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街—”
餐厅内的众多警员看着电视荧幕上,没想到那个洋人督察竟然害怕向匪徒投降求饶。
他堂堂一个皇家香港总督察,竟然会向匪徒举手投降,跪地求饶,让人不禁瞠目结舌。
大家身为警务人员,对这个贪生怕死之徒的求饶行为,感到十分不耻,也玷污了大家的形象。
“哇,又是姚乐天!”
大家看到那个匪徒用枪顶着洋人督察的额头,就要命悬一线的时候,姚乐天英勇挺身而出,举枪向匪徒走了过来,并喝令对方放下枪。
邱淑珍看着电视中的姚乐天,他的形象是如此伟岸,有一种英雄式的大无畏。
“砰!”
这时候电视机传来一声枪响,顿时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只见那外籍督察吓到瘫软在地上,裤子都尿湿了,那个匪徒受伤惨叫,手中的枪都被打飞了。
“阿lok,真是好劲—”
但是见到是匪徒中枪受伤了,不由纷纷欢呼鼓掌,为姚乐天的英勇感到敬佩。
现场三十几个探员都躲在掩体不敢出来,只有姚乐天敢出来和匪徒持枪对峙,还救下了那洋人督察。
但是匪徒在警方的重重的包围下,最终还是大摇大摆的离开,带着他们打劫来的名贵手表。
新闻主持人接着又说:“今天有立法会议员王泽长向传媒表示,他质疑警方保护市民的能力,让我们看看当时的采访现场。”
电视画面中王泽长对着一众媒体记者说:“我很震惊,非常震惊,同时非常失望,我们香港到底还是不是安全的,如果连差人都可以举手投降,那我们普通市民应该怎么办?”
他表现的十分不满的质问说:“我很想警务处长、以及保安司回答这个问题,而且我会在今天的立法会会议上要求他们回答这个问题。”
餐厅内上百的警员看着电视机上的画面,那个立法议员那毫不掩饰对警方不信任的态度,深深的刺痛了每个人的神经。
尤其电视荧幕上还停留在那个洋人督察对匪徒双手举高,跪地求饶的画面,十分的刺眼。
餐厅内鸦雀无声,人人无不感到了愤怒,脸色难看,有人已经握紧了拳头,低声怒骂起来。
这个外籍督察这个贪生怕死的窝囊样子,现在被人拍下来,放到了电视台上播出来。简直把整个香港警察的脸都给丢光了。
姚乐天下楼离开了黄炳耀的办公室,一路上遇到的人,个个都向他行注目礼。
他都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只能一路笑着点点头,回到军装部办公室。
肥沙即刻上前称赞道:“阿lok,你真是猛,对着那些省城旗兵,是一点都害怕。”
侯瑞坚也对姚乐天竖起了手指头,“还有阿lok枪法如神,一枪就辣低了那个匪徒。”
姚乐天见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好像在现场似的,不由有些意外,“你们怎么知道的?”
侯瑞坚解释说:“看电视新闻咯,你们昨天在尖沙咀驳火的场面,刚好被人家电视台给拍了下来”
“阿lok—”
就在几人在更房说话的时候,邱淑珍在外面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一点都避忌。
肥沙识趣的拉着了侯瑞坚,“走吧,让人家说几句话。”
邱淑珍抱起了双臂,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姚乐天无奈的摊摊手,“我哪有机会给你说,昨天重案组那些人把我当贼的同伙一样的盘问,还要我在现场指认,搞到昨晚十一点钟才准我回去睡觉。”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今天早上一回来警署,又被叫去黄sir叫去办公,我和Madam足足被骂了两个钟头,喷到我脸都黄了。”
邱淑珍见他说得那么委屈,顿时没那么生气了,声音放低了下来,“那你有没有受伤?”
“当然有啦。”
“哪里?”
姚乐天忽然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受内伤了,不过不是匪徒伤的,是给你伤的。”
邱淑珍见他那个样子,哪里还不明白他是在调戏她,不由白了他一眼,“哼,你真是坏。”
她生气完,又建议说:“你现在当军装每天在外面巡逻,既辛苦又危险,不如申请调回来报案室算了。”
“回报案室睇楼?”
姚乐天立即摇头并摆手,“我宁愿对着外面那些罪恶份子,也不想对着那些鸡毛蒜皮的报案人。”
邱淑珍顿时不爽了。
姚乐天见她又生气,摸了摸肚子,“肚子好饿,我请你落餐厅喝下午茶,向你赔罪好不好。”
邱淑珍这才露出笑容。
傍晚五点钟半,姚乐天换回便服离开警署,买了一个果篮去了伊丽莎白医院的住院部。
“阿lok你来啦!”
何敏在病房内无聊的坐着,忽然看到病房门玻璃外出现了姚乐天的身影,手里拿着一篮水果。
姚乐天直接推门进来,对张康贵关心问候说:“贵叔,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何康贵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有心了,我还死不了,躺几天就好了。”
李雪琴见丈夫那个样子,于是接过话来,“医生说子弹没有打中要害,等伤情稳定,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何敏见到母亲给她使眼色,“我正好肚子饿了,那跟阿lok先去吃饭吧,阿妈你先陪着阿爸。”
李雪琴等两人离开,不由埋怨说:“你干嘛用这种态度对阿lok,人家上次救了阿敏,这次又救了你,说到底他是你们两父女的救命恩人呢。”
何康贵没好气的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给他好脸色,免得他跟阿敏走得太近。”
他摇头无奈的解释:“你不知道当差很危险的吗,生死难以预料,你也不想阿敏做寡妇吧?”
李雪琴脸上不免也有担心,“说的也是,他们姚家三代单传,个个都当差—”
姚乐天和何敏下到医院楼下。
何敏不好意思的对姚乐天说,“你别怪阿爸,他这人就是一副臭脾气的。”
姚乐天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傻啦,凭我们两家的关系,我哪会在意这个。”
他忽然想起了某件事,转过头看着何敏,“对了,阿敏,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帮忙的。”
何敏有些意外,“什么事?”
姚乐天看了看天色,“说来话长,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吃饭,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他往马路两边看了看,“我知道这附近有间正宗的杭州菜馆,我请你去吃杭州菜。”
何敏愉快答应,“好呀。”
姚乐天带着何敏去了吴淞街的天香楼,武侠小说家金庸和美食家蔡阑是这里的常客。
这里是油麻地的警区范围内,他经常要在这条街上巡逻,因此知道这间香港少见的杭州菜馆。
何敏看着酒楼的环境,“你请我来这里吃饭,可是要花费不少,你那一千多块人工够用吗?”
姚乐天豪气的说:“放心吧,本人还薄有积蓄,天天请你这里吃饭都可以。”
他把自己想要重新中学会考的想法,还有报读高级文凭课程的事跟她简单的说了。
何敏听完了他的话,不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想我帮你补习功课,再参加中学会考?”
姚乐天无奈的双手一摊,“现在警队想要晋升,是靠考试的,不是靠能力的,我只能按照他们制定的游戏规则来玩了。”
何敏不由责怪的轻轻白了他一眼,“活该,谁叫你读书的时候那么贪玩,都不认真读书的。”
姚乐天双手求饶,“我知错了,以前年少无知,现在浪子回头,不是要亡羊补牢,阿敏你可要帮我了。”
何敏见他那个样子,“那好吧,我回去学校请教一下会考班的老师,看他们有什么方法。”
侍应开始上菜,两人吃着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