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想拥有异于常人的大姬姬,所以当他见到很多灵树的叶子,再难矜持,当即出手,并用袖中的宝物将那羊头形状的叶子都给收了。
见状,海天神羊树不乐意了,它辛苦布局,为的就是杀掉外人,以维持天池的安定与秩序,可藕霸倒好,不但不帮忙,还趁机收走它的叶子。
其实,海天神羊树的每一片叶子都相当于是它的分身,并且拥有壮羊的强效,所以别人觊觎它也在情理之中。放在平常,大家都很和气,藕霸如果向灵树求取树叶,海天神羊树也会应允的,然而现在形势不同,大敌当前,还敢内斗,这不是自取灭亡之路吗,故而灵树大怒不已。
飕的一声,一道树枝从天劈下,要将藕霸劈为两截。那树枝毫无疑问,是海天神羊树发出来的。“你这不识趣的器灵,我当好好教育你一下,否则你记不住今天的疼痛,以后还得了,我得天天为此心烦。”灵树也有它的想法。
藕霸也不是那种不识大局的器灵,故而笑道:“请灵树息怒,我不再收取你的叶子就是了。”虽然这样说,他还是双袖齐抖,再次摄来数百片树叶,之后才收手。
敲里吗!海天神羊树都快气疯了,你小子是故意的吧,故意和我作对的,不死你,我还有面子吗。
蓬的一声,那道树枝陡然炸开,登时,木屑飞舞,像是大雪扬起,纷纷扬扬,洒向命运石之门的器灵。
“不好,灵树动怒了。”
“它应该生气的,因为藕霸做的有些过分了。”
“少来了,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样做。我如果是藕霸,也会收取树叶的。”
“道理谁都懂,可臣妾做不到啊,我如果是藕霸,大概也会做相同的事情,毕竟海天神羊树的叶子太珍贵了,谁不想得到。”
“问题就出在这里,以藕霸的身份,私下里向灵树讨要,相信灵树也不会过分小气。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很多敌人就在天池,藕霸还不顾全大局,反而趁乱抢树叶,这就是他的不对了。所以我理解灵树的做法。”
“理解怎样,不理解又怎样,我们只能躲起来。不敢卷入其中,否则必死。”
“吾等小螃蟹,只能在螃蟹公的庇佑下才敢横行,离开主人,我们只能像是可怜虫一样东躲西藏。想想也是醉了。”
“人艰不拆,为何要说出来呢,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因为知道自己弱小,我们才有前进的动力啊,你还真想一辈子就做个小螃蟹。好汉子当如螃蟹公,哪怕脑袋秃了,也要无愧于天地。”
“喂喂,闭嘴啊,螃蟹公可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的发型,你还是小心点!”
“差点忘了,多亏你提醒。螃蟹公很在意自己的发型的,所以才戴着假发,可怜的主公。”
“大家都疯了吗,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螃蟹公可是我们的主人,我们这些小螃蟹岂能拿他的发型说事。主人要是发起狠来,我们谁也别想活命,都得死啊。”
“不不不,主公还是很仁慈的,并不会因为发型这点小事就蒸煮了我们。”
虽说如此,蟹形人们再不敢议论螃蟹公的发型,毕竟那是一位秃头,再嘲笑他就说不过去了。
而另外一边,水葫芦女也在等待,因为要放出金皮葫芦里的害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需要与母虫达成协议,只有母虫才能控制虫群,可母虫太贪婪了,而且无比狡诈。
水葫芦女与母虫合作过几次,彼此都是旧识了,也知道对方的底线,只要不太过分,还是能愉快玩耍的。
母虫道:“水葫芦女,我已经为你接上一臂了,怎样,我的诚意够了,可你也得付出足够的诚意,否则休想让我放出孩儿们,它们都是我可爱的孩子。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忍心让它们死去。”
哼,水葫芦女心道,不说是一群害虫了,就是你诞下的全部虫卵都付之一炬,你也不会眨眼,只要利益到了,你什么都会舍弃。“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尽量让你得偿所愿。”水葫芦女笑道,“你也不用再和我耍小聪明了,我们都是熟人,只要你开价在我承受的范围内,你懂的。”
“嘻嘻,看来你形势很危机。”母虫冷酷道,“所以,水葫芦女,应该是你懂的才对,为何反过来问我。”
要挟,母虫分明是在要挟水葫芦女,而且是要提价。
因为水葫芦女哪怕死了,她留下来的几个葫芦也很有价值,螃蟹公与海天神羊树不会毁掉它们的,所以母虫才会狮子大开口。趁你病,再咬你的伤口,不出点血,你不知道疼啊。
梆!
