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一路惴惴不安的跑了回去,耳朵竖的老长,生怕清顾这个疯子跟在后面偷袭。进了屋子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下来,甩了外袍,胡乱裹着锦被倒头就睡。
睡梦中少卿看到清顾衣着松懒的向自己走来,手里拿着一口海碗还有一把亮晃晃的刀,问他:“这是要做什么?”他笑眯眯的说道:“闻着小小的身上血液香甜,打算放一碗先尝尝。”少卿“哇”的一声拽扯着他的衣袖哭了起来,哭喊着:“我一点也不好吃。莫要吃我。””小说“
感觉像是有人双手把将自己抱了起来,轻声安慰着:“不吃不吃,和你戏耍也相信。”
耳边响起一声轻叹:“说你有趣还真是不辜负名号。哎,脑袋实在迟缓。”就将怀里的人放下,手指轻拂着少卿的双唇,在额头落下一吻。
梦里少卿记得自己寻摸了许久锦被,还是没找到,浑浑沌沌的寻思,果真是梦,踏实的睡了起来。醒来窗外已经日上三竿,阳光还有点刺眼,发现锦被还在身上裹着,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还要去书房。”迷糊中顺手接过递上来的外袍:“多谢。”
“小小,昨夜睡得可还好?”
“还好。”少卿揉了揉睡散头发,抬头看了眼是白清顾,嗯?“怎么来这里了?不是去书房么?”清顾穿着月白色的长袍立在窗前,衣着竟然出奇的得体大方,就连青丝的束了起来带着玉冠别着发簪,还真有点神尊的味道。
清顾不满的说着:“也不看看时辰,我可记得让你早些起来的。”
少卿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两声,迅速将他递的外袍的换上,低头看了一下这海蓝色的宽袖仙袍,上面绣着兰花朵朵惟妙惟肖,仿佛伸手可探,袖口袍边皆是青丘狐族的狐尾族徽:“是我睡的有点迷糊了?今日你怎么这么大方晓得送我衣服?”
“是阿姐送你的。”听他声音闷闷的,定是别扭清夕只送自己不送他,顿时心情愉悦起来,笑着说道:“还是清夕好,真是不枉我欢喜她,真是贴心周——到。”
周到两个字还没说完门就被突然推开,清夕急忙冲到已经穿好长袍的少卿面前,玄风还在门外呆呆的站着:“君上,我拦不住她。”
清夕脸上的红晕都窜到了耳根上,掐一下都能滴出血来,眼睫扑闪扑闪的看着俊俏的小神君,面若桃花,真切的问:“你说你欢喜我?”
少卿愣了一下神,心里想着白清顾和白清夕是亲姐弟,怎么差距如此之大?一个傻傻分不清楚,别一个分不清楚就是傻了。再看白清顾,脸上乌云密布,正阴沉的盯着自己。脑中突然闪出他昨天的警告还有神仙肉的事,无奈的开口道:“我欢喜你。”
顿时清夕就如清晨快乐的小鸟喊道:“我,我这就找天帝退婚去。”少卿一把抓住她的手,防止她真一个不留神跑了去。
“我问你。你欢喜我什么?”
“我欢喜你——”她若有所思的开始低头琢磨起来,少卿揉了揉她的青丝,顺滑柔软的触感让她感觉像是过去总这么对身边的人,心里觉得暖暖的。
“你可欢喜我的容貌?”清夕点了点头。
“你可知我性情?”她点了点头却又摇头。
“清夕,你欢喜我只因被我容貌所惑罢了。”
“不,不shide!”她急忙否认着。
“如果我是玄风的样子呢?”说完少卿就掐诀变做了玄风的样子,站在门外的玄风不满的冲着少卿“喂”了一声,向众人示意他的容貌也不至于这样被嫌弃。可是对面的清夕却直摇头:“你的气度不同,即使化作玄风,我也能看出是你。”
少卿头皮发麻,开始有点佩服担心起来清夕,亏得早些说了这欢喜的事,时日久了,怕是真连自己也控不住清夕的情感,到时候白清顾还不活剥了自己的皮?
“那——我的气度与天帝的有何区别?”少卿好奇的问道。
她落寞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们都是神君,气度都是华贵的。”她先看了一眼清顾:“你不同于清顾这很明显,可与轩辕烨,我也不知你多了什么,反正就是他没有的。”
少卿化回了原本的模样,将她轻轻纳入怀里:“我愿像清顾一样欢喜你,护你。”她在我怀里开始呜咽起来,“莫哭了,脏了你送我的长袍,多不值当。”她反倒哭的更厉害起来:“我知你定是不会和我在一起的。你与我一起,我总感觉是在幻境,切身体会着你,却抓不住你,仿佛你会像蝴蝶飞走一般。”
清夕说完退出少卿的怀里,拿长袖随意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珠,讪讪说道:“你出门不得弄坏我做的长袍。还有清顾你不得欺负他!”交代了这句,掩着脸风驰电掣的奔出了门外。
一直看戏的清顾终于开口低沉压抑的说道:“玄风——”蹲在门外机灵的玄风,老早就看形势不对,丢下一句,“我去通知天帝。”也风驰电掣的奔了出去。少卿想着嘱咐玄风不要把小神君出卖了都来不及。
庆幸的拍了拍胸脯起来:“唉,还好昨日送的是大礼。”
“你说的是这个?”看到清顾从怀里掏出的发冠,少卿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清狐小儿,他是故意的,无力道:“你——当真是想让我死了,好吃神仙肉么?”。
白清顾无所谓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怕是光是伤了我阿姐的心,这一条就够你割肉谢罪了。”说着将少卿按到坐到茶座前,用手将她的脸遮了起来。“你的容貌的确很惑人。”他缓步走到少卿的背后,轻抚着的长发。
深海色的长发散发着海洋的味道,他情不自禁的挑起一缕放在手心,轻吻下去。
少卿坐直了身子不敢乱动,突然想起他昨日说换口味时,舔了一下自己嘴唇的情景,口舌燥热起来,想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不知为何嗓音有些哑然:“你这是做什么?你我都是神君,都该zhidao容貌不过是虚幻而已。”
“所以你就这样诓骗我阿姐?”他继续漫不经心的在手里把玩着那缕的长发。
少卿有些寂寥的说道:“我记得有这样的法术,结为夫妻的二人,越是深爱着自己的妻子,男子的容貌越发的丑陋不堪。若妻子不再深爱自己的丈夫失去的便是花容月貌。像这种考验对方的法术有很多,你说世人用此法,测得是容貌还是人心呢?哪里算是诓骗?你阿姐没有欢喜到为我而失去容貌,我亦不会。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你阿姐对我容貌的执念。”
她扭头看向清顾,头发的牵扯让对方更加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浅笑的说着:“你阿姐却有一个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的人吧?即使她没了容貌,所以她是幸运的。”
清顾安静的盯着这个少年,仿佛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一样,问着:“你可知情爱到底是如何?”