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肉仙绝对是心狠手辣的人物,为了上位,连老家主都给杀了,甚至剜出他的寿星,收为己用。
千受里剑也是识趣的人,见到第三颗寿星,当即推开,不再与寿肉仙争锋,一尊铜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再说,铜盘已被女剑仙所夺,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无关紧要。
可寿肉仙的语气太过霸道,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千受里剑虽不是家主,可在族人里还是有很高的威望,她多次被寿肉仙奚落,如何能忍。若非这具躯壳并非原本的身体,女剑仙早和寿肉仙动手了。
“哈哈哈。”寿肉仙大笑,“女人就是女人,千受里剑,你亦然。”
“那我呢!”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轻叱声,赫然是金丝雀,黄金楼第四楼的楼主。金丝雀听到女剑仙被寿肉之主嘲笑,她自然听下去了。
哧。
剑气似有似无,陡然斩落,当即化为九天银河般的壮阔长河,涌向寿肉仙祭出的第三颗寿星。
金丝雀并非寿肉一族的人,对上一任家主不会心存任何好感,老东西留下来的寿星,如果能毁去那就毁了吧。
千受里剑也没想到黄金楼的楼主会出手,可这个女人极为自负,当下冷笑不已,“我有说让你出手了吗,金丝雀。”素手一扬,女剑仙抛出一道金色的长流,大橘的气息迸滚,浩荡而出。
然而寿肉仙哈哈大笑,两个女人同时出手,他仍不以为然。
咚!
寿肉仙的九块兄大肌,隆隆而鸣,发出撼天彻底的轰鸣声,与大道相合,与天地共鸣,“兄贵不出,你们以为自己橘里橘气的就能威胁我的地位了吗。”
呼!呼!之前,寿肉仙祭出的两颗寿星,遽然一震,将绿色的大日给扫爆,刹那间,碧光抛舞,犹如绿海沸腾,爱如碧光,浩荡不绝。两颗寿星也蒙了一层绿色的烟气,像是翡翠球在空中滚动。可它们毕竟摧毁了绿色的太阳。
千受里剑陡然一惊,“这厮的寿星为何如此厉害,它们还不是他的本命之星。我原本忌惮的是上一任家主的寿星,我千般小心,还是小觑他了。”
当!
铜盘像是受到了陨石的轰击,陡然传出刺耳的响声,而里面的剑符也被甩了出去,疾如闪电,遁出数千丈。见状,千受里剑更为恼火,因为她看出来了,寿肉仙分明是在取笑并且嘲讽她。
绿色的大日原本是绿色的“阳”字,存在于铜盘底部,大日被毁掉,铜盘也受到殃及,就连盘子里的剑符都不能幸免,可谓是殃及池鱼。
轰。
兄贵之力化为铜山,连亘千百丈,投下巨大的黑影,并将大橘之力都给震爆。
“地池的女人,都入不得我的法眼。”寿肉仙大笑道。“还有你,金丝雀,如那笼中之鸟,漂亮是漂亮,可只能供人赏玩。我就为你准备一笼子,那笼子要比黄金楼有趣多了。”
寿肉仙极度狂妄,声称要让金丝雀搬出那座黄金楼。
“你做的到吗。”金丝雀笑道,“如果能,我也许会感激你。”
黄金楼来历神秘,而金丝雀贵为第四层楼的楼主,身份显赫,可同时也是一种枷锁。
真有一天能够逃出枷锁,金丝雀欢迎至极。
砰!
蓦然间,两颗寿星相撞,像是陨石与彗星撞击,咔咔咔,两颗寿星都在解体,化为千万块,一道道星光,细如鱼线,将碎片连在一起。
“那疯子在做什么。”躲在黄金楼第一层之中的金三骇然道,“能被寿肉仙收藏的星星,其价值有多高,是个人都能明白。他居然让它们解体了。”
不对,两颗寿星解体之后,开始重组了。金三惊道,“看来寿肉仙真的想收走金丝雀,哈哈哈,有趣。金丝雀,你该感到吸引还是难过?”
金三本来是第三楼的楼主,可被金丝雀随手打发,推到第一层楼之中去了,这让他怀恨在心,无法忘记。
“女剑仙。”蓦地,血如来的种子所化的僧人,淡淡道,“我已将绿阳真人的铜戒指都交给你了,你都不能杀掉铜子蚣,你这具身体太不中用了,不如给我了,如何。”
“界主,你还是关心自己吧。”宝蛋叔喝道,“我会用孤羔山镇死你。”
轰隆隆!