水葫芦女一掌拍下,狠狠打在金皮葫芦上。“所以你想让我大出血?”
“我可没这样说,只是想告诉你,你若死了,什么都没啦,你收藏的那些宝物同样会成为别人家的。何苦呢,让予我,你又能卖我一个人情,我们是双赢啊,你赢得生机,而我也拿了你的小恩小惠。水葫芦女,看啊,这里的灵树很反感你哦,它降下的树叶越来越多了,树根,它的树根也扫下来了。你危险了。”
在此之前,水葫芦女与母虫合作过,那次她们算计的是另外一株海天神羊树,即水葫芦女掌管的天池。也是因为她们的贪婪,才让灵树几近枯萎,都要死掉了。故而对付起海天神羊树来,她们还是很有心得的,可母虫是必须的,她不出力,水葫芦女也孤掌难鸣。
飕!飕!飕!飕!
数十道比手臂还壮的树根遽然扫来,劈向水葫芦女。很明显,灵树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意图,主公攻击水葫芦女,将其击毙,并且抢走葫芦,将它们封印掉,或者毁掉。
而另外一边,羊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羊脑袋欢呼着俯冲而下,“咩!”
“咩!”
“咩!”
“咩咩!”
羊叫声异常刺耳,很多蟹形人受不了,耳朵都炸出血来,甲壳也裂开了。因为海天神羊树可不会在意天池的其它活物,是死是活都没有多少关系。只要它灵树尚在,天池就能存在,而天池里自然能诞生新的活物。
砰!
水葫芦女用其新生的右臂挥向一道树根,将其轰退数十丈,而手臂也只是有几道血痕而已,并未裂开。只是那些血痕很诡异,下面像是有虫子在爬动。可水葫芦女也不理睬,手指拈起一物来,朝着空中的树根陡然洒去。
嗤嗤嗤,嗤嗤嗤,千百万点寒芒迸炸开来,将树根都给冻住了,同样的,羊头也被冰封在空中。终于那刺耳的叫声与世隔绝了。
切。母虫暗道,这女人还不死心,想要与我讨价还价,真是烦人。
女人就是麻烦,一点也不痛快,所以我才讨厌女人。母虫转念又想道,若有转生之机,她绝不在做女人,也不做那劳什子的母虫,自然要变成爷们,大爷们。
“水葫芦女,你擅长养虫,可你的寒星虫没多少了吧,我记得虫巢只剩下三个了,你刚才又扔出去一个。所以……”母虫笑道。
所以你再接着扔啊,将剩下的虫巢也给扔出去,这样你就没法得瑟了,只能求助我,放出我的孩子们,啃噬海天神羊树,汲取天池之水,要是天池之心也在我们面前,我第一个冲上去吃掉它。母虫真的很贪婪,她好像就是为了克制天池、地池而生的。然而,如果天池与地池都没了,她以及虫卵都休想活下去,这也是母虫很担忧的事。
蓬!蓬!蓬!蓬!
