己颜面有损的伤心。
也就是从今天起,阎埠贵是真的开启了进化模式,虽然刚刚开始时,进化程度还很慢。
“得,三大爷,您放心,我不说,我不说这菜和肉是谁家的,这总行了吧?”
杨树国也是无语了,你要说阎埠贵伤心,那是真伤心,
可这一副要掉眼泪的模样,就有点过了,这不是明显的让杨树国闭嘴嘛。
这算计有点明显了啊。
……
阎埠贵闻言,假装低下头,一副调整情绪的模样,过了一小会儿,才抬起了头,说:
“树国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家都很久没吃过肉了。”
“真有人问起来了,还得你打个哈哈了。”
“三大爷最相信你了。”
“三大爷,吃饱喝足,我也先回去了。”
“您放心,菜和肉的来源,我谁也不说,这总行了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阎埠贵还在意菜是谁家的,过个几年,他才不会在意这个问题呢,他只会在意,能不能多吃几口。
……
历史的车轮,在滚滚向前。
‘我明明知道,阎家在算计的不归路上,是越走越远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帮不了他啊!’
杨树国面对阎埠贵的算计时,也曾想过帮他一把,不让他进化成‘算盘精’;
可是,面对当前的局面,杨树国也帮不了、办不到啊。
大势面前,人力又如何去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