远处,生有七百七十七个羊角的孤羔山,陡然撞来,小龙渊剑已被羊角击碎了,只剩下一堆碎片,浮在空中,宛如龙鳞,有数百万片,可见那些羊角有多凶残。呜呜呜,龙的悲啸声从剑之碎片中传出去。
“界主,为何不祭出你的太上芭蕉叶。”忽地,宝蛋叔喝道。“老夫能毁掉你的小龙渊剑,就能烧掉你的太上芭蕉叶。”
“心虚。”
“界主是心虚,不敢与我们作对。”
“哈哈哈,界主,你也有这一天,让人失望,你不配成为一界之主。”
“哪有什么不败的神华,界主也是人,是我们太高看他了,所以让他有了高高在上的错觉。”
定风猪的很多猪头都在吼叫,嘲讽血如来种子所化的僧人。当然,宝蛋叔的脑袋控制了绝大部分猪头,有些猪头还是很有想法的,想要取而代之,灭了宝蛋叔的头颅。
终究不过是成王败寇。
当是时,孤羔山像是恐怖的公羊,生有七百七十七支羊角,羊蹄踏破虚空,戾气迸滚,绕定它的羊角、羊头。
轰隆!
羊头又是一撞,将小龙渊剑的碎片给震散了,嗖嗖嗖,嗖嗖嗖,破空之声不绝,龙鳞似的碎片迸射而出,将天空都给劈穿了。
可是碎片最后在另外一处汇聚了,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将数百万龙鳞般的碎片拢在一起,再度糅合重塑,化为完整的剑。“还不够。”拥有红色佛眼的僧人道,“还差一块碎片。”
嗤。
年轻的僧人手指疾弹,一缕血光飚射而出,倏化龙鳞,没入已经成形的剑中。吼!登时,龙吟震天,响彻群山。小龙渊剑重生了,而且比之前更可怕了。
锵!锵!锵!锵!一道道剑气,迸爆而出,在空中不停滚动,涤荡苍穹,荡尽十方。就是孤羔山也被轰退万余丈,羊角亦被劈碎了数十支。
咩!
孤羔山发出一声长啸,犹如神羊在咆哮,与龙吟相抗衡。
宝蛋叔悚然一惊,“复原了,小龙渊剑复原了,怎回事,孤羔山不是将它震断了吗。”
“兴许是界主故意的。”定风猪的一个猪头忽然道,“毕竟他太阴险了,什么法子都能使出来。”
“我们还是太光明磊落,这样下去不行的。”另外一个猪头道,“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界主卑鄙,我们要比他还要卑鄙。”
“小龙渊剑毕竟是种植界赫赫有名的凶剑,没那么容易毁掉。再者,那柄剑的持有者是一界之主,我们可不能大意。”忽然间,第三个猪头开口道。
这三个猪头,表面上是在劝说宝蛋叔,其实它们心怀叵测,正想借助年轻僧人的手,斩去宝蛋叔,如此,它们才能占据定风猪,成为正主,谁愿意臣服于外人。
哼!宝蛋叔冷笑一声,体内的大气运开始滚动,化为长刀,锵的一声,斩了出去,劈向三只猪头。“当老夫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吗,你们都该死。”
噗,噗,噗……
血光迸起,三只猪头旋飞而去,已被长刀斩去。
“你们谁还有不服的,尽管说出来,老夫毕竟也不是什么恶魔,会好好送你们一程的。”宝蛋叔冷笑不已。
再不听话,那三个猪头就是你们的榜样,宝蛋叔是杀猪给猪看。大敌当前,他顾不得许多。
锵!
小龙渊剑长吟一声,穿金裂石,剑光照耀数万丈方圆,将孤羔山都给困住了。羊叫声不绝,声浪迸炸,同时,碎裂的羊角也复原了,而且上面的纹脉看起来更复杂神秘了,闪烁着寒光,哧哧哧,蓝汪汪的寒气四下扩散,将剑光都给轰扫出去,不至于伤到孤羔山。
宝蛋叔越来越担心,孤羔山是他最后的也是足最大的凭恃,如果此山都不能杀掉对面的僧人,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了,别说界主不会放过他,定风猪的猪头们也会群起而攻之,将他的脑袋啃噬一空。
想到可能发生的惨况,宝蛋叔的念识坚定起来,“老夫既然能毁掉你的小龙渊剑一次,就能毁掉第二次,甚至更多次。”
轰隆!