远处,一团团蓝色的冰屑炸开,是树根扫开冰块,再次冲了出来,而一个个羊头形状的树叶也跳了出来,虽然有些狼狈,可只是有一小部分羊头死掉了,大部分还是活下来了。
羊头们叫嚷不停,非要吃了水葫芦女不可。
“哼。”水葫芦女不急不躁,冷笑道。“母虫,你可以将虫子都放出来了吗。”
“即是说,我说什么你都肯答应了。”母虫更不着急,笑道。“水葫芦女,你是识时务的女人,保住自己的小命更重要,这点若不懂,你也不配成为天池的主人,名列三公,就该哟三公的样子。你虽然不如天池怪虾那样了得,可毕竟是个人物。”
原来母虫也见过天池怪虾,并且从怪虾手里逃掉了,可她也付出了天大的代价。至那时起再不敢偷袭天池怪虾,更别说是靠近他了。
然而现在不同了,天池怪虾已经化道,只剩下他生前执掌过的天池。如今,那座天池的器灵天元真人亦在,而且真人长得又那么像天池怪虾,母虫见了,更是火大。她能通过金皮葫芦看清楚外面发生的一切。如果她想主动飞出去,只是一个葫芦还拦不住她的。
“嗯,我答应你。”水葫芦女道,她拿出另外两个虫巢,全都抛了起来,只是这次并没扔向海天神羊树的树根。
“你们看,水葫芦女已经放弃了。”
“因为她知道,哪怕是将虫巢扔出,也无济于事,伤害不到灵树的树根。”
“可怜的女人啊,终究不是螃蟹公、海天神羊树的对手,只因为她没认清谁是这里的老大,活该,她活该。”
“我们就比水葫芦女聪明多了,因为我们拜在螃蟹公门下,是他的看门螃蟹。”
“为何不说是看门……狗?”
“额,我总觉得看门螃蟹比较优雅些。”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蟹形人们都觉得形容自己是狗,有些对不起自己,还是做看门螃蟹吧。
呼!
蓦然间,水葫芦女将金皮葫芦同样给抛了出去,葫芦口飞出无数虫子,登时,金光万道,刺向苍穹,异常刺眼。原来那葫芦并不是金色的,而是里面关着的虫子是金色的。
之前,水葫芦女已经高高扔起两个虫巢,此时,虫巢成了金色虫子的食物,它们一拥而上,将虫巢啃食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剩下,包括里面的寒星虫。
“虫子,好多虫子!”
“水葫芦女真的将葫芦里的虫子放出来了。”
“你们看,海天神羊树与螃蟹公都吓坏了,好像很怕这些虫子的样子。”
“别说是他们,我也怕啊,这些虫子似乎对灵树更感兴趣,因为它们呼喇喇飞向了海天神羊树。”
“天啊,灵树抛出来的树根、树叶也被虫群给吃光了,它们是饿了多长时间,这么不挑食,什么都吃。”
“你丫最好注意点,不要说它们什么都吃,难道你也想被虫子吃掉?”
蟹形人也开始恐惧,纷纷向天池冲去,准备逃到水底,这样兴许会更安全些,在天上肯定不行的。因为那样太显眼,会被金色的虫子吃掉的。
“这些虫子是……”地中海树也吓了一跳,“它们不是消失了吗,水葫芦女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可恶,它们不但能吃掉海天神羊树,同样能吃了我。”
“地中海树,你是说它们什么树都吃吗?”地煞女惊道。
“不,它们很挑食的,只吃天池与地池里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兴趣。所以它们应该饿死了才对啊,怎会有一群!”地中海树道,“母虫,一定有母虫,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的虫群,只要杀了母虫,这些金色的小虫子不足为虑。”
“呵呵,你知道的事情,水葫芦女与母虫不知道吗,不要自作聪明了,地中海树,看来你的威胁越来越多,你还是想想如何应对才是。倘若金色的虫子真的吃了此间的灵树,它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地煞女冷笑道,“况且螃蟹公的分身马上就寻到你的位置了。你的处境同样不容乐观。”
“你说的对。”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地中海树并没反驳地煞女,从它的语气也能听出,它很担忧。
“不好,那两个光头还真的找上门来了。”地中海树悚然道,“地煞女,你的担心成真了。”
“啊。”地煞女也是一怔,“螃蟹公的分身有那么强吗,这就找到地池所在地了?”
“哼,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叛徒。”地中海树怒道,“若不是你,他们哪能那么容易找到地池,我如果死了,地煞女也会死掉的。”
“还是那句话,听天命。”地煞女冷静道,“淡定些,地中海树,螃蟹公现在无暇多顾,你暂时还很安全。”
“还安全呢!”地中海树气急败坏道,至此,再没了声音,他单方面切断了与天池这边的联系,因为需要应对两个光头,他们都是螃蟹公的分身,还是有备而来。
“螃蟹公,海天神羊树,怎么,你们现在知道怕了吗。”水葫芦女冷酷道。
“这都是你们迫使我这样做的。”顿了顿,水葫芦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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