澎湃无尽的气运之力,遽然涌出宝蛋叔的脑袋,化为滔天长河,荡开虚空,涌向远处的剑光,将它们都给冲散了。蓬蓬蓬,一团团剑光迸爆,犹如烟花,璨烂而又短暂。
当是时,孤羔山的山体忽然有一道裂痕迸绽,像是恐怖的深渊,开始吞噬涌过来的气运之力。
这些气运之力都是属于狗屎虫的,可狗屎虫死了之后,都归于宝蛋叔了。
吞纳了大量的气运之力,孤羔山变得神圣起来,羊角之间再无任何戾气,反而漾涌着神芒,如同舍利子在发光,又像是仙玉在大放光芒,彻照天地,让日月星辰也黯淡无光。
嗡。
空气爆音陡然炸开,羊头一般的光团,飚射而出,撞向小龙渊剑。
当!当!当!当!
几乎是瞬间,小龙渊剑被撞出数千里之远,剑身之上有片片龙鳞洒出,像是被生生给剥离开来。
“好,孤羔山还是能克制小龙渊剑。我们虚惊一场。”
“界主,你又在故作玄虚,哈哈哈,死心吧,小龙渊剑之后,就到你了,你也会死的。”
“吾等早已和宝蛋叔同为一体,不分彼此,谁也离不开谁。”
“就是宝蛋叔想甩了我们,恐怕我们也会拼死效忠,不敢离去。”
定风猪的猪头们又在见风使舵,向宝蛋叔表示衷心。
宝蛋叔也觉心情顿好,不再将小龙渊剑放在眼里,“老夫果然是应运而生的人,将来会入主种植界,成为一界之主,谁能阻挡我。”
轰!
一股舍我其谁的大气从宝蛋叔的头颅之中迸出,扶摇而上九千丈,让群星都辟易,不敢与之抗衡。
此时,孤羔山的山体,那道裂口早已阖上,只是表面看上去像是一条可怕的伤疤,望之触目惊心,似乎在流血,当然是神圣之血,而非污秽之血。
轰隆隆。孤羔山碾过长空,直追飞遁的小龙渊剑。咔嚓咔嚓咔嚓,爆声不绝,有三支羊角断了,它们是主动离开羊头,去追小龙渊剑了。
三支断掉的羊角,每一支都化为千丈长的仙剑,绚光迸舞,紫雾弥漫,绕定三柄巨大的仙剑。
锵,锵,锵!
三柄千丈长的仙剑,遽然斩落,劈向小龙渊剑。和它们相比,小龙渊剑似乎太短,太不起眼,像是牙签之余大树。
“完了,这下小龙渊剑总该完了吧。”
“宝蛋叔是认真的,小龙渊剑不会逃掉的,会彻底粉碎,休想重塑剑身。”
“哼,理当如此。”
“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宝蛋叔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当然,孤羔山同样不会让我们感到无聊。”
猪头们再次笑道,它们都看好孤羔山,毕竟是猪眼可见的恐怖与神圣之威,一柄凶剑,它能掀起多少风浪。
呜呜呜,忽然,小龙渊剑之中传出悲啸声,并非龙吟,而是凤凰在鸣叫。
之前,血如来种子所化的僧人,他射出的那道血光,是凤凰血。而且是一滴真正的凤凰血。
正是这滴凤凰血才补全了小龙渊剑的碎片,让其能重塑剑身,变得完整。哧啦,一道剑气由小龙渊剑之中迸出,冉冉而起,状如彩凤。
彩凤双翅拍动之间,九霄运东,四海迸爆,天下皆动。
崩!崩!崩!
三柄仙剑几乎是在同时炸裂,被震为齑粉,飘扬而去,天地之间,好似只有那只彩凤在展翅,遮天蔽地,彩光迸扫四万八千丈,涤荡九幽。
“宝蛋叔,你似乎很想被本座斩去脑袋。”忽然,拥有红色佛眼的僧人冷笑道,“本座一再的给你机会,可你不知珍惜,还要厚着脸皮,将脑袋靠过来,我若不杀你,你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啪的一声,一道树枝拍在宝蛋叔的脑袋上,枝叶将整个定风猪都该罩住了,让全部的猪头都感到无比恐慌,犹如末日降临了。
“你,你想做什么。”
“你不能杀我们。”
“都是宝蛋叔迫使我们与你为敌的。”
“我们不愿做宝蛋叔的走狗了,只要你肯放过我们,我们会听命于你。”
定风猪的猪头们争先恐后,大声道。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当然包括定风猪的猪头们,它们都不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